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握緊了拳頭,恨恨道;“如今就靠咱們幾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他們身爲侯爺,在皇都之內,可是受到重重保護的。暫且只能先給他們一棒。想要徹底幹掉他們,還得需要一些時日。”
衆人散去。
秦笑、西門飛鶴與大黑馬回到府裡,早已月上中天。秦府衆人已熟睡多時。唯有晴兒與小翠在大廳等候。大黑馬看到晴兒熱切的目光,頓時渾身一抖,急匆匆朝馬廄奔去。晴兒咯咯一笑,讓小翠給大黑馬添加些草料。
西門飛鶴看出晴兒似乎有話與秦笑說,也藉故療傷先回去休息了。
晴兒伺候秦笑洗漱一番,泡上茶水遞過來。這才神神叨叨地小聲在秦笑耳邊說道:“猜猜今天誰來了?”
“誰來了?”秦笑訝異道:“很重要麼?”
晴兒撇撇嘴,不滿道:“你總該配合一下嘛!給你一個提示。是個女的。漂亮的女的。有身份有地位的漂亮女的。還是晚上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離開……”
秦笑腦子頓時又是嗡地一聲。她想起一個女人。
紫月公主!
她來做什麼?
晴兒哼哼一聲道:“果然一猜就中。看來你們關係不賴啊!少爺,我覺得吧,你混的真可以。你看啊……上次來了一對姊妹花,竟然還賴在府裡不走,非得吃了頓中飯。席間還不停追問少爺你小時候的事情。老爺子激動啊,這個孫子有出息了。就把少爺您小時候穿開襠褲的事情都一一詳細道來……”
“什麼什麼?開襠褲?”秦笑血液上涌,幾乎一頭倒下。又是雨家姊妹!
“是啊!開襠褲!”晴兒咬牙切齒道:“兩個女人笑得花枝亂顫,哼哼……臉都扭曲了!今兒個這個女的,竟然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來……滿臉夜色溫柔的小模樣!”
秦笑盯着晴兒,瞅着她氣鼓鼓的小臉,心裡漾出一段漣漪。
晴兒說着說着,陡然意識到自己音量在提高,秦笑居然默無聲息,瞬間閉嘴。瞅着秦笑似笑非笑的眼神,晴兒的小臉瞬間通紅。
秦笑笑道:“她來做什麼?”
“沒說。只是說明晚再來,請少爺務必在家等候。有要事相商。”
晴兒眨眨眼,道:“我總感覺有些奇怪。這個女人說話閃閃爍爍,言不及義。”
“算了!”秦笑伸個懶腰,扭身站起來,“少爺我去睡會,管她什麼公主母主……”
公豬母豬?
晴兒一愣,看樣子不是那麼回事嘛!哪有這麼說心上人的?想到這裡,晴兒又是一頓發燒。去去去,想這些幹什麼!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唉……少爺少爺……”晴兒尾隨着秦笑追過去,“九門提督派人來說趙維平的事情已經處理了……”
哦?
秦笑停下腳步,看着晴兒道:“怎麼處理的?”
“提督大人說,所有趙維平一系之人都全部開除。提督大人送來一雙白璧,價值黃金十萬兩。”
晴兒想了想,道:“還有……青龍學院副院長送信來說,爲凃青青一事表示歉意。但是,他又說,少爺在大山裡得了不少好處。就兩相抵消了。”
草!
秦笑一擺手,道:“白璧你拿去玩吧。有斜眼老七與三高酒樓的消息麼?”
“三高酒樓已經在重建。據說老闆換人了。斜眼老七失蹤了。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唔!好!”秦笑點點頭,告訴晴兒這兩天儘量不要外出。外出需得讓大黑馬或西門飛鶴陪同。
晴兒點頭,遲疑了片刻,又欲言又止。
秦笑不由得走近兩步,笑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晴兒,你吞吞吐吐,難道是想替少爺暖牀?”
“少爺!”晴兒立即緋紅了臉。想起昨日早晨小翠的打趣,心裡撲通撲通直跳,嘟囔道:“人家在說正事。”
“好啊!暖牀也是正事啊!”
“少爺!”晴兒一跺腳,氣鼓鼓道:“皇都府尹將少爺拒捕,不配合調查青龍學院齊眉、齊目一案,上訴到刑部。據說,明日刑部即將來人捉拿少爺。”
“還有,有人彈劾少爺,說昨日在皇都飛揚跋扈,肆意踐踏普通百姓。據說,宮裡一位公公的乾兒子都幾乎被少爺莫名其妙地踩死。聽說,皇帝陛下已經下旨,讓太子徹查此事。”
晴兒補充道:“老爺子說不必驚慌。他還有些老關係,可以隨時打點一番。”
秦笑哈哈一樂,朝晴兒道:“好好睡覺!做個好夢!晚安!”
