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曖昧祈求

夏日的星空羣星璀璨,山上清新的空氣中傳來了陣陣花的香味,涵玉呆呆的站在窗前,心裡有些酸澀。東方碩一定以爲自己落在了敵人的手中,所以大軍不敢行動吧!這樣的夜晚他一定是在想着自己吧!想着東方碩因爲自己在受着煎熬,涵玉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可惜的是自己離不開這山莊!到了這裡的第一天,涵玉便試着想離開,可是這個山莊表面看着無遮無攔,可到處都是機關暗哨,第一天晚上涵玉還沒有行動就被發覺了!歐陽燁曾經警告過涵玉,千萬不要任意試着闖,否則真有可能丟了小命!涵玉相信這句話,因爲涵玉試過!可是如今這個扎木裡傲的話再次讓涵玉有了想逃跑的衝動。

輕輕的叩門聲在外面響起,涵玉連忙擦乾了眼角的淚水,轉頭看時卻是那個討厭的扎木裡傲。扎木裡傲本想等晚上吃飯時再問涵玉關於治病的事情,可下人們卻說涵玉不願意出去吃飯。爲了自己的叔父,扎木裡傲只好親自過來求一求這個魔女一般的皇后。

只是剛纔涵玉動手擦拭眼淚的動作卻偏偏落到了扎木裡傲的眼裡,這個涵玉應該是因爲那個東方碩流淚吧!偏偏扎木裡傲的眼前又閃現了涵玉在城門上與東方碩相擁的情形!一時間扎木裡傲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滋味,有心疼,更有氣惱,還有許多說不清的滋味!

“你有什麼事?”涵玉奇怪這個扎木裡傲進了門居然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一會一個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請姑娘幫忙治療朕的皇叔!”扎木裡傲平靜了一下心情,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忙謙恭的說道。

“不樂意!”涵玉一聽當即拒絕,戰場上死了這麼多人你不在意,你的叔叔因爲病情惡化你就開始在意了!涵玉根本不想做這件事!難不成治好他讓他上戰場去殺大梁人嗎!

“朕請求姑娘!”扎木裡傲從沒有如此乞求過一個人,師傅張道長對這樣的病情也是無能爲力。現今似乎只有這個涵玉有這個本事!

“求也沒有用,那個王爺已是經是晚期了,現在治療只是死的快點和慢點的問題!”涵玉當即道。

扎木裡傲呆呆的看着涵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扎木裡傲自小母親去世,父皇因爲忙於朝務與扎木裡傲親近甚少,有時見面也多是訓斥之言,時刻用一國之君的標準嚴格要求扎木裡傲。倒是這個叔叔,對幼時的扎木裡傲十分的疼愛,扎木裡傲登基後更是盡心的輔助。如今扎木裡傲聽說叔父時日不多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

“你也知道傷心,因爲你發動的戰爭死了多少人,別人的親人不傷心嗎!”涵玉冷冷的看着扎木裡傲一眼,轉身坐了下來,捧起一本書細細的看了起來,不再理會一邊的扎木裡傲。

“姑娘,如果你願意治療皇叔,朕會感激你,十分的感激你!”扎木裡傲聲音溫柔誠懇之極,涵玉聽出了一絲異樣,不禁擡頭看了扎木裡傲一眼。

扎木裡傲的臉上確實一片溫柔,眼神中也有着某種希翼,這不像是在祈求,倒有些像是男人在給自己的情人許諾。涵玉只覺心中一動。

“退兵!”涵玉開口道,這是涵玉心中想得最好的條件,也是涵玉天天都在心裡考慮的問題。

扎木裡傲的臉當即變了顏色,有那麼一瞬間涵玉覺得這個扎木裡傲就要揮袖而去了,可能他又不捨如此離去,就這樣面色難看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換個條件,只要朕能答應的一定答應!”扎木裡傲的聲音充滿着蠱惑人心的感覺,他的眼神中是濃濃的祈求!縱然如此,涵玉依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如果退兵那該多好,沒有了戰爭,大家好好過日子!

兩人就這樣僵侍着,沒有人言語,扎木裡傲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涵玉那嬌好的面頰,而涵玉但始終低着頭看手中的那本書,其實書上寫的什麼涵玉一點都不知道。

……………

“王爺又尿血了!”一個下人匆忙的過來稟告着,扎木裡傲目光復雜的看了涵玉一眼,匆匆的離開了涵玉的屋子。

扎木爾多王爺已被扶到了牀上,只是剛纔這一動作,竟讓扎木爾多氣喘吁吁,臉上也因爲動作過大而多出了幾分病態的紅暈。下人們小心翼翼的將扎木爾多扶在了牀上,因爲怕冷,又在他的身上蓋了兩層的被子!

扎木裡傲怔怔的看着,記得剛出徵時王爺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扎木裡傲不禁一陣心酸!

睡着牀上的扎木爾多卻遲緩的向着這邊示意,示意扎木裡傲靠得近些!扎木裡傲只是看了扎木爾多王爺一眼便不忍再看!只因那刀削式的臉上已基本沒有肉,眼睛也凹了下去,那本來傲氣十足的眼神如今已無任何的神采,那本來魁梧健碩的身材居然如今也變得弱不禁風!在兩層被子的溫暖下還有些瑟瑟發抖!扎木裡傲心酸的移開了眼神!

