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兩個傻子送上門，青嵐社的生意是真不錯。”街邊一根燈柱下，一名抽着煙的青年，瞄了一眼走進酒館的方羽和白然，說道。
“青嵐社得勢之後，整條街哪裡還有人敢跟他們爭生意？只能看着流流口水了。”另一名青年搖了搖頭，說道。
“確實沒什麼辦法，聽說青嵐社的老大，前段時間才被沙神寺邀請去參加宴席呢……”抽菸青年說道。
……
相比起行人擁擠的熱鬧街道，酒館顯得很冷清。
光線昏暗，氣氛安靜。
方羽掃了一眼，只看到四位客人，其中兩名坐在角落，無聲喝酒。另外兩名則是坐在吧檯前，但兩人中間隔了好幾個位置，看起來並不認識。
說是酒館，卻沒有一絲酒館的氣息。
而方羽和白然走進酒館時，這四名客人皆轉過頭來看了幾眼，眼神各異。
他們的反應，方羽都看在眼裡。
“這酒館怎麼人這麼少？”白然小聲問道。
走在前面的妖豔女人轉過頭來，笑道：“帥哥，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呢，你晚上十點再來瞧瞧，這裡比你想象中還要熱鬧！”
白然看了方羽一眼，見方羽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再多言。
妖豔女人帶着方羽和白然，來到吧檯前，對吧檯內穿着背心的壯漢眨了眨眼。
“牛二大哥，我找阿勒，他去哪了？”妖豔女人將手中半根燃着的香菸，插進把臺上的菸灰缸裡面，問吧檯內的壯漢。
壯漢掃了一眼方羽和白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之色，用低沉渾厚的聲音問道：“阿勒被我派出去辦事了，你找他幹什麼？”
“這兩位外地來的帥哥想要問他一點事情。”妖豔女人說道。
“有什麼事情，問我也一樣。”壯漢看向方羽和白然，說道。
白然再次看向方羽。
方羽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
“我們找一位小女孩，她被一個老頭擄走了。他們大概在昨天出現過在這條街道上，你有印象麼？”白然問道。
“牛二是酒館的老闆，他很少在外面瞎逛，肯定沒見到……還是等阿勒回來再說吧。”妖豔女人說道。
“嗯，阿勒半個時辰內肯定回到，你們先在這裡喝點酒，等一會兒吧。”壯漢說着，轉過身去調酒。
這個時候，方羽注意到壯漢的後脖子處，有一個刺青。
這個刺青大半被衣領遮擋，只露出了部分。
但從這一部分來看，應該不是大型的圖案，而是某種圖騰，或是符文。
而這種紋身，方羽剛纔在打量店內其他四名客人的時候，也注意到了。
很顯然，店內的四人並不是客人，本身就是酒館的人，或者說跟壯漢是一夥的。
倒是帶路的女人，脖子上並沒有這個刺青。
“來吧，先坐下喝點酒。”女人轉身說道，“牛二調的酒，是這條街……不，是整個西都最好的！你們運氣不錯，正好有機會可以嘗一嘗。”
女人帶着方羽和白然，走到後方的一張桌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被稱呼爲牛二的酒館老闆，就端着兩個高腳杯走了過來，放在方羽和白然的身前。
“特調酒，我這裡賣得最好的。”牛二說道。
說完，他與女人對視一眼，轉身返回吧檯。
“這種酒館不都是喝啤酒的麼？怎麼喝起雞尾酒了？”方羽開口問道。
女人擠了擠胸前的雪白，說道：“這是西都特色，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方羽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高腳杯。
酒杯裡，是淡藍色的液體。
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這杯酒里加了料。
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個托兒，甚至可以把她看作是皮條客。
而酒館內的老闆和其他四人，就是一個團體組織。
女人把方羽和白然帶到這裡，應該是把他們當做外地來的愣頭青，想宰一次大的。
這種套路，方羽很熟悉。
在他們站在街邊，女人主動走過來攀談的時候，就已猜得七七八八。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拆穿，只是抱有一絲希望。
這家酒館畢竟就在垃圾桶的對面。
萬一他們真的有靈兒的線索呢？
所以，方羽決定配合演出，把酒喝下，等待那個阿勒的歸來。
當然，方羽知道，阿勒這個人大概率不存在，他的作用只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酒液裡的藥效發作罷了。
見方羽仰頭一口把酒喝完，女人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方羽喝完一杯還不夠，又把白然桌前的那杯搶了過來，也喝了下去。
這麼做是因爲方羽不確定白然能夠抵禦酒內的藥力。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一併喝掉較好。
女人見方羽把白然的也喝掉，嗔怪道：“你怎麼把你同伴的都喝了？我讓牛二再調一杯吧。”
“不用了，他不喝酒。”方羽說道。
女人臉色微變，轉頭看向吧檯，與牛二交換了一個眼神。
牛二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就喝點果汁唄，我們西都的沙棘汁也很有名，一定要試一試。”女人說着，站起身來，走向吧檯。
“方先生，我能抗住藥力，你無需擔心。”這時候，白然給方羽傳音道。
方羽看了白然一眼，沒說什麼。
片刻後，女人端着一杯橙色的果汁，放到白然的桌前。
白然拿起來就喝。
而後，就是一陣等待。
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停地拿出手機看時間。
十五分鐘過去，方羽和白然表現得仍然正常。
但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
那些飲料內加了強力藥劑！理論上五分鐘左右就要起效果了！
又過去十分鐘。
女人表現得越來越急躁，好幾次轉頭與牛二對視。
但牛二也是一臉疑惑。
這怎麼可能？
他的藥百試百靈，怎麼今天卻失效了？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
“阿勒怎麼還沒回來？”方羽開口問道。
“大概是回來的路上堵車了吧？再多喝幾杯吧，他肯定會回來的。”這時候，牛二又端着兩杯飲料，走了過來。
“看來這個人是不存在了？”方羽擡起頭，看向一旁的牛二。
牛二神情一滯，隨即皺眉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阿勒這個人，其實並不存在對吧？你手裡這兩杯飲料裡，藥的劑量肯定比之前多了不少吧？”方羽微笑道。
“你！”
見事情被拆穿，牛二也不再僞裝，臉上露出兇狠之光，右手從後腰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捅向方羽的胸口。
方羽眉頭微皺，卻沒有躲閃。
“咔嚓！”
牛二的匕首，直接捅在方羽的胸口之上。
坐在一旁的妖豔女人，被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往後退去。
可此時牛二卻是愣住了。
他捅到方羽的胸口，就想捅到一塊石頭一般，匕首斷裂了！
“這……”牛二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坐在面前的方羽。
“砰！”
這個時候，方羽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牛二的左臂，往前一拉，而後單手抓住他的頭，猛地往桌面一砸，桌面直接炸裂！
牛二痛苦地叫喊出聲。
店內的其他四名同夥臉色一變，立即圍上前來。
“不想死的話，立即放開我們老大！”四名同夥圍在一旁，目光兇狠地說道。
“放開？你們浪費我半個小時的寶貴時間，我總得收回點利息。”方羽微笑道，一腳將牛二的頭踩在地面上。
“啊……”
牛二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渾身抽搐，頭顱上鮮血橫流。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傷了牛二，別想走出西都！”一名身材瘦小的男人，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