難怪一聽有辦法,這貨就猴急成這樣,也怪難爲他了。
趙陽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辦法嘛,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文忠一聽,激動得差點蹦了起來:“只要能解決此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別說是一件了,就是十件也沒問題!”
“有你這話,大哥我就放心了。”趙陽老懷大慰,笑得更燦爛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大哥我最近靜極思動,想出宮散散心,你給安排安排?”
“那好說,不就是……呃,咳咳咳!等等!”文忠正激動呢,被嗆了一口酒,差點沒嗆死,“大哥,你剛纔說啥?”
趙陽笑眯眯的看着他:“幫我出宮,一句話,能不能做到?”
“大哥,這私自出宮可是死罪啊。”
文忠眼睛瞪大,直接就焉了,有些爲難地看着趙陽。
剛纔還信誓旦旦說十件事都小意思,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趙陽瞥了他一眼,眼神就像是在說:老子看錯你了。
文忠無奈的低下頭,心裡那叫一個有苦難言。
陛下曾親自下過命令,不允許趙陽踏出冷宮一步。
這要是玩大了,就是國公府也罩不住啊。
“大哥不是那種喜歡爲難人的人,既然這樣,那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趙陽有些遺憾的攤攤手,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有四天,年輕人,我看好你。”
“大哥……”文忠哭喪着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盼到一點希望,轉眼就給無情掐滅了?
趙陽不忍地撇過臉,認真而又無奈地道:“不是大哥不幫你,只是大哥得出了宮外,才能幫得到你。”
“既然這事讓你這麼爲難,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罷,趙陽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哥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咱也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了你。”
話說到這裡,幾乎已經是明示了,文忠就算是塊木頭,多少也反應了過來。
他狠狠嚥了咽口水,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猶豫着開口道:“大哥,其實這事,也不是不可以。”
就知道你小子比我還急!
趙陽心裡直樂,就等着他主動開口呢。
“兄弟此言怎講?”
文忠四處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示意他附耳過來,然後小聲嘀咕了一陣。
趙陽一聽,臉上慢慢笑開了花。
等他說完,更是大爲點頭。
“行,就這麼辦,想不到你小子腦子還挺好使!”
文忠苦笑一聲:“小弟這也不是沒辦法嗎?大哥,此地人多嘴雜,我還是先告辭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道:“大哥,兩天後,小弟一定帶你出宮,希望大哥不要忘了答應小弟的事。”
趙陽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證:“那是當然,咱們畢竟是穿過一條褲子的人了,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兄弟你。”
趙陽激動的差點沒笑出來,總算是搞定了。
送走了文忠,又命人將酒罈收拾收拾,趙陽纔看向香蓮:“香蓮,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回殿下,娘娘的身體沒事,就是這兩日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香蓮如實回答。
趙陽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不應該啊。
前兩天還偷吃來着,現在就胃口不好了?
難道病請還沒有被徹底根除?還是依舊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這可不好!
想及此,趙陽決定再去看看,可別讓她把身子弄壞了。
趙陽到時,羽卿華正在屋子裡做着女紅,見到趙陽,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聽說,你跟秦國公的公子起了衝突?”
“沒傷着吧?”
母妃眼底的關心,讓趙陽心裡一暖,連忙搖頭道:“沒有,怎麼會呢。”
“我跟文忠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兩好得就跟穿一條褲衩似的。”
“看來我的陽兒交了個不錯的朋友。”
羽卿華見他身上確實沒傷口,這才放下心來,頗爲感慨道:“我的陽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母妃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這些。”
羽卿華雖然笑着,但趙陽卻感覺得到,她眼底藏着掩藏不住的憂思。
這不是身體有問題,而是心病啊。
“聽說母妃這兩日胃口不好,莫非是廚房準備的吃食不合胃口?”趙陽在她對面坐下,小心的試探道。
羽卿華先是一呆,接着輕輕搖頭:“有了陽兒你的那些方子,吃食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想到你我母子在這冷宮中,總算能得以溫飽,卻不知當年幫助我們母子二人的張大人張誠,如今如何了?”
羽卿華說着,又不由重重嘆了口氣:“都說苟富貴勿相忘,但是張大人對我們母子二人的恩情,恐怕這輩子咱們都無緣再報了。”
當年被髮落冷宮,她心中又何嘗不怨不恨。
只是看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兒子,還有那些拼死護她們母子活下來的人。
她明白,就算不爲了自己,她們母子二人也得生存下來,才能不枉費別人的一番苦心。
只是之前尚且只能自保,苟且偷生。
可眼下,自己的兒子卻有了化龍之勢。
說不得,能幫她解除這近十八年的心病呢?
否則,她心裡實在難安。
趙陽聞絃聲而知雅意,當場表態道:“母妃放心,那位張大人,兒臣發誓,一定託人打聽清楚他的下落,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他對我們母子二人的恩情。”
從前身的記憶中,趙陽自然明白此事前因後果。
那位張誠張大人,當年乃是戶部侍郎,有很大機會,再進一步位列尚書。
可爲了替母妃求情翻案,卻落得個被貶出宮的下場,近二十年杳無音信。
若非如此,他們母子兩隻怕連被打入冷宮的機會都沒有。
這份恩情,是得好好報答才行。
何況,羽卿華雖然隻字不提當年被打落冷宮的事,可趙陽哪能不知母妃心裡的悽苦和心願?
若非如此,皇帝那份聖旨,也不至於把母妃氣出病來。
而要想了解當年緣由,這個張誠說不定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而想要打聽此人的下落,就必須出宮才行。
希望文忠那小子不要令他失望纔好。
“你有這份心,母妃倍感欣慰,但這後宮水深,陽兒也切莫貪功冒進,萬事以護自己周全爲先。”
羽卿華欣慰的點頭,眼裡滿是慈愛。
趙陽重重點頭:“母妃放心,兒臣心裡有數。”
陪着羽卿華用了膳之後,趙陽才起身離開。
看着天空高懸的冷月,陷入了沉思。
看來,此次出宮,時間緊任務重啊,得好好規劃規劃才行。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趙陽纔剛起來,就聽到香蓮來報:“殿下,文公子來了。”
趙陽頓時一喜:“這小子可算來了,趕緊讓他進來。”
香蓮剛出去,沒一會,就見文忠手裡提着個大包袱走了進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見到趙陽先是拱手道:“文忠見過殿下。”
“老弟啊,你這是玩的哪一齣?”
趙陽盯着他手裡的包袱,微微有些詫異。文忠並沒有回話,而是看了一下四周,趙陽當即會意:“你們都下去吧。”
等衆人都已經退下了,文忠才一臉嚴肅地說道:“大哥,此事關係重大,咱們去正屋說。”
說正事嘛,自然得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趙陽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文忠進了屋子後,卻先是環顧一下週圍。
這就算了,竟然還鬼鬼祟祟地把門窗都給緊緊關上了。
趙陽翻着白眼,嘴角直抽抽:“我說兄弟,這青天白日的,你這種行爲很容易讓人誤會咱們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