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梯子,韓清韶走在前面,熟悉的找到了燈的開關,整個地下室頃刻間變得金壁輝煌。
雖說是地下室,冷泠娜倒覺得更像個武器倉庫,放眼看去,房間呈長方形,五米來寬,但很長。四壁當櫃用,各種武器整齊的陳列在具櫃裡,光看着都讓人興奮不已,冷泠娜隨手擰了把狙擊槍觀摩着,一臉讚許。
“我說,校長,你是走私的?”
韓清韶笑了笑,找了張凳子坐下,“走什麼私,我又不缺錢。”說着一隻手反轉到身後,皓齒微咬,拔出一把帶血匕首。
“你受傷了?”
冷泠娜瞥叫那把帶血的匕首,放下狙擊槍走到韓清韶身後,他外衣已被鮮血染紅。
“呵,沒什麼,一點小傷。”韓清韶乾笑一聲,順手把外衣脫下,起身尋找些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我幫你吧,運動了血流得更快!”
“呃……”韓清韶尷尬的笑笑,“對我這麼好啊?那你幫我看看我藥箱放哪去了。”
“你這還有藥箱?”冷泠娜不由得再瞧了眼這武器倉庫,看來不像單是個倉庫,用來躲避療傷更適合。
冷泠娜靠在一壁上,以讓她的視線更大範圍的搜索對面的牆,如此邊走邊看,直到走到盡頭才發現一個銀色箱子。
“是這個吧?”冷泠娜擰着那銀色箱子問。
“對,就是那個。”韓清韶又把襯衣脫掉,用衣服包裹着傷口,頓時結實的小麥色肌肉顯現出來,該凹的凹,該凸的凸,十分有男人味。
取到箱子往回走時,冷泠娜與韓清韶正對,瞧了眼那結實的肌肉,臉上稍微紅暈,趕緊把目光移到別處,任它隨意飄散着。這家真是變態,在學校是個斯文的校長,出來便成了一個黑社會份子,真讓人不可思議。
正想間,忽然一個藍色小東西發出的光芒晃過眼睛,冷泠娜本也不以爲然,腦子裡突然冒出個事情。讓她不得不退步停下細看。
“藍戒指?”冷泠娜頓時有些興奮,怎麼和之前破壞自己殺烏鴉子那人手裡的戒指那麼像,如此想着,心裡咯噔一下,難道……
偷瞅了韓清韶一眼,也覺得他的身材似乎和那位差不多,不過要是真是他,那他爲什麼要阻止她殺烏鴉子?他們西聯和古狼不是一直敵對麼,一串串疑問在腦子徘徊,始終不得答案。不過藍戒指再現,冷泠娜始終有些興奮,至於爲什麼要興奮,她也說不清楚。
“泠娜,發什麼愣呢?想看我流血而死啊?”韓清韶看到冷泠娜站着不動,在那邊嘻笑促促道。
“嗯。來了。”
從藥箱裡取出些棉花和酒精,在喊韓清韶身上的刀口處擦拭,擦了一會本該包藥,但冷泠娜心不在焉,思維還停留在那個藍戒指上,就在一直這麼擦着。
“泠娜,想什麼呢?”韓清韶隨手從藥箱裡扯了紗布,遞給冷泠娜,他感覺到冷泠娜這會兒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哦,沒有。”接過紗布纏繞着身體,冷泠娜終於忍不住問道:“校長,你以前做什麼的?”
“哦…以前啊,以前就一混混,怎麼了?”
“哦……沒怎麼。”冷泠娜想着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或許那顆戒指只是巧合而已,而他們身材相像,也可能是她的主觀意識。但她還是想弄明白,這事如梗在喉,嘆了口氣,冷泠娜試探的說道:“你……以前是不是烏鴉子的保鏢?”
“烏鴉子?怎麼可能,我跟他沒交集,當初我在街頭被追殺,是侯老頭子救了我,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韓清韶接過冷泠娜從肩膀遞來的紗布,在前面包裹了一圈又遞給冷泠娜,包裹身體的手速度偏慢,目光中可以看出他若有所思。
“哦……那你爲什麼救他?”冷泠娜隨口問道,這是她想問的最後一個問題了,倘若被否定也就死心。
“沒有,哪可能?”韓清韶隨口道。
這回答聽起來很隨意,她雖然在他身後,也明顯感覺到他愣了一個短暫的時刻。
“哦,沒有就算了。”冷泠娜說着,把紗布交給韓清韶,在一邊凳子上坐下。
接過紗布打個結,纏綁在腰間,瞟了眼冷泠娜,正要說什麼,被冷泠 娜搶了先。
“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她們應該還在外面守着,有沒有其他路出去?”冷泠娜
“呃……怎麼可能沒有。”韓清韶走到冷泠娜身邊,在她旁邊的一個按鈕上輕點了下,頓時牆壁上開了一扇門,從門縫看去,似乎是一個地下通道。
“那我們走吧。”冷泠娜說着踏進通道,不料手臂被韓清韶拉住。
“泠娜……”韓清韶欲言又止。
“要說什麼就快說!”冷泠娜做特工觀察力自然過於普通人,在韓清韶剛纔短暫的一愣,她已看出來他剛纔在撒謊,所以此時有些不高興。
“要是……我是一個臥底,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韓清韶一臉認真與擔心,作爲臥底,除了上司知道臥底身份外,臥底一般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一個,他就多了十分危險。
“開什麼玩笑,就你,還臥底?”冷泠娜取笑道,顯然要是他是臥底就更講不通了,哪有臥底去保護毒梟的,而且她也不相信這個人能有三重身份。
“真的,我承認我救過烏鴉子,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的消息,但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相信你。”韓清韶眼睛深情款款,但平時痞子慣了的他,現在這幅表情雖然是認真,但別人看來卻似真非真。
“哦?那你到說說你爲什麼要保護他?他是你幹嗲還是幹爺爺?”冷泠娜故意牴觸問道。
“呃……”韓清韶一臉黑線,之前已經領教過一次,這次他可不會再去撞槍口,難道女人生氣都會這樣麼?韓清韶無奈的搖搖頭。
“這當然不是政府要我救的,我之所以救完全出於私心,他雖然是販毒的,但毒是賣給國外,一年還會捐些錢出來救濟需要幫助的人。”韓清韶頓了頓,看了眼冷泠娜是否在聽他說話,繼續說道: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年年都會接到一個人救濟,我纔能有今天,後來才知道,那個人就是烏鴉子。那次得到秘密消息,說維城會派人來刺殺他,我就去了,這恩情也算報了吧。以後我還是會逮捕他的。”
韓清韶把話語緩緩道來,忽然想到什麼,問冷泠娜道: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救過他,我就救了他那一次。”
冷泠娜聽着幾乎要笑了出來,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真是天意難測,隨即想起被他揍的那一拳,當即狠狠白了眼韓清韶。
“我就是那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