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劍客解下了臉上的黑紗,黑紗的下面,是一個美貌絕倫不可方物的女子,如果單純只是說臉蛋的漂亮,在我的印象中,她應該與楊幕不相上下!
她是一個真正絕色的美女——她的美貌,足以令大多數的美女自慚形愧。+
是的,她就是田倩。
新南一別,她的氣質似乎愈發的迷人了,這面紗一摘,舉手投足裡全是令衆生癲狂的嫵媚,幾乎令我深陷其中!
“呸,狐狸精!”這時候,我旁邊的戴小蝶說話了。
我陡然一驚,立即醒悟過來,然後擡頭看時,只見不光是我,甚至包括畫皮和王國樑,以及其餘幾個女警,都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幾乎不能自已。
這分明就是惑術!
我想起來,當初田倩曾經在大朝山脈裡得了狐狸王富貴的傳承,現在看來,她已經徹底掌握這門功夫了。
狐狸天生就善魅,天譴本身又容貌氣質佳,這一施展出來,簡直就是老少通殺、人鬼難逃,除了戴小蝶這隻純正的殭屍外。
還有一個人不受她的影響——渡心。
這和尚猶如恆古不變的岩石,矗立在那裡,雙掌合十,閉上了眼睛。
和尚的佛法果然很高啊。
在旁邊,那隻叫阿朵的狐狸也笑嘻嘻的看着田倩,估計因爲同性相斥的關係,沒有受到她的影響。
怪不得阿朵莫名其妙跟東瀛劍客走到一起呢,現在,她倆幾乎可以說是同類了。
田倩手中的那柄劍,是遺失很久的青霜劍。
她腰中的“鬼斬”已經空了,只餘劍鞘,看樣子,鬼斬其實就是青霜,只是經過了她的僞裝,我沒有認出來。
她的易容本領很強,足以做到以假亂真。
青霜劍,又變成了單刃的模樣,此時地上散落着一些殘刃,想必是田倩拿來僞裝青霜劍的。
這柄劍,幾經轉折,還是落到了她的手中。
林櫟萱遠遠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殺了她,你會心疼麼?”田倩看着我,嫣然一笑。
她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頓時春色無邊,就連夜,也明瞭幾分。
“他心不心疼,管你鳥事?”戴小蝶往前一步,冷笑着回答。
她沒有受到惑術的影響,所以說話很是輕鬆寫意。
“當然管我的事了。”田倩緩緩移步,身上的和服漸漸滑落,露出裡面一套潔白的長裙,猶如月中走出的仙子:“我算計過他、殺過他,可他卻救過我的命,所以,我虧欠他,虧欠了很多。”
“既然有虧欠,就該有償還。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對我真心好過的男子,而且沒有迷戀過我的美色。世上,本來就沒有雙全的法子,做不到真正的不負如來不負卿。”
“所以,我決定負了‘如來’。”
田倩笑着,提着手中的劍,繼續前行:“只要你答應我,讓我親手殺了她,我可以幫你,殺掉在場的所有敵人。”
一邊說,她一邊輕輕揮劍,“叮”的一聲輕響,王國樑手中帶着的那個小銅鈴已經被她一劍斬落在地。
而王國樑似乎沒有感覺一樣,依舊傻笑着看着她,嘴角居然流出了口水。
這傢伙,完了。
正如田倩所言,她就算一劍殺死王國樑,他也不一定會醒來。
“你……爲什麼要殺她?難道,只是因爲她是朱安國的親生女兒?”我沒有再受到惑術的影響,於是盯着田倩,問。
對於這個女孩,真要親手殺她,我還是有些不忍的,畢竟在最危難的時刻,一個人,一隻殭屍,相依爲命。
這種感覺,就好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般,只是我一直以爲,她是在玩弄我罷了。
“朱安國?不不不,我只是單純的爲了你,因爲我發現,我是真正的愛上了你。”田倩毫不忌諱就說了出來,說的理所當然,說的光明正大。
愛,就是愛。
愛,不是喜歡。
“所以,我要殺了她,但我不想違揹你的意願,你明白麼?”她看着我,眼波里露出了一絲柔情,停在林櫟萱的身邊。
只需要一劍,她就可以殺了林櫟萱。
聽她的語氣,林櫟萱剛纔並沒有被她一劍殺死。
我明白田倩的意思。
同時,我也有些明白,爲什麼田倩會愛上我。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想玩弄我的感情,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着玩弄我。
也許她可以把天下男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她可以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可以傾國傾城勝莫愁,可她卻不該算計我的。
我天生揹負“掃把星”的光環,得我恩惠的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而算計我的人更是不得好死,這就是因果。
旱魃的因果!
她本來只是想要借用一下我的感情,然後算計我一場,可在因果的作用下,她竟然生生愛上了我,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愛!
我幾乎已經明白。
所以我搖了搖頭,想要對她解釋一下,關於她爲什麼會愛上我的事情。
可一張嘴,我才發覺,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爲因果這種東西,太玄奧。
而當初,確實是因爲我對她動了一點真情的。
“你要拒絕麼?”田倩的聲音變得幽怨,讓人聽在耳中,有種柔腸寸斷的感覺:“那麼,我再給你看一件東西。”
說着,她輕輕一招手,在她的手心裡,竟然就憑空出現了一個瓶子。
一個透明的瓶子。
很小,我有些眼熟!
再一看,立即就想到了爲什麼眼熟:當初在礦井外面的時候,我中了王富貴的情蠱,王富貴用來困蘇小小的瓶子,不正是跟這個一模一樣麼?
難道……?
果然,在瓶子的中間,我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兒,婆娑着眼淚,如同一個大姐姐一樣笑眯眯的看着我,正是蘇小小!
她見到我看見了她,在瓶子裡張了張嘴,似乎對我說了一句話,可沒有半點的聲音傳來。
“如果你答應我,讓我殺了她,我就把蘇小小放出來還給你,怎麼樣?”田倩說着,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這時候,戴小蝶在我身邊說話了:“她手裡的那個瓶子,很重要麼?”
我點點頭。
“那就讓她殺了那個女警吧,我看沒什麼損失,一個凡人而已。”戴小蝶看了看四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