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張子傑在家裡的名聲確實是不好啊!陸川有些尷尬的道:“沒有,他在學校很聽話……”
“哦?”張仲勳疑惑的問道,“那陸老師今天來張氏道館有何貴幹?”這就是做班主任的悲哀了,到學生家裡一般除了告狀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拜師!”陸川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本來聽聞孫子沒闖禍,張仲勳也安心了,他一路走過來卻有些口渴了,剛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忽然聽到了陸川的這句話,頓時一口水噴了出來。
不僅是他,宋安然和那幾個正在站樁的青年也是一臉的呆滯。
“張氏道館不就是教人習武的麼?莫非我不符合資格?”陸川一臉奇怪的問道。
張仲勳有些尷尬的抹出嘴邊的茶沫子,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斟酌語句,倒是宋安然看到師傅爲難,笑着說道:“陸老師,想學拳術當然可以了,不知道你是想報暑假班呢,還是雙休日來學呢?”
他剛纔可是看到陸川開什麼車來的,一看那輛凱雷德就知道陸川的身家極爲豐厚,雖然有些奇怪一個老師爲什麼也買的起這麼好的車,但這個明顯不關他的事情了。
宋安然只知道現在張氏道館的生意越來越不景氣,除了暑假的時候有些街坊鄰居會把自己的小孩子送來學武術外,其他也沒多少生意了,就算是那些送來的小孩子,也不過是希望宋安然可以幫忙看孩子罷了,那些小孩子自己,倒是大多更喜歡玩跆拳道之類的。
所以這時候可不管師傅在想什麼了,準備先把這個冤大頭給說定了再說,只是他卻沒有注意,陸川說的是拜師,而不是學拳術,這個差距可大了去了。
陸川微微一笑,剛想說話,張仲勳忽然開口了,這個老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一身功夫
卻已經入了化勁,身手矯健,壯年時的戰力也還保留着七八成,而且更是奸猾異常。
他可沒有宋安然這麼實誠,手微微一揮,示意宋安然不要在開口,自己笑着道:“陸老師,你自己一身功夫連子傑都不是你的對手,還要學習什麼拳術啊?”
宋安然被張仲勳一說,忽然醒悟到了什麼東西,說實話,他本來卻是看不出陸川是身懷功夫的樣子,只是以爲陸川不過想學些防身之術,但現在看來,卻沒這麼簡單。
陸川淡然一笑,他不想掩飾什麼,直接道:“我前幾天與袁家的林斧荊有過一戰,平手,但是我拳腳不如他。”
他語氣淡淡的,林斧荊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也是很尋常的詞眼。但宋安然和張仲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雖然他們不過是開了個小拳館,但是與那個灰色的地帶也不是沒有關係,實際上反而比一般人想象的或許更爲密切些。
在中國地下勢力的底線是不能動槍,一個案子如果動了槍,那就是大案,哪怕是上面有人,恐怕有是保不住你,但如果只是用器械的話,就算是數十人的羣毆,就算是出了人命,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對於那些人的搏擊能力要求要更高一些,以張仲勳的手段,在這方面上,屁股也不是很乾淨。
所以袁家林斧荊,這個詞眼,對張仲勳和宋安然而言,都是如雷震耳,特別是宋安然,心中更是震驚莫名,他當年曾經跟林斧荊搭過手,結果卻是慘敗,但是眼前這個乾乾淨淨的大男孩,這麼個普通的青年,居然說跟林斧荊打了平手,他實在不信。
但他不能不信,陸川的臉色平靜異常,他似乎也沒有說謊的理由,而且林斧荊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凡是知道的,很少會有人敢拿這個名字來開玩笑。
那幾個青年有些疑惑的看着張仲勳和宋安然臉色的變化,不明白爲什麼提到了這個林斧荊,師傅和師祖居然都變了神色。
“搭搭手吧。”張仲勳站了起來,語氣淡然。
中國武術發展到最巔峰之時,其實不僅僅只是作爲一個技擊之術了,而是有養生、修性等種種功能,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個習武之人見面了,總要試試到底誰更加厲害些。
但功夫若不到最深處,就是能放不能收,八極一年打死人,就是這個道理了,八極拳的招數剛猛之極,如果學不到深處,就很容易失手打死人,就算是那些功力深厚的老輩高手,也不願意一出手就打生打死。
所以就有了搭手,兩人勁力一接,基本就知道了誰更強些,而且巧妙的是除了當事者知道,其他看的人卻看不出奧妙來,這也保護了失敗者的名聲。
畢竟古代的時候許多武者都是靠一身本事吃飯的,如果砸了對方的名聲,基本就是砸了他的飯碗,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一般人不會做的如此之絕。
陸川微笑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卻是微微退了半步,以示對張仲勳的尊敬之意,宋安然看到微微點頭,感覺這個青年還是極有禮貌的。
張仲勳卻是一言不發,臉色沉靜,他記得自己去年去學校的時候曾經試過陸川的功夫,感覺不過如此,但是現在看到陸川,卻是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緩緩的伸出自己青筋虯結的一雙大手,搭上了陸川的雙手,忽然掌心猛然發力,想直接一下就將陸川彈出去。
但陸川只是腳下微微一挫,就將張仲勳的這股大力消解了去,張仲勳的眼神微微一縮,直接順着陸川腳下的去勢,又是發力推去。
但陸川腳下猛然發力,居然直接踏破了木地板,深深的陷了進去,然後雙手反抓住張仲勳的手,一股大力涌了過去。
張仲勳腳下一顫,似乎就要被陸川推了出去,宋安然的臉色都變了。
但他卻是微微一笑,掌心忽然一熱,一道勁力如針一般刺入了陸川的手臂上,陸川的力氣忽然就一泄,直接被推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