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衆人也就驚訝了一下而已,至於樑休的話,他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畢竟,皇家最喜歡做的是,不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嗎?
哪一個皇帝在登基之前不是大義凜然?什麼天下共享?登基之後呢!誰碰一下他的權,那就是找死。
只是,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不幫太子做事,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恐怕連家門都進步了,又怎麼救出自己的親人?
最重要的是,此時每個世家子弟心中都燃燒着一團火,他們在大牢中受盡折磨,而他們的家族呢?不僅沒有設法營救,反而連他們身份都剝奪了……
這種恨,可比和樑休的仇深多了。
唐雲初張了張嘴,最終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什麼,和皇家講理,等到八十歲後吧!
樑休見到衆人的臉色,就知道這些世家子弟並不相信自己的話,雙方的矛盾時代累積了這麼多年,想要敞開心胸真誠相待,彼此信任,這需要時間很長的時間。
他也不介意,這些世家子弟信不信他沒關係,他只要知道,現在他們需要他就行了。
“瞧你們一個個……孤好不容易說一次真心話,你們還不領情是吧?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保持着骯髒的利用關係吧!這樣你們也許會舒服一點。”
樑休睨了衆人一眼,繼續道:“孤也不廢話了,今日從李鳳生手中救下你們,就是希望你們,回去爭權奪利的。
“留在天牢,必死無疑,回到家族拼一下,纔有一線生機。
“之前本太子已經說過了,只要成功了,你們就是各家的家主,孤變革,是爲了讓大炎強盛起來,畢竟現在的大炎已經被世家大族玩壞了。
“一個個只知道斂財斂財,殊不知大炎纔是大家的根,現在大炎勢弱,還可以欺負一下,信不信有一天大炎沒有了,一個新的王朝崛起,信不信這些此時強勢的世家大族,就是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樑休緩步向前,盯着衆人道:“你們信不信孤都沒關係,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們牛逼,真的奪權成功,只要不違反大炎的律法,天王老子也動不得你們。
“就這樣……願意幹的,上前一步。
“不願意的,那就留下來等死吧!”
衆人聞言當時都無語了,這後路都被你斷了,我們還有的選嗎?留在天牢,繼續等候大刑伺候啊!
當下,所有人齊齊上前走了一步,沒有一個人猶豫的。
見到這一幕,樑休心裡還是很滿意的,說明這段時間,李鳳生的確給這些士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他們的仇恨不會這麼大。
“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接下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李鳳生……”
樑休叫了一聲,李鳳生上前一步,抱拳道:“在!”
樑休揮了揮手,道:“既然是自己人了,你讓人帶他們下去好好洗個澡,換上趕緊的衣服修養一兩天,再送他們回去。
“另外,讓你手下的人,阻擋一下世家大族的動作,別讓他們的親人真的出事了。”
衆人聽到這話頓時雙眸發紅,心底感動無比,不管樑休出於什麼目的,但能爲他們做到這一步,他們已經非常的感激了。
“謝太子殿下恩典!”
“謝太子殿下恩典!”
“……”
一時間,衆人一個接連一個跪了下來。
李鳳生見狀,也不由得嘆一聲還是二弟有手段,便行了一禮道:“是,立即讓人去辦!”
話落揮了揮手,李家的一個管事就跑了過來,將一羣凍得瑟瑟發抖的世家子弟帶走了,這一走,對他們來說……是新生。
李鳳生望着一衆世家子弟的背影,眉頭不由微皺道:“廢這麼大精神,他們真有用嗎?”
“有是肯定會有的,就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樑休攏了攏貂皮披風,雙眼微眯道:“如果分兵作戰,那他們必死無疑,就算有效果,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不會產生多大的風波。
“但是……若是團結起來!抱團作戰,那可就好玩了。”
李鳳生想了想,還是沒有想通其中的道理,這一羣世家子弟,無權無勢的,估計回家就沒家族給宰了,他們就算再抱團,又有何用?
“別賣關子了!”
他用肩膀撞了撞樑休,道:“你究竟是想怎麼把這些死子,盤活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纔做了一件讓李鳳生看不清楚的事,樑休自然要嘚瑟下,哪裡肯直接說出來,只是看着一衆世家子弟離開的方向,輕聲道:“看起來他們都挺聰明的,不像是被養廢了的花瓶,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陳士傑不是喜歡湊熱鬧嗎?孤這次……就讓他們好好熱鬧熱鬧。”
李鳳生看着樑休的笑容,故意輕輕打了一個哆嗦,道:“好冷啊!”
“冷?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好吧!”
樑休睨了李鳳生一眼,怒道:“特媽的,以後我要是再找你配合我演戲,我就是孫子!一張殭屍臉,除了哼就是嚎,老子都懷疑你是不是整過容。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作爲大哥,這一跪跪得我心裡直犯哆嗦啊!”
話落,轉身就跑。
李鳳生怒,拔腿就追:“你還嫌棄是吧?除了我,誰還能配合你啊?正義凜然的陳修然?還是莽得不像話的徐懷安,或者是這隻會佛曰佛曰的死和尚?”
“草,你是說老子無人可用唄?老子還有嶽武,這貨演戲肯定比你強……”
兩人的吵鬧聲在空氣傳蕩,唯獨和尚站在風中凌亂,他望着李鳳生和樑休的背影,不由吸了吸鼻道:“佛曰: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好像忘記了!誰是老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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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一動,瞬間衝出。
很快,院中就傳來了樑休和李鳳生的慘叫聲。
……
與此同時。
城外五大營的驍羽營中。
祝寒山一身容裝,剛進大營,還沒有下馬,他的親信就跑了過來,告訴他譽王府的人來了,已經在大營裡等了三天。
祝寒山聞言,臉色不由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