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
侯爵的話,讓佑太有些禁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從性格上來說,佑太確實相比護堂要激烈很多,其中一個很明顯的分別就是他會主動的殺人——而護堂只會針對非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和獲得初始權能的方式有關係,佑太發現,他對剝奪他人生命這種事情的牴觸感並不嚴重,當初剛覺醒時,被對方一攻擊,就下意識的幹掉了所有的人,事後也沒有太多的不適。
但他從本心上說,還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至少,把他人看成自己財產這樣的心態,還是不會有的……
“莫非我用錯了詞語麼?說起來,你的眼睛……我來時有聽聞,你狩獵了不從之雅典娜,這就是你獲得的權能嗎?”
“哦,莫非侯爵的眼睛,也是獲得權能後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話提起了佑太的興致,他此時的雙眸,在侯爵的眼裡已經和在意大利相見時完全不同了。
那是如同當日雅典娜一般的雙瞳結構,外面一層與人類無異,但內瞳卻是一雙蛇瞳。
對一般人而言,恐怕這眼睛有些驚悚,當然,如果只是遠觀,還是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的。
其實,自打獲得了“大地之蛇”權能後,他的眼睛就一直在發生改變,直到最近,徹底的變成這樣了。
“真是美妙,你和我一樣得到了‘魔眼’啊,我個人覺得這比你以前的樣子好看多了。”
老人發出了讚歎,眼中越來越有看到同類的那種意味。
“不過對我來說還是有點不方便的。”
佑太倒是不以爲然,
“因爲會被家人和朋友問到,解釋起來很麻煩。”
“噢,這倒是我未曾能體會的東西。”
抹了抹嘴,即便在和佑太說話,他也一直在大口的吃喝,如今看上去總算是吃完了。
相反,佑太就明顯沒他那麼好的胃口了,不過說老實話,在這位老人的吃相面前,大概沒幾個會有胃口。
不是吃相難看的問題,而是另一種味道。
“那麼這個女孩,你如何想?可願意贈予我?”
“雖然從道義上,我當初欠了您的人情,不過……”
佑太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您這個要求,肯定是不能滿足你了,一來,她是人不是東西,而且還是我的同學,我不可能不管她;二來,即便您要借用她的能力,您也大概是要和另一人談的。”
“另一人?唔,也就是說,是日本的另外一個王啊”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順便一提,萬里谷同學和我那朋友算是比較親密的關係,所以侯爵你如果不能保證她的絕對安全,我想大概就只能換人了。”
“哼哼,這樣我就明白了,那麼你將她帶走吧。”
侯爵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看起來,不會無聊的樣子。”
“侯爵,爲了以防萬一我問一句,你不是打算在這裡動手吧?”
佑太的聲音似乎有些冷了起來,“您”直接變成了“你”,而侯爵注意到了這一點。
“倒是差點忘了,你有家人在這座城市……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和另一位王說的,就如同今天我們之間一樣的友好。”
這樣的態度,對於熟悉他的人而言,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旁的藍色騎士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雖然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這樣的交流是那樣的平常,可對侯爵而言,簡直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這個人在兩百多年近三百年的時間裡,完全是俯視其他人的,全歐洲的魔術師對此深有體會。
而在以往,唯一能讓他平等看待的,恐怕只有他在中國的那個死敵吧。
但那又會是不一樣的態度,總而言之,這種“溫和”的一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莉莉婭娜·葛蘭尼查爾。”
侯爵開始呼喚她的名字,
“你也一起去吧,不用侍奉我了,你就作爲我的‘歉意’,侍奉你眼前年輕的王吧。”
王是不會沒有人侍奉的,事實上打自來到了日本,侯爵就一直被當地的組織所侍奉着。
所以對於他而言,誰來侍奉都不要緊,而莉莉婭娜是他所喜歡的那種“狼”,用來“送”給佑太是最好不過了。
而這時,佑太才聞言看向了這個一直默不出聲的女孩。
大概就是因爲太安靜了,自己似乎一直都沒去注意。
“是,侯爵大人。”
以一個完全無法被挑剔的完美儀態,銀髮的少女先是向侯爵行禮,然後又轉向佑太。
“初次見面,王,我是隸屬‘青銅黑十字’的騎士,莉莉婭娜·葛蘭尼查爾,能夠侍奉您是我的光榮。”
唔,看上去一板一眼的,應該是個個性很認真的人。
看着眼前的藍色女騎士,佑太這麼想道。
等等,青銅黑十字……還有這身裝束……
“你說的‘青銅’,和意大利米蘭的‘赤銅’有什麼關係麼?”
他問道。
“是,我們是同屬米蘭的結社,同時也是敵對關係。”
“……”
佑太突然覺得,這倆組織讓他很有一種魔術師版的國際米蘭和ac米蘭的感覺。
如果是那樣,還真坑爹了……
“王您所認識的那個艾麗卡·布朗特裡,正是我的死敵,所以請王放心,我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一定會盡心的侍奉您。”
唔,這話很奇怪啊……
佑太疑惑看着眼前好像進入了奇怪世界的女騎士,有點想吐槽。
不過打斷別人的yy好像是種很不道德的行爲,所以他忍了……
“哈哈哈,看來你們相處的非常愉快嘛。”
一直在看着這一切的侯爵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就把她當成是我的禮物收下吧,你是年輕人,對女人的興趣,應該比我高才是。”
對於這種奇怪的話,佑太不打算反駁,反正惠那告訴過他,委員會當初確實有針對於他和護堂的“選秀”計劃,只不過,後來又暫時止住了而已。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佑理和惠那各自成了一位王的親密異性的關係。
佑理的背後是主導着委員會的沙耶宮家,而惠那更是清秋院的下一代家主繼承人。
這樣的背景,確實止住了不少人,不然的話,不論是佑太還是護堂,恐怕都要被那一波一波,各種類型的美少女給嚇死——委員會幾乎把所有的“類型”都選齊全了。
這不比戰鬥,是對節操和慾望的考驗啊……
“那麼就謝謝您了,但願你在日本過的愉快。”
佑太笑了笑,站了起來,
“不過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承諾,當然,這個承諾絕對是‘合理’的程度。”
“哦,說來聽聽?如果合理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侯爵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這一次和佑太的會面,其過程對他而言,也是新鮮和有趣的。
實際上,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非常清楚,對自己此時依然存在的好心情,他也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
以王的身份存在於這個世界近300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孤身一人,他沒有同伴,也不需要,反正被他殺死的人會成爲他的僕人,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死僕,生前可都是各自時代的人傑,他實力強大但也性情孤僻,基本上不可能和人好好說上幾句話,今天這樣的交談,在他漫長的生命裡,恐怕是頭一次,意大利的那一次,還算不上是交談。
“就是請在普通的情況下,侯爵你不要成爲第一個動手的人。”
佑太的聲音打斷了他腦中的感慨,
“當然,如果是您受到了挑釁,這個就作廢了,因爲就算是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忍耐的。”
“噢……”
即便是侯爵也承認,這確實是相當“合理”的要求,所以,他點了點頭,答應了,
“沒有問題,我可以答應你,如果對方能夠保證態度,我一定不會在這座城市裡使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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