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隱約有風雪的聲音傳來,偶爾可以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響起。
蘇默可以聽到再遠一些的地方有人在不停的走動着,他清楚若是自己將靈力外放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什麼情況,但是他沒有。
“都已經說了不必派人來保護,結果還是讓人來了。”蘇默輕聲嘆道,在感知到人羣的行動之後,他便意識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除了小齊之外沒有別的可能,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可以如此大規模的調動白馬衆人。
繼續聽了一會之後蘇默沒有發現問題,於是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輕輕地取了下去。
將被子放到一旁,同時盤腿坐在牀上,雙手已經結成一個手勢放在膝蓋上。
“還是不能馬虎,在丹藥練成之前還是要進行修養,儘可能地恢復傷勢吧。”
此時蘇默已經做好打算,在他正式開始之前突然意識到到一點,於是有意識地在屋內完成了一個陣法。
隨後蘇默開始進行打坐,一邊對自己體內的傷勢進行着修復,靈力快速地在經脈當中流過,緩緩地修復着身體之內的傷。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嚴重,便是程勇一人已經對自己造成如此傷害。
“果然,這個世界上的強者還是很多的,想要查探清楚前一世的真相,還是需要不停地變強才行。”蘇默心想。
只是在完成上一個任務之後,輪迴系統卻遲遲沒有發佈新的任務,這一點讓蘇默感覺到極其意外,他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便是這般想着,蘇默體內的靈力突然出現了一道亂流,他立即穩定自己的心神,仔細地操控着靈力,以防止再度出現不測。
打坐調息之時,尤其是傷勢嚴重時最忌心有雜念,否則很容易讓自己的傷勢更爲嚴重。
蘇默將注意力全部放到自己的身體之上,隱約間他感知到韓府之內有一絲異動,片刻後便消散乾淨。
“或許是自己感覺錯了吧?”蘇默心想道,繼續開始調戲。
此時的韓府正處在萬物俱寂的情況當中,在白馬院外,白馬衆人正在悄無聲息地走動着,他們緊張地查探着各處的情況,根本不敢有半分的馬虎。
院內距離蘇默房間並不遠的一座屋子之內,趙一荻卻是在牀上輾轉反側起來,他受了傷,但傷勢並不算眼中。
導致他失眠的是蘇默的傷情,這帶給他極大的震撼。
“師傅在天水城時已經展現出那般強大的實力,可這一次仍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也不能止步不前了,一定要讓自己迅速強大起來才行。”趙一荻喃喃說道。
就在他話音一落,他的眼神猛地冷了一分,緊接着便向門外闖了出去。
“誰?”趙一荻沉聲說道。
院外並沒有人,只有一場漫無邊際的風雪,這場雪將整座盛豐城都籠罩在其中,便是在茫茫黑夜當中仍然可以看到細密的雪花在飛舞着。
便在趙一荻以爲自己感覺出現了錯誤的時候,他猛地轉身向蘇默的屋子看了過去,可下一刻他卻搖了搖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緊接着他的身形已經換做一道黑影從白馬院內離開,彷彿離弦的箭一般。
當趙一荻的身影停在韓府一座偏僻的院落之內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笑聲。
“是你,難道蘇默貪生怕死要當一個縮頭烏龜嗎?竟然讓你出來替他賣命。”
說話的人是程勇,黑暗當中他的身旁站着另外一人,二人正在看着趙一荻。
這是趙一荻的感覺,夜色太黑什麼都看不清,但他能感覺到兩個人在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難道你忘了自己輸在師傅的手上?現在來這裡大放厥詞又算什麼本事!”趙一荻怒道。
程勇立即大笑道:“是我輸了嗎?如果不是蘇默太過陰險狡詐,我又怎麼會被他騙到,那一場比試到底誰輸誰贏你們逼我更加清楚,今天前來我就是爲了讓他知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勝者。”
趙一荻的憤怒聲音讓程勇有意思不悅,同時也有着一絲欣喜。
他在爲自己沒有看穿蘇默的騙局而憤怒,同時也爲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憤慨而興奮。
“別浪費時間,早點找到蘇默問出黎戈的下落。”程勇身旁的另外一人催促道,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聽着有些不喜歡程勇如此放肆。
但對此程勇卻有些不以爲意,他笑道:“別擔心,蘇默已經受了重傷,便是我一個人前來也不會有任何意外,更何況還有你跟過來。”
“別大意。”男人再度提醒道。
“我說程昱,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些,如今哪有人能跟我們作對,當年的城主府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一個小小的蘇默能做些什麼?在我眼裡他不過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而已。”程勇沉聲說道。
一如當時在城主府,程勇說話時仍然帶着無比的自負,口口聲聲之間根本沒有將蘇默放在眼裡。
待宰羔羊,難道蘇默在他的眼裡便是這樣的存在嗎?
如此的態度也是惹得趙一荻憤怒起來,他立即將身體微微躬下,雙腳用力踩在地面之上,同時肩膀已經聳起,雙手之上更是突然多了一股沉重的力量。
“呦?難道你還想打嗎?你還沒有認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嗎?”程勇冷聲笑道,“今天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是廢物,你的師父更是一個廢物。”
趙一荻再受不得對方如此嘲諷,雙拳一齊出手,可就在他雙拳打到程勇身前之際,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承受了一股巨大的撞擊。
程勇分明沒有出手!
趙一荻的瞳孔已經直接瞪大,他眼睜睜地看着程勇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緊接着自己便倒飛出去,直接重重砸在牆壁之上。
緊接着程勇已經向自己緩緩走來。
“我說了,你就是一個廢物,廢物還想改變什麼呢?”
這一次面對程勇的嘲諷趙一荻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