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啦……”
離火猛烈燃燒，將荒天靈的身軀，氣息一步一步地吞噬。
在這個過程中，荒天靈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它仍在嘶吼着，瘋狂地叫喊着。
“人族！人族該死！該死！該死……”
這道聲音當中充滿了怨毒，痛恨。
“別喊了，省點力氣吧。”
方羽微微搖頭，面無表情地看着被離火焚燒的荒天靈。
慘叫聲和焚燒都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要是有旁觀者在場，一定會被這樣的場面驚得神魂顫慄。
一方面會震撼於荒天靈生命力之頑強。
另一方面，也會爲這種被活活焚燒至死的景象而感到膽寒。
這是任何生靈都無法承受的痛楚！
這樣的死法，可以說是能夠想象到的最慘烈的死法！
太恐怖了！
終於，荒天靈的聲音逐漸減弱，直到完全聽不見。
它那強悍的氣息也不再波動，完全消散於空中。
空中，離火逐漸減少。
方羽早就已經停止吹笛，將誅仙笛收了起來。
“這荒天靈，居然能扛住離火焚燒這麼久的時間，還真是厲害。”方羽不無驚訝地自語道，“是它體內的血液強度太高麼？”
“正是如此，它體內的荒族之血可以說是強度最高的血脈之一了，而且還經過改造，內部蘊含了部分神族的血脈。”離火玉答道。
“原來如此。”
方羽環顧四周。
整片結界內，只剩下一名還活着的對手。
那就是終以墟。
說是活着，其實跟死了也差不多。
在倪嘯宗瘋狂地虐殺之下，終以墟渾身都是彎刀刺出的傷口，修爲迅速流失。
哪怕笛聲已經停止，那股壓制力消失，他也無力迴天。
還能保住性命，已經算是頑強。
“好了，回來吧。”方羽心念一動，給倪嘯宗下達指令。
倪嘯宗在回頭之前，還給終以墟補了一刀。
“嗖！”
而後，他便回到方羽的身前，身形消散，光芒收斂于山海經之內。
方羽把山海經合上，收起。
至此，結界內的一切都回歸到平靜狀態。
方羽動身飛向終以墟。
“終以墟對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方羽微微一笑，來到終以墟的面前，說道，“我願意留你一命，就是希望接下來……你能解答我的所有問題。”
“解答不出來，我還是會取你性命。”
此時的方羽，容貌未變，笑容還是那麼純真，甚至很溫暖。
可在終以墟的眼中，眼前的這位修士卻是他見過的最殘暴的修士！
……
萬玄大族，中央仙宮。
“轟！”
萬玄神尊將面前的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拍得粉碎。
怒火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燒。
荒天靈死了。
花費他如此多精力，如此多時間的荒天靈……在剛釋放出來的今日，被一個人族雜碎所虐殺！
這樣的結果，是萬玄神尊無法接受的！
他無法接受荒天靈被殺，也無法接受荒天靈是被一名人族所殺！
還是虐殺！
恥辱！
對萬玄大族而言，這是極大的恥辱！
“冷靜下來，我早跟你說過，絕對不要小看任何一名人族，尤其……這是人族的獨苗，最後的希望。”那道虛像仍在前方，緩聲說道。
萬玄神尊深吸一口氣。
他很少像今日這般暴怒。
但是，今日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他難以保持往日的平和心境！
“終以墟被方羽帶走了，你覺得要不要殺？”那道虛像問道。
萬玄神尊冷靜了不少。
聽到這個問題，他的眼神閃爍，眯了眯眼。
最終，他搖了搖頭。
“沒必要殺，終以墟從來就沒有掌握什麼關鍵的情報。”萬玄神尊沉聲道，“既然方羽已經跳出來與我們正面宣戰，那麼，該知道的情報，就讓他知道。”
“現在，你該把注意力從蓮華神子身上撤回來了。”那道虛像說道，“對付這個人族，我想……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對五大族來說皆是如此。”
“五大族？”萬玄神尊眯起眼睛，寒聲道，“今日，我沒有看到冥鬼大族的成員出現。”
“的確，雖然他們不在極天仙洲，但要說他們對今日之事毫不知情，絕無可能。”虛像說道。
“冥鬼大族想要做什麼？退縮？面對區區一個人族，他們選擇退縮？”萬玄神尊皺起眉頭，語氣中除了疑惑外，更多的是不屑。
“無需急躁，今日的結果，我想對其他四族來說都是很大的衝擊……各族，都該有相應的動作。”虛像冷靜地說道，“至於你……也該召集全族，好好商討如何對付這個人族修士了。”
萬玄神尊眼神冷冽，沒有說話。
對付區區一名人族雜碎，居然需要召集全族來商討對策！
這本身就是恥辱之事！
當初那個古擎天，連擡頭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方羽和古擎天都是所謂的人族天才！
這個方羽，憑什麼能比古擎天強勢這麼多！？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只是，現實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