說罷,秦笑哼着小調朝房間走去。
晴兒納悶不已。少爺怎麼還有心情唱歌?怎麼也不想想辦法?怎麼一點就不着急?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有把握。
晴兒撇撇嘴,眉頭微蹙,扭身走了。
第二日上午,秦笑一早被晴兒喊起來。晴兒愁眉不展,咕咕噥噥說官差來了,你還好意思睡大覺。
秦笑優哉遊哉地刷牙洗臉吃早飯。等一切妥當,已是一個時辰。禁不起晴兒催促,秦笑晃悠悠朝前廳走去。
一衆官差正在前廳喝茶。一個個不停地抹汗,看沙漏。這都什麼時間了,這個小祖宗怎麼還不出來。一大早,衆人就打馬而來,想把秦笑堵在家裡。萬一這個小子出門了,可就白跑了。
秦笑確實被堵住了。可是,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鎮定?不知道殺人是死罪啊?不知道這是刑部辦案啊?刑部尚書老大人德高望重,門生故吏遍天下,深受陛下器重。他纔不在乎你是否是侯爺之子呢!
眼瞅着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終於,一位郎中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喝道:“諸位大人,我就不信了。這還是不是天子腳下?秦府還有沒有將天子放在眼裡?區區秦府,竟然不見一個人來招待,甚至不出來解釋解釋!秦笑這是怎麼回事?”
他朝衆人拱手道:“我只知食天子之祿,當爲天子分憂。也要處處維護天子之尊嚴。我等是捉拿秦笑而來,並非前來做客乞討,怎可如此低聲下氣?難道秦笑不出來,我等就在這乾等不成?”
爲首的海侍郎搖手道:“陳大人稍安勿躁。我等自然爲陛下分憂。只是秦府不比普通人家。此案也非鐵板釘釘,目前只是傳喚而已。秦笑是否殺人尚無定論。我等再等等……呵呵……等等!”
陳郎中剛剛坐下,想想又憤然而起。怒道:“在下自從忝爲刑部當差,辦案一千多起,上至王公,下至平頭百姓,從來也不曾像今日這般。我們身爲朝廷官差,怎可畏畏縮縮,畏葸不前?他秦笑忝爲犯罪嫌疑人,有殺人嫌疑,我等前來,已是給足了秦府面子。他秦府還想怎樣?”
“怎麼一大早家裡來了惡犬啊?晴兒,你怎麼不出去看看。我秦府多少年沒進來這等畜生啊!”一個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微笑着站在門口,正邁步進來。
陳郎中勃然大怒。
惡犬?畜生?
“大膽小子,爾爲何人,竟敢辱罵朝廷命官?本官定要將你捉拿,定你一個辱罵朝廷官員,妨礙公務之罪!”
秦笑一笑,走了進來,眼光略過陳郎中,朝衆人點點頭。衆人認識秦笑的紛紛含笑點頭。不認識的則怒目相向。
海侍郎朝秦笑頷首道:“秦公子,老夫等前來打攪,實在迫不得已。還望秦公子百忙之中,抽空前往我刑部一趟。老朽等不甚感激。”
秦笑呵呵笑道:“待我查查時間安排。”
他回頭朝晴兒問道:“晴兒,看看我的時間安排表。今日上午是否有空。”
陳郎中血氣上涌,怒火幾乎要撐爆身體。秦笑開口罵了自己畜生,如今居然對自己的話聞所未聞,直接略過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他跳上前來,點着秦笑罵道:“原來你就是紈絝秦笑,著名的皇都三廢之首。果然名副其實。你竟然罵我爲畜生,小心我現在就抓你回去治罪!你小子頑劣不堪,家教不嚴,本官今日讓你明白事理……”
啪!
撲通!
陳郎中的話尚未說完,秦笑一巴掌扇過去,將陳郎中直接扇到對面的牆壁上。陳郎中撞上牆壁,隨即被彈回來,跌倒在地。
陳郎中滿嘴血沫。哇哇噴出幾大口鮮血。十幾顆牙齒隨着鮮血一起噴出。
刑部諸位官員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傢伙好生猛!怎麼直接動手?
出手這麼重!
不知道陳郎中不能惹麼?
秦笑緩緩走過去,一把拎起陳郎中,點着他的鼻子道:“這是秦府。知道麼?秦府兩代侯爺。知道麼?我老爹鎮西侯正領兵征戰沙場,保衛邊疆。這纔有了皇都的安穩。知道麼?可是你們這幫畜生,竟然不思恩德,居然欺負到我秦府來。還口出狂言,滿嘴亂噴!信不信我扭斷你脖子?”
“老子秦笑也是皇帝陛下御賜文曲子,是有爵位之人。知道麼?老子沒家教?沒家教能被皇帝賜封?你這是辱罵皇帝陛下有眼無珠?嗯?”
“呵呵……秦公子息怒息怒。”海侍郎站起來,朝秦笑笑着說道:“陳郎中直爽之人,也是等的久了,一時言語過重。還望秦公子不要計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