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做好了暴露的準備,可乍然看到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侍衛,妖刀姬心中還是升起一絲漣漪,血液裡流淌的暴力因子似乎又在活躍。
背後櫻傘自動飛起,撐開後落在現出身形的鏡見眀姬手中。
剛剛傳送出秘境就被人圍在覈心,母女二人卻是根本不以爲意,更不見一絲慌張,本就是來尋仇的,有什麼好怕的。
別人家大業大畏懼河間家族不敢造次,可身負滅族血仇的鏡見母女了無牽掛,唯一心願也不過是大仇得報,闔家上下數百口族人能雪恨瞑目,自然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們與我河間家到底有何仇怨,爲何毀我族寶地?!難道不怕滅族嗎!”爲首持刀侍衛,應該是頭目,此時見到對方已經被包圍,己方的陰陽師已經將四周空間通過結界全部隔絕,杜絕了任何逃跑路線,頓時走出人羣大聲呵問。
“滅族?滅族,滅族!!哈!哈哈!哈哈哈!”
鏡見眀姬冷不丁放聲大笑,只笑道眼淚飛濺,雙目中一片赤紅,形態放浪恣意,頗爲失態,這笑聲聽了直叫人汗毛豎起,好是瘮得慌,可衆人聽在耳中,卻自有一股莫名悲涼摻雜其中。
“你!”說話的侍衛臉色有些掛不住,看到鏡見眀姬如此目無餘子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拽出鋼刀指住對方。
大殿內,河間柱誠聽到殿外的笑聲,眉頭跳動,似是若有所思。
“不用多說,毀我家族秘境,殺無赦!”下手黑着臉的紅衣老者聲若洪鐘,直接傳出大殿。
那侍衛頭子早就等的有些不耐,此時令下,當先暴躍而起。
這人的實力倒也不錯,動手間,頗有股勢若奔雷的威風。
鏡見眀姬依舊笑聲不止,對其視若罔聞。
破碎牙!死來!
一股熱浪席捲而來,纏着烈焰的長刀瞬息斬下,火光照應中,又化作三道光影,分別斬向脖頸,胸腹,以及大腿。
至始自終,鏡見眀姬不曾挪動半步,自顧自的笑,笑,笑。
瘋了不成,不過最好瘋了。
侍衛心中竊喜對方似乎有些精神恍惚還是什麼的,手中力道又加了幾分。
“滾!”妖刀姬一拍腰間,數柄長刀脫鞘而出。
特有的霸氣加成,瞬間破了對方的火焰附着,那火光如遭遇寒氣瞬間退卻。
噹的一聲,妖刀姬雙手雙刀挽了個刀花,精準的用刀尖點在了對方的手腕上,那侍衛吃疼,手一鬆長刀落地。還不等他退後躲避就被一道流光抹過,咽喉瞬間顯出一條細密血線。捂住自己的脖子,在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一陣桀桀的聲音。
這等嘍囉侍衛刀法再如何強悍,卻那裡明白妖刀姬三個字代表的意思,刀姬,刀姬,在她面前耍刀也是不自量力。
“殺!!”
死亡並沒有嚇退這些河間家精心訓練的家族侍衛,衆人一擁而上,卻保持着一種簡易陣型,走馬燈一樣圍向二人。
哈!
妖刀姬不僅手持雙刀,背後布囊炸開,三柄長刀居然自發飛出刀鞘,御空飛行,繞着妖刀姬頭頂不住地盤旋。
對這些河間家的人,妖刀姬也沒有什麼顧忌,出手就是全力,兩柄武士刀上下翻飛,刀氣縱橫間,殺人如砍瓜切菜,那些侍衛看着人多勢衆,訓練有素,卻硬是無法越雷池半步,付出數十人代價後,卻沒砍下對方半根毫毛。
鏡見眀姬更是誇張,止住笑聲後,目光冷冷掃過四周,咬緊朱脣,素手中,紅櫻傘飄出一陣香風,香膩醉人夾雜着無數紅花紛紛揚揚,那些侍衛武士被這紅花襲落,中者無不一晃三搖,目光呆滯,如同去了三魂六魄,不及片刻竟然兩兩捉對廝殺,整齊的隊形開始變得混亂,後面未中招者臉色大變,紛紛後退,驚懼的望着核心的鏡見眀姬。
再兇殘的人也會畏懼死亡,別看這些河間家養的精銳個個都實力不凡,可一味的單方面慘重傷亡還是給他們造成了幾乎擊潰心理防線的壓力。
太可怕了,兩個娘們舉手投足間殺傷力居然如此恐怖,就這麼一會工夫,圍殺二人的侍衛就倒下了近乎
四分之一,尤其是鏡見眀姬那地圖炮一樣的手段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們這些凡人哪裡會是她的對手,恐怕只有大陰陽師那種層面上的人才能抗衡吧。
“一羣廢物!養你們有何用!”
就在侍衛們有些畏縮不前時,赫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這洪亮的聲音響徹四周,然而,那些原本躊躇的侍衛聽到這道聲音後,全部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激靈,隨後,發一聲喊再次衝上前拼命。
許多維持結界的陰陽師,此時也有不少人騰出手來釋放了一些增益狀態的陰陽術,在各種五光十色的陰陽術加持下,這些侍衛的動作更加矯健,力量也更加強悍,甚至一些受傷的傷口血液凝固的更快。
不過,即便是這樣,憑藉這些力量就想將妖刀姬母女二人拿下,那也是癡心妄想。
似乎是認識到了二人力量不是一些小嘍囉就能解決的,半響後,河間柱誠與先前圍坐身邊的幾位老者走出大殿。
“還真是窮兇極惡的頑徒,可惜了,這女子姿容倒是不俗。”
望着圍在覈心廝殺的妖刀姬,河間柱誠砸吧砸吧嘴,他也沒想到這兩名潛入秘境搞破壞的女子居然如此強大,看那些侍衛根本對她們毫無辦法。
“若是能娶入王宮,似乎也不錯。”
妖刀姬生的確實嫵媚勾人,再加上她那修煉出的凌厲氣勢,二者結合出的魅力,即便是擁有龐大妻妾數量的一國之主在一瞬間也有些意動,不過,想起父親大人當年的手段,也只能打消這不切實際的念頭,沒見對方那副與他河間一族苦大仇深的架勢麼。
“幾位族老,還請出手,務必生擒,我要徹底弄清楚她們的底細,看看到底是我河間一族哪一家對頭,我要知道她二人還有沒有同黨餘孽。”身爲王者,自然不能親自上場肉搏,那有失王者風範。
“臣等領命。”
六七個老頭子躬身一禮,隨後一甩袍袖轉過身來,同時取出各自的通靈法器,不慌不忙向目標走去,身前位於戰團外圍的侍衛人羣紛紛退開兩邊,給幾位一看就是大人物的老傢伙們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