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懷抽了一月遊,鹿鼎世界又是十倍時間流速,將近一年時間,足夠完成任務的,先玩玩也不耽誤事兒。一路和爺孫並排而行。閒聊得知老書生和孫女是附近村莊的,一起去永平府趕集。這時才知道一直沉默寡言的那位竟然是個女孩,這黑漆漆的臉龐,找婆家恐怕是個難事兒了。
三人步伐很快,不斷超過行人,錢如懷就留意到許多行人,不管衣服好壞,貌似都是少爺加僕人模式。難道這是趕上永平府富二代官二代們聚會了?!好奇得問道:“老大爺,這些人是去永平府聚會?”
老書生四下看看無人注意,低聲道:“小聲點,別讓他們聽到,那些少爺都是旗人,容不得別人非議。”
“問一問應該沒什麼吧?又不是被人的事情?”
錢如懷有些無法理解。
老書生含糊道:“人越怕什麼就對別人越嚴厲對待……以前這裡只有正白旗人,後來又遷過來不少XHQ人,因爲兩旗首領不和,這些旗人手下也爲了田地爭鬥不休,多次械鬥死傷不少,上面嚴令不許私自械鬥,這些旗人爲了解決糾紛就採取比武射箭的辦法,你看到的這些人就是去永平府比武的。”
正白旗,XHQ,爭鬥不休,真是有點意思!
錢如懷不意外這樣的爭鬥,自古就沒有鐵板一塊的勢力,爭鬥乃是理所當然,他意外的是鰲拜已經被他殺了,爲什麼這裡還遷過來XHQ的人?
這裡和鰲拜有什麼關係?這要從睿親王多爾袞說起,因爲這裡是多爾袞的封地,原則上這裡的土地都屬於多爾袞,不過多爾袞死後被追究罪責,封地劃歸正白旗所有,爲什麼給正白旗,不但是因爲這裡是正白旗人的居住地,還因爲多爾袞是正白旗的旗主,等於是私產變公產,沒人可以挑理,就連皇帝也不行。
但問題在於多爾袞當時是看中永平府風水好強佔的,清軍入關後,圈地之風甚盛。其時,八旗所圖地,按左右翼次序分配,永平府實際屬於XHQ,當時多爾袞是攝政王,要不是孝莊的安撫恐怕直接當皇帝了,可見權勢之大。所以他佔了這塊地方也沒人敢說什麼。
不過多爾袞一死,因爲順治仇恨多爾袞的緣故,就有許多捧臭腳的,其中蘇克薩哈述說多爾袞數條大罪,死後追責,順治還要開館鞭屍,可見這怨氣大了去了。
蘇克薩哈就是正白旗人,也是多爾袞的親信手下,卻死後反叛可見是個反骨仔。這樣做一是爲了討好順治,最重要的是當上正白旗旗主,他沒有多爾袞的威望,不能公產變私產,但作爲旗主,如何分配土地利益還不是隨他心意。
蘇克薩哈如願以償之後,不久順治出家,康熙做了皇帝,他成了四大顧命大臣之一,顧命大臣之中以鰲拜勢力最大,一直想收回原本屬於XHQ的那塊地,蘇克薩哈自然不同意,這樣一來兩人就有了矛盾。
按照歷史進程,康熙帝親政前,四大臣輔政,其中,XHQ的鰲拜與正白旗的蘇克薩哈既爲連襟,又同輔政,然而,他們常因事而爭執不下,裂痕日深。康熙五年(1666)元月,鰲拜因本屬XHQ之地被正白旗所佔,久耿於懷,決意更換。輔臣索尼、遏必隆都支持他,鰲拜遂移文戶部,並以土地不堪爲理由。戶部尚書、隸正白旗的蘇納海認爲土地分配已久,且康熙三年奉有民間土地不許再圈聖旨,反對更換。鰲拜暗欲置之死地。此後,雖有議政王大臣議復此事,又有都統貝子溫齊等人查勘八旗佔地的詳情,輔臣等仍稱旨說:永平府周圍地畝未經圈出,應令XHQ移住。並援引順治帝的凡事俱太祖太宗例行之旨,極欲實現鰲拜心願。四月,戶部遵旨議復鑲黃、正白兩旗換地一事,以兩議請旨。鰲拜等人在稱旨時將兩議中於己有利的內容全部納入。是年底,直隸SDHN總督、隸漢軍正白旗的朱昌祚和直隸巡撫、隸漢軍鑲紅旗的王登聯均據實據理,抗言直諫。鰲拜等對他們稱旨嚴責。不久,在鰲拜的一手操縱下,蘇納海、朱昌祚、王登聯均被革職,交刑部議罪。年輕的康熙帝知道拜鰲必欲殺害這三人,特召四輔臣詢,獨蘇克薩哈不語,其他三人堅持應置重刑。康熙帝始終不允鰲拜等人所奏。誰知,鰲拜竟擅自矯旨,將蘇納海、朱昌祚、王登聯處予絞刑,家產抄沒。十二月,這場圈換旗地之爭以鰲拜得勢暫告結束。期間,共遷移鑲黃、正白兩旗壯丁六萬餘人,圈換土地三十一萬餘晌,迫使大批人民失去土地,衣食無着,飢寒交迫,農業生產遭到嚴重破壞。同時,鰲拜的行跡使得清初統治階級內部矛盾進一步激化了。
現在因爲錢如懷殺了鰲拜,XHQ沒有強硬勢力,按道理不會再出現遷人換地之事,偏偏出現了,到處透着陰謀的味道。
不過錢如懷樂見其成,八旗子弟都打成一鍋粥纔好了。
“ctnnd,正白旗實在太欺負人了,我不就踩了一腳麥苗,就把我打了一頓,真是豈有此理。哥哥們,這次就靠你們給我討回公道了!”
一個細長眼睛,看上去十五六的少年臉上紅腫,額頭一個大包,和小獨角獸的犄角有的一拼,正在和一幫“少爺”打躬作揖。
那幫少爺都是拍胸脯答應一定會幫忙,不過免不了調笑幾句,讓細長眼羞惱的臉紅脖子粗。尤其是其中一個漢服女孩捂嘴偷笑,更令他憋悶不已,想撒氣沒地方。偏巧旁邊有個推水車的夥計忍不住裂嘴一笑,頓時大怒,衝過去拳打腳踢:“tmd,我讓你笑,打死你個狗漢人!”
推水車夥計不敢還手,蜷在地上一個勁求饒。細長眼只當沒聽見,反而打更很了。
這時候沒人過去勸架,那幫少爺覺得理所當然,倒是那個漢服女孩皺皺好看的黛眉,一臉不悅,掃一眼旁邊一身蒙古服飾的護衛暫時沒有發作,僕人們大多是漢人但冷笑嘻嘻,一點沒覺得剛纔那句狗漢人也把他們罵了。路上行人更是躲得遠遠地,生怕惹禍上身。
老書生有走過去的衝動,可看看身旁的孫女,搖頭嘆氣一臉頹然。
錢如懷一掃眼,已經將衆人神態瞧個清楚,沒想到清朝入關不過二三十年,老百姓已經膽小麻木到這種地步。一臉冷然的握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