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打得倒是好算計。”
河間柱誠不動聲色,手指曲起,一點一扣地敲擊着拇指上的玉環。
“陛下,要不要......”右上首端坐的老者冷不丁開口,卻被河間柱誠擺手打斷。
“不急,區區一個秘境,即便是毀了又有何妨,倒是看看那些老鼠還有沒有膽子跳出來的。”
在座幾人聽聞河間柱誠此言均是臉色微變,這位國王陛下怕是要藉此大開殺戒了。世家大族中那些不安分的怕是要被好一頓敲打,恐怕各大家族這一屆的嫡系傳人要損失慘重嘍。
“陛下,此女怕是已經是有所察覺。”
操控血魔眼的老者眉宇間隱隱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對方感知能力如此強悍,竟然可以察覺到血魔眼的存在。
“哦,這倒是令寡人有些意外,既然已經有所察覺,那就提前發動吧,總不能真叫她們逃脫。”
............
祭靈法陣,溝通天地靈力,活生生獻祭陣中生物,此陣法一旦發動不可逆轉,威力強悍即便是大陰陽師也無法逆轉陣法。
湖中央那‘小島’在陣法剛剛發動後便有所察覺,顧不得僞裝,扭動龐大身軀就想下潛入湖底,可那身體像是被一根根無形鎖鏈捆住,任憑它如何掙扎,都不得動彈分毫,反而被陣法之力生生拉起。
嚎!!!!
震動天地的怒吼響起,‘小島’終於顯出本來面目,龐大的身軀浮出水面,那深淵魔鱇真容全部暴露,恐怖的氣勢席捲四方。
等深淵魔鱇完全被拉出水面,妖刀姬才發現哪暴露在外面僞裝成‘小島’的部分只不過是其身體極小的一塊。
這怪物身體呈扁平全盤狀,足足高達近百丈,此時看來如若一座小山般。土褐色的外表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短粗的尖刺,看上去和一隻海膽差不多。
九道符文圖形在它的皮膚上時隱時現,這應該就是鏡見眀姬所說的刻在陣源之心的中樞陣圖,是維持秘境結界正常運行最重要的法陣核心。
“我的天,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些距離這湖泊較近的人聽到巨大的聲響紛紛順着聲源尋來,當他們走出密林,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湖面上的深淵魔鱇那巨大恐怖的身體。
“莫非有人發現了天材地寶?這是守在四周的妖獸?”
“難道是秘境中守護寶物的妖獸?是了,定然是有重寶問世,不過這寶貝最後歸誰倒是個問題,畢竟這是河間家的秘境,真出了好寶貝怕是免不了被搜走。”有些人心裡念頭一轉,頓時失去興趣。
甚至一些謹慎或者說是怕死的傢伙,二話不說扭頭向着相反的方向遁去,在這些人眼裡,自己的身家性命纔是第一位,只要有風險他們就會放棄,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只要留得性命,寶貝什麼的並不缺。
當然,又怕死的就有不怕死的,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哪裡都不缺,哪怕是他們有着顯赫的家世,也會不斷追求刺激精彩的人生經歷。
只是不管是怕死遠離是非的,還是冒險而來準備一探究竟的傻大膽,大部分都在一瞬間被轉送出了秘境。
秘境中大規模傳送出現了些許靈力波動異常,被全神貫注調動靈力引動法陣的鏡見眀姬所察覺。
“被發現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百姬攻擊它的眼睛,快。”控制法陣的鏡見眀姬加快施法步驟,全力催動法陣,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消磨寂滅。
妖刀姬二話不說,縱身飛躍,一點寒芒先到,隨後刀出如龍,直直刺向深淵魔鱇那車輪大的眼目。
感受到威脅的深淵魔鱇,目光鎖定了一道疾刺而來的流光,本能的想要躲避可卻無法動彈,只得閉上了眼睛。
噗嗤!
妖刀姬手中利刃整個灌入,獨特的霸氣力量附着鋒利的刀刃像切豆腐一樣破開深淵魔鱇的眼皮,凌厲的刀氣瞬間將它的眼球絞了個粉碎。
慘嚎聲驚天動地,這妖獸開始劇烈掙扎,眼眶中的烏黑鮮血如同噴泉,一股股飈射而出。
受陣法影響,深淵魔鱇那受創部位不僅無法癒合,反而被靈陣的撕扯之力不斷擴大。
通靈六道,給我祭!祭!祭!
口中念念不停的鏡見眀姬,趁此時機再次加速大陣的運行,時間不多由不得她不全力以赴。
失血過多的深淵魔鱇抵抗力度漸漸變小,那股瘋狂拼命的勁頭隨着氣力不斷衰弱而開始變得萎靡不振。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膽敢混入我河間族中秘境。”
就在深淵魔鱇奄奄一息,身體上銘刻的陣圖符文接連破碎之時。一道深處的聲音,在整個湖面之上響徹。
湖畔與密林中間的位置,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顆散發着濃郁邪氣的血紅大眼珠子。
鏡見眀姬對這質問充耳不聞,自顧自的不斷打出咒術法訣,只是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妖刀姬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就退到了母親身邊,警惕的望着密林邊緣上空突然出現的血色眼珠。
“不用管它,快將破界陣圖激活,這秘境似乎在關閉,定是外面那些河間家的混蛋搞鬼,快,我們要馬上離開這秘境。”鏡見眀姬突然臉色一變,這秘境中的靈力流動異常越來越明顯。
在妖刀姬取出一張皮紙激活後,鏡見眀姬打出最後一道陰陽咒術,合身化作紅光收入櫻傘之中。
紅櫻傘被妖刀姬一把抓住,旋即一步踏入陣圖,一股空間之力發動,整個人瞬息不見。
嗡!嗡!咔!咔嚓!
原本一成不變絲毫不動的藍天白雲,突然像一張圖紙撕裂,無數裂痕開始在整個結界空間內蔓延,那深淵魔鱇同樣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被那祭靈法陣徹底弭滅。
秘境外,那座玉殿中,此刻已經聚集了從秘境中突然被傳送出來各大家族的嫡系傳承人,至於沒有出來的,呵呵。
此刻,這些進入秘境試煉的年輕人們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奇怪爲何中途將他們全部傳出。
“祝塗家的小子,你可知罪。”
就在大殿內衆人胡亂猜測之際,高坐上傳來一道威嚴的喝問。
祝塗強擡眼看着詰問自己的鬚髮老者,頓時汗如雨下,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
“你那兩名侍衛到底是何人?還不快點交代出她們的來歷!莫非你想嚐嚐老夫的手段不成?”
恐懼的情緒瞬間佔據了祝塗強的大腦,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罷了,這種廢物,充其量也不過是枚棋子,問也白問,先關起來吧,等事情過去再叫祝塗家來領人。”
坐在主位的河間柱誠掃了一眼快要屎尿齊出的祝塗強,有些厭惡的擺擺手。
兩道黑影出現在祝塗強身後,直接將其架起,押出大殿。
“想跑?這可不行,混進我河間家,不管你是什麼人,都別想輕易逃脫。”河間柱誠眼光閃動,擡頭向殿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