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東方艅艎
向晚這幾天過得滋潤，她最近想了想，打算順着上一世的劇本走。反正東方羽已經喜歡她，而且還知道了“星玉”的真相。而聶星辰現在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她索性就把“星玉”給聶星辰好了。上一世她是因爲一次酒後無心說起，那她這次也照做就是了嘛。不過，她現在要和淳于和千一一起到竹府去了。
“向晚姐姐好巧，剛剛沏好的茶，來品品。”竹可笑着說，又給淳于二人倒茶。
“好，我來嚐嚐竹可的手藝。”向晚坐在席子上。
“你來的倒準時，怎麼沒帶念夏。”竹燁從簾子後走出。
“我怕她知道之後回去多想，做事心不在焉，去讓她學會兒女工，沒讓她來。”
“也好。”竹燁喝了口茶，也坐下。
“上次的事沒有說完，現在可以好好討論一下，”竹燁正經起來，“第一種可能，她是‘舊國之後’，被當成最後的希望送到這裡。”
“‘舊國’？這是什麼意思？”向晚幾人問着。
“舊國就是指已經被推翻的王朝，如若念夏確實是舊國之後，那她便是在她的國家苟延殘喘之時被族人送到這裡的。”
“所以，念夏有可能還是過去某個國家的公主咯？”千一說。
“很有可能如此。”
“爲何這樣猜測？”
“我查閱史書，西林和藍水攻打入北方強國舒吟皇宮之時，舒吟王族近乎無人生還，可卻沒找到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公主。如若那公主還活着，也應與念夏一般大了。”
“可是舒吟曾經再如何輝煌如今也已經成爲只能翻閱史書瞭解的‘舊國’了，我們又離那時候比較遙遠，怎麼證明她的身份呢？”淳于說了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就是我說的，有人刻意抹清線索。”
“其實，舊國之後與現在的普通老百姓也差不多。但西林的皇帝確實不一樣，他若是心中沒有仇恨，怎麼可能會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一個明君呢？他也曾是息林的舊國之後啊。可是念夏是個女流之輩，最關鍵的是她那時候那麼小，不像當時的西林皇帝，她一點事情都不記得了，哪來什麼仇恨？”竹可分析。
“說的有道理，不過也不能讓她沒有身份的過下去。第二個方向呢？”
“第二個方向，她是黛銀人。我看了一部記載黛銀王朝的野史，裡面雜亂無章，卻清楚記了一件事。”
“什麼呀？你快說說。”
“你們知道四皇子即將迎娶的黛銀公主吧？”
“當然知道了，聽說是個叫知玉的美人，她還有個親妹叫知沫。”
“那野史中記載的是，黛銀剛剛建立政權之時，這個地盤的舊國族人還在民間興風作浪，黛銀用了十多年才差不多平息，之後皇后有了身孕。皇上爲了避免舊國餘孽再起波瀾，就只告訴了幾個大臣。分娩之時，皇帝不在宮中，只能速速趕回。卻沒想到舊國餘孽一直都隱藏在宮中，他們殺保護着皇后娘娘的侍衛，等着孩子降生之後再將孩子搶過來。他們逃走半個時辰之後皇上就回來了，封鎖全國也沒有一點下落。”
大家沉默了很久，都在惋惜這個可憐的孩子。
竹燁喝了茶，又說起來：“和這野史相比，其他的黛銀史書倒像是贗品。雖然這野史當真很亂，第一件事10年前，第二件事8年前，第三件事可能就是11年前的……但是其他黛銀史書裡的東西這裡也有，年份也是清晰標出。這野史倒是感覺像是害怕損毀而着急抄錄的。”
“多謝你竹燁，你也是辛苦了，”向晚淚眼朦朧，“這些資料一定查了很久吧？”
“也沒有很久，我們倆一起看的。”宋子休突然從後門鑽了出來。
幾人都笑了。
“行了，這兩個方向我就放在心上了。”她又笑着看竹可，“好不容易來一次，也要和竹可好好玩玩呢。”
“好啊姐姐。”竹可又給大家倒茶。
向晚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皺起眉頭，思索狀的盯着茶杯。
“怎麼了二小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宋子休說。
向晚淺笑：“我只是想到，皇上現在應該是有過九個皇子，大皇子小時候就害了熱病駕鶴西去了，可這三皇子卻從來沒人提起過，也沒聽說他已因爲什麼病也走了。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竹可挑眉，來了興趣：“三皇子一小就去了西林，在西林練武生活。他面容醜陋，滿臉斑點，不招皇上喜歡，就送了出去。”
“那再怎說也是個皇子，是他的骨肉啊？”淳于疑惑。
“這事兒是應崎兄與我們說的，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竹燁聲音忽然壓低，“既然你們想知道也不和你們見外，東方也不會不讓告訴你們。”他輕輕乾咳了兩聲：“二皇子與三皇子都是言貴妃所生！”
“這麼說，他們是親兄弟？！”千一驚訝。
“正是，”宋子休接過話茬，“言貴妃生下東方之時乃是她最得寵之時，可到了三皇子時卻不一樣。那時候言家家道中落，下面的言家族人貪污欺民無惡不作，終於被抄家，言貴妃也受到牽連，生下三皇子之後擔心以後在皇宮吃苦受欺負，便用狼毫粘上墨魚汁在臉上點滿黑點，皇上見到三皇子時就是那種模樣。”
竹可看着宋子休喝茶就繼續說：“言貴妃就請求將二皇子與三皇子共同送出藍水習武練功，等到了年紀再建功立業。皇上顧念舊情，答應了。但是也只答應將三皇子送出去。說起來，”竹可看向竹燁，“三皇子也快回來了吧？”
“差不多了，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也就一月左右了。他們倆這裡漏了一點，你們可要千萬注意。”
“怎麼了？”
“皇上不知道三皇子是言貴妃所生，皇上和全天下都認爲三皇子的生母是一個卑微的婢女。要不然，皇上也不會真正狠心將三皇子送走。言貴妃知曉皇上酒後不記得事，就將他灌醉，讓他以爲自己與婢女發生了關係。之後就說讓婢女在她宮中安心養胎，又說傷心而不見皇上，她爲了演的像，剛生下三皇子就又故作平常一樣。那婢女是她的心腹，皇上沒給她位份，那時候言家已經被抄家，言貴妃怕牽連婢女，含淚送走了婢女和三皇子，就徹底一病不起，被送入冷宮。”
“言貴妃的命這樣苦楚，當真是不幸。”向晚嘆息道。
“不過她現在恢復的不錯，皇上在冷宮裡給了她很好的條件。她現在過得也很好。”宋子休安慰道。
竹可兩眼突然發光：“如果三皇子現在不將黑墨或墨魚汁點在臉上的話，一定也是非常英俊瀟灑！對了，他叫東方艅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