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花園中。
下午時分,陽光明媚,繁花吐香。
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梧桐樹下,一個公子模樣的人,趴在一張搖椅上,兩個丫環正給他按摩。
“陸公子,舒服嗎?要不要再用力一點。”
丫環聲如黃鶯,清脆甜美。
“櫻桃,再往上揉一點,我馬騎久了,屁股有點疼。”
“櫻桃從命。”
“哎,櫻桃!我說的是揉,不是亂摸,你想吃我豆腐不成?”
“公子你真壞,我可不是在揉麼!”櫻桃說完,壞笑一聲,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
“哎呦~!”公子疼地大叫。
“櫻桃,你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阿!~還有你,青梅…”
另一個叫青梅的丫環正給他揉肩,聽到公子叫她,問道:“怎麼了,公子,你有何吩咐?”
“我們陸家最近開支緊,我爹是個清官,府中沒有太多銀子的。所以爲了節約,以後你再做衣服的時侯,要懂得節省布料:你的上衣,到腰就行了;你的裙子,遮住屁股就好了……”
青梅性格沒有櫻桃開朗,被公子這麼一說,羞的不知如何做答。
櫻桃繃嘴壞笑,輕推了一下青梅,道:“公子跟你說笑,你也當真起來了。”
這時,一個家丁慌張奪門而入,邊跑邊喊:“公子,不好了!黑牛山的山賊進城了,馬上就快到陸府了,你還是敢緊逃吧!我敢緊去告訴老爺…”
兩個丫環聽到山賊殺過來了,嚇的花容失色,“啊”一聲,捂着嘴奔逃而去。
那個公子也“噌”一聲從搖椅上站了起來,大喊:“大牙,張大牙!”
一個家丁應聲,從房中跑了出來,問道:“怎麼了公子,那個櫻桃又非禮你了嗎?”
“少扯蛋,帶上我櫃中的財物,敢緊跟我逃,黑牛山的賊寇來我縣城了,上次他們燒殺強掠隔壁縣城,大戶人家就沒留一個活口!”說着,扔給他一把鑰匙。
張大牙慌張地跑進屋,打開櫃子,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包。
他背上肩,又勿勿地出來,對公子說:“八個少奶奶可都出去買東西了,你看…”
外面喊殺聲不絕於耳,馬蹄聲震得人心慌。
“這個時候了,顧不了她們了,揹着包,敢緊跟我逃!”
兩人剛來到後門,這時,他的爹爹也帶着幾個隨從,趕着一輛馬車,勿忙地趕了過來。
他爹大喊:“飛兒,先讓你爹過去,車上東西又多又重,不能拉你了,你自個想辦法逃吧,我去京城找你爺爺,記得打聽着去尋我。駕…”
“駕”……
他爹說完,揚長而去。
公子嘆氣,道:“還是那麼膽小,還是那麼自私,聽說山賊來了,連兒子都不顧,自已一溜煙就跑了,難怪你做了一輩子官,還只是個小小縣令。大牙,我們也敢緊走吧。”
陸飛奔出縣城,大笑一聲,今天終於擺脫了那整天只知道爭風吃醋的八個老婆嘍!再也不用看我爹那張臭臉嘍!
“秦少爺,看前面那山!”不知道走出去了多久,前面一座大山擋住了去路,張大牙高高擡起右手,指着前面那座山峰接着說道:“我們要是留在這裡生根發芽,日後招幾個嘍囉,建個山寨、打個劫什麼的,那該多好啊!”
他憨笑着,露出兩排核桃一樣大的牙齒。
陸飛放下了肩上那個大大的包袱,看了看前面那山,對他說道:“大牙,認識你這麼久,今天總算聽你說對一句話了!好,從今天起,你家公子正式宣佈:此山歸我所有,任何人不得侵犯我的合法權益。過路的要交稅,過夜的要交錢,咳咳,不過要是美女的話,就免了。”
張大牙笑的的合不攏嘴,他捂着牙說道:“秦少爺,你也太……嘿嘿……”
年輕公子搖了搖頭,打斷了他,道:“不,你記住,從今以後,別叫我秦少爺了,叫我秦大王!”
這個公子叫陸飛,其實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年代,他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生前他是一個讓父母頭痛的武術愛好者,同時也是一個狂熱的科學愛好者,他甚至自己動手建造了一家簡易的飛機。
但他的父母對他所做的一切只有搖頭嘆息,二十一世紀是一個崇尚‘money‘‘的年代,像他他這樣不務正業的‘文化痞子’,只有被社會淘汰的份。
但他卻不以爲然,自認爲青春就該放縱,不然枉過青春。
他在和女友領結婚證書的當天,沒有通知任何朋友,甚至連父母都沒有告知,他想和女友李芳兩個人,獨吞新婚的喜悅。他駕駛着自己建造的飛機,載着李芳,飛向了蔚藍美麗的天空。
那是極其Lang漫的。
但是,他也爲這Lang漫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在他和李芳熱吻的剎那,飛機由於設計上的漏洞,墜毀了。
然而,老天並沒有給這個灑脫不羈的少年太多失望,他穿越了,而且他的靈魂奪舍了一個北宋末年官宦人家的公子,也就是陸飛。
陸飛的爹爹陸基基,是北宋末年、宋徽宗時代、泰安府的一個縣令,陸基基只有一個兒子,便是陸飛,當他奪舍了這個富家公子以後,過了好多年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生活,甚至,年僅十八歲的他,已經有了八房妻妾。
但好景不長,宋徽宗在政治上的昏庸,導致了國家的內憂外患,盜賊強人並起,當代的有志之士,紛紛加入到了落草爲寇的行列,方臘、宋江便是當時的代表人物。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陸基基的家宅終於被山賊洗劫了,當天的陸府,屍橫滿地,一片狼藉。
但精明的陸飛,還是帶上了下人張大牙,揹着價值不菲的金銀財寶,幸運的逃了出來。爹爹陸基基和自己分頭行動,逃到了京城,陸飛的爺爺,是個京官。
陸飛馬不停蹄的逃竄了一天後,來到了這座大山之下。
對於下人張大牙無意調侃的一句話,敢想敢做的陸飛卻重視了起來。
這個年代,‘山賊’是一個有前途的職業,國家沒空管,地方政府不敢招惹,流離失所的陸飛,被張大牙一語道破天機,他彷彿又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陸飛的心騷動了起來————我要做個山大王!!
