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心中一驚,只聽識海中的黑球說道:“閻羅,那白金徽章中的存在,好像看出你身懷共源力,小心一些。”
聽到此話,楊河臉色凝重。在衆人沉默中,所有人耳邊再次炸響震鼓之聲。
“楊河,你不到十六歲,卻通過白金魂丹師考覈,由天陽帝國流雲城分會上報,本座很是欣慰。擁有如此似錦前程,怎能因年輕氣盛而以身犯險,妄想跨越大境界跟人比鬥。此刻速速回魂丹師工會潛修,本座保你無恙。”
——什麼?不到十六歲,未成年?
周圍所有人對楊河再次震憾,因爲楊河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上雖有少年之氣,但絕對看不出是未成年。未成年的白金魂丹師?百年後,兩百年後,那成爲魂丹王的機率有多大?就像一個血氣方剛的雛男天天在青樓,九成九會成風流人物一般。
“不行,這小子必須得死。否則未來晉升魂丹王成了氣候,必成心腹大患。即使我成爲式王,報仇機率也十分渺小。”敖無意眼中寒光閃爍,思維迅敏轉動。
懷着這樣心思的還有端木長歌,今日楊河若安然離去,他和敖無意則會成爲帝國中的笑柄,甚至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都會垮塌。
遠處看着楊河的流雲城城主—羅狂,他雙眼中隱藏着怨毒。想到他的趙管家突然暴斃,而且還死在茅房中。他百分百肯定就是楊河所做,因爲此子綁架端木尊少的突襲手段,他們數十位式靈境,都討論不出一個頭緒。而和他兒子有仇的楊河,其實力手段與動機並存。
此時楊河明白,他能在敖無意等人面前程威,全靠眼前這位神秘存在,所以不好違背其意志,於是躬身行禮道:
“前輩說得極是,那我先...”
“不準走。”敖無意突然一聲厲喝,他居然從地上站起身來,眼神冰冷的看着楊河。
緊接着,周圍被壓制的人,也陸續跟着站起身來。雖然將楊河圍住,但卻無人敢做小動作。
“白金王前輩,天陽帝國乃是天陽老祖之地,而楊河殺死攝政王三公子,今日必須要有一個交代。”敖無意臉色硬氣道。
“哼!若非天陽老鬼,你可沒有機會頂撞本座之後,還能活着。”
隨着震鼓之聲,只見敖無意七孔流血,臉色扭曲,似乎在痛苦極限中就快崩潰。
“臥槽!還好我夠低調,識時務。”這一幕讓臉色悻然的楊河,心中嘀咕不已!強者的脾氣就是古怪。
“今日本座給天陽老鬼一個面子!楊丹師,回去吧。”浮空在楊河頭頂的巨大眼眸,話聲平靜,不再蘊含玄奧之威。
“楊河,你若敢走,兩大元帥宮將以傾國之力,殺掉一切與你有關之人。你這無膽鼠輩,敢做不當,即使未來成爲魂丹王,也只是魂丹師工會中的笑話,遺臭萬年。”走廊上的流雲城城主,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目光透過破碎的牆壁,死死盯着楊河吼道。
在場衆人,全都眼神怪異的看向城主羅狂,而與他靠得很近的古石城主,在不動聲色中離開此處方位,似乎有撇清關係之意。
精神憔悴的敖無意讚賞了一眼羅狂,而藥剎手中的端木長歌則暗罵不已。事後殺掉楊河所有親朋好友是肯定的,但這樣正大光明說出來威脅,讓天陽帝國這方比起“無膽鼠輩”,也是半斤八兩。
羅狂突如其來的話,沒有如衆人預料而激起白金之眼的震怒,但卻成功徹底激怒了楊河。
周圍人見羅狂居然沒有被白金王鎮壓,心中有了一絲猜測,紛紛吼道:
“楊河,你這虛僞之徒,有種不要走...”
“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你所有親朋好友都將因你而死...”
“你有什麼式魂尊嚴,問鼎王道之境..”
“你這垃圾,即使成爲魂丹王,也只會煉製殺人之丹,天下共誅...”
...
“給我閉嘴。”暴怒中的楊河開啓魂之呼吸,身軀拔高到四米,全身狂暴之力將殘破的閣樓衝擊成廢墟,青天白陽擡頭可見。
如此聲勢,引動城主府廣場上萬人矚目,人人皆是震驚,或好奇與不解。居然有人敢在大人物降臨的城主府中放肆。
但接下來,上萬人看到城殿中有一位巨人仰天怒吼,與此同時,他們耳邊響起震震炸雷之聲。
“我楊河在此立下式魂血誓:半年後,必將登臨帝都,與敖無意決戰生死。還有誰,我楊河一併接下。”
因仰慕敖無意之名而前來聚會的式魂師們,此時一片譁然。整個廣場都在紛紛議論楊河是誰,敢挑戰成名已久的敖無意,那可是帝國中五大元帥家族中的人啊,太不自量力了...
“我,端木長歌。”藥剎在楊河的指示下,早已經將端木長歌仍在一旁。畢竟敖無意等人,今日已經不敢再動手,所以不需要人質。
羅狂攙扶主端木長歌,他眸光十分冷冽,盯着身軀恢復原樣的楊河沉聲說道:“我兒,羅真。”
“我女,花葵仙。”敖無意身邊的百花城主,看着楊河彷彿再看一個死人一樣,眼中嘲笑毫不掩飾。
“還有我,敖陽。”此人臉部被紗帶纏繞,但是楊河聽其聲音,就知道此人便是那位對着雲伯出言不遜的敖公子。然後被他在暗巷中下黑手,狠狠打了一頓的青年人。
“還有我古石城式魂學院第一天才,李不笑。”一箇中年人趕快接口道,免得落後於人,攀不上去帝都的關係。
“我古三也要挑戰...”
“還有我黃紅香....”
圍住楊河的男女老少衆人,幾乎九層人都開口表態。楊河深深掃視了這些人一圈,冷笑道:
“很好!端木長歌,你想要解藥,便送三顆靈級凝魂珠到魂丹師工會!若你覺得有辦法解毒,不送也行,兩日後我要十顆。藥剎,我們走。”
楊河說完,他頭頂上的巨大眼眸化爲一道白芒,重新回到胸前的白金徽章之中。
臨走之時,藥剎臉色森然,對着衆人意味深長道:“與尊主作對,唯有迴歸死亡。”
話音落下,地面瞬息爆裂,城殿隨之坍塌。
——吼!一道龍虎咆哮之聲,只見一頭似熊似獅,四丈之巨的魂獸從地底緩慢浮現,它猙獰利牙的獸顱上,那宛如鋼針的鬃毛將楊河高高托起。
這時,藥剎也躍身在猛魂獸背上,十多米高的猛魂獸行走起來就像移動堡壘一般,馱着楊河與藥剎,趕向魂丹師工會。
“裂魂暴君...”,見到這一幕的端木長歌,他眼中閃着深深的嫉妒之色。
那可是超等魂獸啊!一旦成長到六丈以上,就是式王遇見也會選擇避退,而不敢正面戰鬥。要他送靈級凝魂珠,向楊河求解藥?不可能!他端木家一樣有白金魂丹師。
“哼!天陽帝國傳承上萬年,奇遇之人多如牛毛,那楊河終歸只是跳樑小醜而已。”
周圍面面相覷的衆人,聽到此話皆是深信不疑,心中因暴君直接出現的陰影頓時散去,都在慶幸剛纔的機智,攀上了帝都四少之首—敖無意。
唯有流雲城城主臉色陰沉,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