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以後我能有什麼幫上忙的，儘管找你……你一定幫我……”
額，怎麼越說越亂了？難不成被真被砸壞腦子了？
章五月使勁甩甩腦袋：“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你！”一字一句的道來，終於說出一句完整像樣的話。
“哈哈，還說你腦子沒事，話都不會說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張潤五笑道。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這腦袋很輕鬆。要是再來喝口水，能跑一趟馬拉松！”章五月不知怎麼的，腦子想都沒想，說出四句打油詩來，然後舉起水壺，再猛灌幾口。
哈，這下好了，腦子又清醒不少，頭疼的現象徹底消失不見。
不過，剛纔那四句打油詩還挺工整的，是我說的嗎？
“五月兄弟，你真確定不用去醫院瞧瞧？我咋感覺你這腦子……”張潤五還是不放心他。
“張大哥不用擔心，可能是我剛纔睡懵逼了，一時半會沒緩過勁來！”章五月擺擺手，一臉堅定的道。
“那好，沙塵暴馬上就要來了，你還是隨我們到工地的營房吧，等明天你再回去。”張潤五展現出西北漢子的好客熱情來。
“謝謝啊張大哥，太感謝了！”章五月又抓住張潤五的手，一個勁的說起來。
說話間，中巴車開進民工的營房地，“哧”的一聲響，司機來了個急剎車。坐在過道里的章五月坐立不穩，身子向後倒去，要不是張潤五大哥強有力的手拉着他，恐怕頭磕地板的尷尬是免不了的。
營地是十幾間鐵皮材料搭建的房屋，在這茫茫戈壁灘上顯得孤立無援。周圍沒一點綠色，唯有些白刺植被現在還未到發芽的季節。
“五月兄弟，走先去吃飯吧，待會沙塵暴來了，那就得就着沙子吃了啊。”張潤五大哥熱情的拉着他的手。
“哦，好。”章五月看看鐵皮營地，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房子恐怕抵擋不住沙塵暴的襲擊！
剛要開口說話，張潤五又道：“快點走吧，去遲了可就沒飯吃了啊！”說着，拉着他向鐵皮房最西邊的那間走去。
西北人在下午一般都愛吃麪食。今天吃的是菜湯饅頭，這對章五月一個南方人來說，多少有些不習慣。但是這個做飯師傅的手藝不錯，再加上他自早晨吃的是方便麪，中午啃的麪包，愣是讓他吃了一牛大碗菜湯和三個半拉鞋底那麼大的饅頭。
飯後不久，西北方向出現一道高聳如山的黑色風沙牆。風沙牆貼着地面快速移動着，越來越近。隨後，風沙牆轟然而至，捲起的沙子和小石粒打在鐵皮房屋外，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接着，空氣中的沙塵越來越多，濃密的沙塵鋪天蓋地，頓時遮住陽光，天色瞬間宛如夜幕降臨。
“這就是我們大西北的特產，一年能刮五六次。”張潤五像是習慣了這樣鬼天氣，一邊拉開餐廳的電燈，一邊對章五月道。
“額，這也太厲害了吧？”章五月此刻才意識到，生活在大西北的人們是多麼的頑強，他生在南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鬼天氣。
“嗨，都已經習慣了，只要待在房子裡，又不會死人。”張潤五接着道。
章五月現在是從內心感謝張潤五大哥把他拉回來，否則那些沙塵嗆也會把他給嗆死。
看看時間，纔是下午5點多，離睡覺時間還早，營地雖然有電，但沒有電視，大夥也覺無趣。有人建議大家打打撲克、娛樂娛樂，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章五月感受到西北漢子們的熱情，很快便融入進去，和另外兩個被曬得黢黑的民工大哥玩起了鬥地主，輸的懲罰就是要喝酒。
“哈，你們西北人就是豪爽啊，謝謝各位大哥了！”章五月對着那幾人道。
“沒事，我們這的人遇到摔倒的老太太、老大爺都是搶着扶的，你知道爲啥不？”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道。
“爲啥？”章五月聽他這麼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的深意。
“因爲我們這的人不訛人！”那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章五月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接着也大笑幾聲。
鬥地主的遊戲他還是會玩的，只不過他現在的手氣似乎太好了點，總共就玩了四把，他把把王炸加飛機，使另外兩位民工大哥很快喝進十六杯當地產的高度烈酒，弄的他想玩，但人家卻不願意了。
這手氣，回去一定多買幾注買雙色球！章五月在腦子裡又想起買彩票的事。隨後，便坐到一邊看着這些熱情的漢子們玩。
張潤五那邊，本來他是不想玩的，但架不住四個小年輕的攛掇，於是和他們玩起了炸金花。
這種遊戲，多半會出現在酒場上，輸的喝酒、喝飲料倒也不爲過，但一旦上了錢，那性質就是賭博。張潤五起先也是極力，那幾個小年輕張嘴“張總”、閉口“張老闆”的叫他，讓他稍稍有些飄忽不定。
“就玩一次啊，小錢來，一塊一塊的，不能大了啊！”張潤五告誡那幾個小年輕。
“是是，這樣纔有意思嘛！來來張總，這邊坐！”一個瘦高個頭、有點尖嘴猴腮的小青年把他按在凳子上，一邊說道。
“小王啊，大家賺錢都不容易，娛樂娛樂就行啊！”張潤五又強調一遍。
“知道了張總！”尖嘴小王說完，拿起撲克牌洗洗，在五個人的面前沒人發上三張。
玩了一輪下來，張潤五手氣好，竟然小贏了五塊錢，樂的他催促尖嘴小王趕緊發牌。
這不就是賭博嗎？章五月遠遠看在眼裡，心裡無比反感，他是最討厭賭博的了。話說，他有個同事請他做擔保從銀行借款十萬，說是裝修房子，哪知是拿去賭博，之後輸的傾家蕩產，現在還在外面躲債不敢回來。銀行借的十萬落在他這個擔保人的頭上，爲不吃官司，還是他還的錢呢。
眼看着又一輪玩過，張潤五又贏了十塊錢，把他給激動的手舞足蹈。
但是接下來的三把，他就沒那麼好運氣，看似把把都是好牌，但把把都要輸上20塊。
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張潤五已經連輸七把，輸出去將近200多塊錢。
輸紅眼的張潤五早把剛纔告誡人的話拋之腦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尖嘴小王快點發牌，嘴裡唸叨着這把要翻身之類的話。
章五月越看越不對勁，那個尖嘴小王在洗牌的時候好像會點手藝，每次不是他就是旁邊小年輕的牌比張潤五大哥大那麼一點點，剛剛能壓住張潤五。
還說是娛樂呢，這特喵的，是來坑我張大哥來的吧？章五月想着，起身來到張潤五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