古人云,亂世出梟雄,我既然來到了這個混亂的時代,不幹出點動靜來,不是Lang費老天對我的恩賜嗎?
這也不僅是爲了以黑治黑,報家宅被洗劫的仇而已,我還要做個有史以來,最強的山大王,給我現在那個窩囊的爹看看————什麼叫梟雄!
“大牙,將我們的財寶埋起來,然後隨我到山上勘察一下地形。”陸飛眺望着前面這座山清水秀、巍峨磅礴的大山,對張大牙說道。
“嗯,好嘞公子,不,大王!呵呵!”張大牙利索的將財寶埋在了一顆松樹下,跟在陸飛後面,一起爬上了這座巍峨的大山。
行自半山腰,張大牙已經汗流浹背,他擦了擦汗,對陸飛說道:“哎,我說公子啊,你不會真的打算在這裡落草爲寇吧!我可只是隨便一說啊!”
“大牙,我意已決,你就不要多言了,如果不想跟着我,帶上點珠寶,自己回家享福去吧!”陸飛沒有停腳,邊往上爬,邊對張大牙說。
“哎!公子等等我,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啊!我發誓,這輩子永遠跟隨公子爺您,甘願爲您當牛做馬!別說您只是想落草爲寇,就是想拉下當今的皇帝老兒,自己做皇帝,我張大牙,也必是那個衝在最前面的馬前卒,爲您衝、衝鋒陷陣。”張大牙快跑了幾步,追上陸飛說道。
“哈哈,大牙,你拍馬屁的功夫又提高了一層哈!不過,你陸爺聽了,心裡還是蠻高興的。要是哪日我真的做了山大王,第一個提拔的就是你!”
“哎,哎,只要公子爺高興,我就是背上拍馬屁的罪名,也是值得的。”張大牙在陸飛後面,慢聲小語的說道。
“咳咳,拍馬屁無罪,拍馬屁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哩!”陸飛又快走了幾步,對張大牙說道。
沒過多久,前面一個高高的柵欄牆,阻擋了去路。
柵欄牆上,站着一排赤胸露背的彪壯大漢,各個手持利刃。
“公子爺,我看這山已經被人霸佔了,我們還是快逃吧,這幫人可是殺人不眨眼呢!”張大牙看着這羣彪壯大漢,臉上露出了懼怕之意,他的嘴張的大大的,那不整齊的大牙,可以輕鬆的數出有多少顆來。
“就這麼輕易的退縮了?他們只是比我們早來幾天而已,相不相信,這座山,早晚有一天會姓陸的!”
陸飛頭也不回的向八丈多高的柵欄牆下走去。
“哎,哎,我說公子,牛可以吹,但您也腰注意分寸,可別吹爆了啊,等等我,您的!”張大牙又追了上去。
“什麼人,快停下,白龍山也敢亂闖!”柵欄城牆上,一個滿身盔甲的**呼。
陸飛停足,溫然一笑,朗聲道:“久仰白龍山各位英雄大名,鄙人陸飛,習得一身武藝,當今朝廷昏聵,投報無門,但一身本領也不願就此埋沒,特此前來投奔各位英雄,希望各位好漢能給陸飛一個施展拳腳的機會,陸飛必傾盡我所能,爲建設白龍山的美好未來盡一份力。”
城樓上的盔甲男沉思了一下,對陸飛道:“少俠莫急,稍等片刻,且容我向當家的稟報!你放心,我們白龍山是不會輕易埋沒人才的!”盔甲男說玩,蹬蹬的跑下城樓,向內院走去。
盔甲男子說的並不假,在這個用拳頭說話的年代,‘會功夫’的練家子,是每個山寨競相爭搶的寶貴人才資源。
呵,我說公子爺啊,你可真會說話哈,人家不但沒有爲難我們,還以禮相待呢!公子,您的本事,以前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你沒看出來的,還多着呢!”陸飛不以爲然的說道。
“嘿嘿,也、也是!”張大牙燦笑。
半柱香後,盔甲男又蹬蹬的跑上了城樓,他大叫一聲:“開門,快放這位少俠過來!”
城樓下,兩個嘍囉打開了堅固的大門,對陸飛招呼道:“少俠進來吧!”
陸飛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亂的衣衫,大步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