“皇--上,快回雁城去吧!不要爲老臣擔心了!”扎木爾多聲音微弱的說着,看向扎木裡傲的眼神中充滿了關愛。

“那邊朕全部安排好了,皇叔就不要擔心了!”扎木裡傲說着眼睛卻不看扎木爾多王爺。

“老臣的身子,老臣心裡有數,皇上,等臣死了之後,就將臣葬在無香山上,老臣要看着這西屬國在皇上的治理下越來越好!”扎木爾多連續說了這麼多的話,一時之間竟咳了起來。這一咳竟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丫環連忙上前小心侍候。

“皇叔,你放心養病,不會有事的!朕還需要你幫助呢!”扎木裡傲站了起來,若還是坐在這裡扎木裡傲會流淚的!

……………

涵玉的門再次被撞開,涵玉正坐在書桌旁寫着什麼。 只是沒有等涵玉反應過來,扎木裡傲已一下欺身上前,竟一下按住了涵玉拿着書的一雙手,身子也貼了上來!涵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一下受制於扎木裡傲。

“涵玉,答應朕,給皇叔治病吧!”扎木裡傲臉幾乎是貼着涵玉的臉兒,聲音充滿了痛苦掙扎。

涵玉驚詫的忘記了掙扎,看着那張臉竟有些呆了,這個天天不可一世的皇上臉上居然有哭泣的痕跡!那寒氣凌人的眼睛裡有着說不出的憂傷。

只是離得如此之近的兩人都突然覺得有些異樣,雖是在山莊,夏日裡不是那麼的炎熱。可是涵玉晚上睡覺不習慣穿多,下人們給準備的傳統的睡衣都讓涵玉隨手用剪子改裝了一下,上衣袖子剪了,露出了纖細的胳膊,下衣褲腿剪了,露出了欣長的腿!這在現代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可是在那非禮勿視的古代,這衣服可暴露了!

本來氣惱的想逼着涵玉答應治療的扎木裡傲,就這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兒,鼻中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陣陣的幽香,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是那麼的酥軟,扎木裡傲的眼神慢慢的由涵玉的臉兒移到她那暴露在空氣中凝脂般的肌膚。扎木裡傲竟忘了所來的目的,就這樣癡癡的看得有些傻了!

涵玉看着扎木裡傲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打轉,氣惱的使勁推開了扎木裡傲的手。扎木裡傲正全身心的癡迷看着,沒有防備,竟一下摔倒了下去,一個帝王,一個傲氣凌人的帝王居然在涵玉的面前摔了下去。只是扎木裡傲的後面恰是一個椅子,扎木裡傲將椅子撞退了好幾步,才終於狼狽地站住了!

只是這樣的扎木裡傲當即臉紅過耳!涵玉盯着扎木裡傲那狼狽的模樣,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山莊寂靜無聲,涵玉不敢聲音太大,當即捂住了嘴,笑的直不起腰來!

扎木裡傲就這樣盯着涵玉,臉一會紅一會白,他這個樣子更讓涵玉覺得可笑這極!涵玉笑得開心,絲毫不覺得自己如此穿着,如此巧笑的樣子在一個男人面前會如何!

扎木裡傲的眼神深深的看着涵玉,聞着空氣中那誘人的香味,腦海中卻浮現了那天晚上涵玉倚在自己懷中的模樣,那纖細的小手,那讓人留戀的甜美的肌膚,扎木裡傲只覺得心中一塊冰就那樣慢慢地融化了,心中竟涌起一種衝動,想將面前的人兒緊緊的抱在懷中。

涵玉終於停止笑,卻在扎木裡傲深深的眼神中怔住了,那眼神是那樣的癡迷,眼底跳運的火焰彷彿在述說着一個男人的狂熱!涵玉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眼神!東方碩也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這個扎木裡傲居然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難不成他……涵玉心中只覺不可思議。

“我不會答應給你皇叔治病的!”涵玉不想思索這個扎木裡傲的心思,說着轉過了頭,不再看這個扎木裡傲。

扎木裡傲慢慢的回過神來,竟長長的嘆了口氣!

“涵玉,朕求你了!”扎木裡傲請求着。聲音傳到涵玉的耳裡,涵玉不禁有些奇怪,沒有想到扎木裡傲的聲音居然也能如此的有磁性。

“他已經到了晚期,沒有治癒的可能了!我不是神仙,即使治也只是讓他多活一些時日!”涵玉不明白自己怎麼退了步,是因爲那蠱惑人心的祈求,還是因爲那痛苦無奈的臉。

“朕不能退兵,但朕願意用一座城池和你交換,只要你同意治療朕的叔父,朕將雁城拱手退回!”片刻後扎木裡傲言語堅定的道,這話讓涵玉轉移了眼神,視線停留在扎木裡傲臉上很久很久,終於相信了扎木裡佤傲不是在玩花招。

“那明天就辦此事,我明天就在這裡治療你叔父!”涵玉心中得意,一座池城拱手讓回,這無形中減少了多少的傷亡!得意的涵玉朝着扎木裡傲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不要這樣笑!否則朕……”扎木裡傲低低的聲音只說了一半,竟不再停留,轉身快速的衝了出去。

涵玉不禁愕然,奇怪扎木裡傲會想說些什麼呢!只是如一陣風一般,扎木裡傲竟又回到了屋裡。

“記住,睡覺要閂門!”扎木裡傲再次眼神複雜的看向涵玉,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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