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盈慈愛的看着帝昊‘玉’暉,輕聲說道:“這下你放心了嗎?”
帝昊‘玉’暉說不出話來。
風‘玉’盈越過他,向蕭沫兒走去,但即使越過了帝昊‘玉’暉,凌天傭兵團的衆人依然將銳利的兵刃指向她,不准她向前一步。
“讓她進來。”蕭沫兒將竺孤梟輕輕的放在地上,站起身來,脊背‘挺’直的看着外圍的風‘玉’盈,那對濯濯的鳳眸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凌天傭兵團的人聽到這句話,收起了兵刃,但目光仍然警惕的注視着她。
風‘玉’盈隔着數層人牆,看着迎風而立的蕭沫兒,面上的神情越發的慈祥溫柔,她邁開腳步,穿越層層包圍,走向蕭沫兒。
不多時,她便與蕭沫兒相對而立。
“沫兒。”風‘玉’盈溫柔的開口,目光充滿了寵溺與慈愛,還有絲絲愧疚與歉意。
“……”蕭沫兒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她。
“因着暉兒的關係,你應該叫我伯母,可是,我是殺害你前世父母的兇手,所以,你又不甘心這麼叫我,是嗎?”風‘玉’盈溫柔的笑着,輕軟的話語如三月的‘春’風,吹得人心底暖暖的,就連這番話,都體貼的讓人無法反駁。
“是。”愣了一會兒,蕭沫兒盯着她,輕聲回答。
風‘玉’盈輕笑,緩緩擡起手,輕輕撫着她冰涼的臉頰,溫柔的抹去她頰邊的淚珠,溫柔的道:“好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
蕭沫兒垂下眼簾,避開她慈祥的目光,輕聲說道:“道歉有什麼用呢?我前世的爹孃也不會回來。”
風‘玉’盈的笑意淺了些,嘴角噙着的淡笑也逐漸的苦澀幾分,她輕嘆一聲,水‘波’流轉的雙眸緩緩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兒,墨發星眸,雪肌嫣‘脣’,難怪她兩個兒子都這般的喜歡,就是她看着,也不禁有些着‘迷’。
“我的孩子,對不起,早知道有今日,當初,我們就不應該爲了一己之‘私’選擇殺戮。”風‘玉’盈嘆了口氣,“這天道,總會有輪迴報應的。”
蕭沫兒微微蹙眉,有些惆悵的擡眸看她,這個‘女’子的身上,總有一種溫柔親切的特質,待在她的身邊非常的舒適,就算蕭沫兒想要恨她,也似乎恨不起來。
風‘玉’盈再次嘆了口氣,輕輕捋着蕭沫兒髮梢的秀髮,珍而重之的看着蕭沫兒,輕聲道:“那件事,是我和暉兒的父親做錯了,和暉兒沒有關係,你沒有牽怒,依然待他如初,僅憑這一點,我這個當孃的,就感‘激’不盡了。”
蕭沫兒兩世爲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風‘玉’盈,在皓月大陸的帝昊一族,帝昊玄君和風‘玉’盈就好像兩個不存在的人一般,不被人提及,幾乎已被人忘記。
現在看着絕美如畫的她,聽着她溫柔慈祥的聲音,還有這般帶着歉意又滿懷感‘激’的話語,蕭沫兒竟連冷言相向都做不到。
而風‘玉’盈一直用溫柔歉疚的眼眸望着蕭沫兒,嫣紅的‘脣’瓣輕輕的開闔,說着讓她暖心的話,就像一個溫暖的母親,在勸慰着自己的孩子,令她安靜下來,忘記那些仇恨,沉浸在溫暖的懷抱之中。
“沫兒……”風‘玉’盈溫柔的繼續說道,“我的暉兒是真心的喜歡你,我這個當孃的看得出來,你也值得他爲你付出。所以,我請求你放下前世的仇恨,毫無芥蒂的和他在一起,那些前塵舊事,就讓我們這些種了因果的人來償還吧。”
蕭沫兒緩緩擡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如墨蝶的蝶翼般忽扇着,當目光觸及風‘玉’盈時,她震驚的睜大雙眸,呆怔的望着風‘玉’盈。
“伯母,您……”蕭沫兒瞠目結舌的望着風‘玉’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風‘玉’盈水‘波’流轉的雙眸微微有些黯淡,‘脣’畔也逸出了一抹血絲,正沿着‘脣’角緩緩的滑下來,但她依然笑意盈盈的望着蕭沫兒,甚至伸出手,輕輕握着蕭沫兒要扶她的手,溫柔依舊的說道:“沫兒,答應我好嗎?”
蕭沫兒呆呆地看着風‘玉’盈,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而當蕭沫兒發出那聲驚呼之時,帝昊玄君已撕裂空間,突兀的出現在風‘玉’盈的身畔,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瞬間滑開自己的腕脈,將自己的鮮血送至她的‘脣’邊。
蕭沫兒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竟不知如何反應,但當她看到帝昊玄君熟練的動作後,她竟覺得背脊發寒。
“‘玉’盈,喝下去!”帝昊玄君看到側頭躲過,拒絕他血液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他強壓着怒意,沉聲低喝。
“君,別再消耗你的元力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活活的耗死。”風‘玉’盈側轉螓首躲開,任由那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滾落在她‘玉’白的臉頰上。
帝昊‘玉’暉也瞬間出現在蕭沫兒身邊,看着眼前這一幕,他的心頓時千瘡百孔,疼得無法呼吸。
“娘!”他上前一步,跪在父母面前。
風‘玉’盈看着帝昊‘玉’暉,依然笑得極其溫暖輕柔:“暉兒,娘見到沫兒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兒,是這世間難得的‘女’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保護她,知道嗎?”
帝昊‘玉’暉一把握住風‘玉’盈的手,那冰涼的溫度令他頎長的身軀微微顫抖:“娘,您在胡說些什麼!”
風‘玉’盈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卻被暴怒的帝昊玄君打斷:“‘玉’盈,聽話!先喝下去!”
說着,他強硬的掰過風‘玉’盈的臉頰,迫她喝下他的血液。
然而,風‘玉’盈卻緊抿‘脣’瓣,只是用那雙淚水縈繞的雙眸默默的盯着他,無聲的反抗着,血水順着她的‘脣’不斷的滑過她越發蒼白的臉頰,沒有一滴滑入她的‘脣’齒間。
盯着那雙平靜而深邃的水眸,帝昊玄君的暴怒與焦燥漸漸被撫平,他深深的望着她,不再強迫她,只是,暴怒之後的他,渾身的氣息開始變涼、變冷,變得凝重如山,死氣沉沉。
他一言不發,蒼白着俊臉,默默的與懷中的‘女’人對視着,血水染紅了兩人的衣衫,卻染不滅那深情的凝視。
良久,他倏地將她摟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量,卻又是如此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