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沉浮
回到教室,看大家都在座位上等待他回來,徐天宇撓了撓頭,頓時走到講臺上把領導講的內容都給講出來,如此一來,下課時間可就一直延長到晚上六點半還都沒說完!
按正常下課時間應該都是五點鐘,所以張野在外面等大半天,一直沒見徐天宇走出來,只好給他打電話,正好徐天宇站在講臺上,口袋的手機一響,頓時讓他尷尬不少,好在他是組代表,大家都沒說什麼話。
環視大家一眼,徐天宇沒敢當衆接張野的電話,他把手機關掉了,又繼續講課,直到把領導開班儀式講的內容都給講完了,這才宣佈下課。
望着教室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許蘭英突然站起來建議道:“各位,大家相聚就是緣,不如今晚大家就一起聚餐吧?”
許蘭英的建議得到大部分人贊同,可惜徐天宇在來之前,就已經受到孟春生交代過,要少跟這些人接觸,免得發生什麼意外。所以他假裝有點急事處理就藉機離開了。
走出了黨校,在大門口就看到張野坐在車頭上抽着悶煙,他手裡還拿一個手機不停地撥打着號碼,徐天宇這纔想起關機一事,慌忙小跑過去,“我剛纔在聽李萬里書記講話,所以纔沒接你的電話!”
李萬里是誰,張野十分清楚。
徐天宇這個解釋,張野什麼話都不說了,當即把徐天宇請到車上去,又送着他返回別墅。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了。
覺得今天有點累,徐天宇連飯都沒吃就躺下睡了過去,也不知道他睡了多長時間,放在牀頭邊上的手機突然震響了。
徐天宇迷糊地伸手過去,拿起手機接聽,“喂,那位?”
“是班長嗎?”
手機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睡得正迷糊,徐天宇哪能聽得出班長是指組代表,他撓了撓後腦,“不好意思,你打錯電話了!”說完,他就掛掉了,又繼續倒頭就睡了下去。
可是半響,手機又響了。
徐天宇一看,還是之前的那個號碼,他一接聽就不好氣道:“喂,都說你打錯了,聽不懂人話是不?”
一聽到徐天宇的口氣,張多亮更是暗暗焦急了,“你是徐天宇吧?我是張多亮啊,我們是縣紀委培訓班的同學!”
培訓班的同學?徐天宇想了想,好象是有這麼一個人,當初對方還被選出來當什麼組代表的侯選人呢,他納悶了,“噢,原來是你呀?我在睡覺呢,你一叫我班長,我一時就蒙了。”
確認了徐天宇的身份,張多亮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來抹了一抹額頭冒出來上的熱汗,“班長,我們遇到麻煩了!”
徐天宇隱約覺得有點不妙,“啥事?”
“我們今晚聚餐不是嗎?”張多亮反問一句,又道出原因來,“我們大家喝多一杯,大家建議去時代廣場跳舞,有好幾個同學跟人發生口角,對方叫人把我們都給扣下來了!”
擦?那關我什麼事?徐天宇暗暗反問了一句,隨即,笑道:“那你打電話給我的意思是?”
張多亮等人都被扣了下來,他們在京城又沒什麼朋友,要是打電話給負責人求救的話,那他們的政治前途可就全完了,所以只好把期待給放在沒來參加聚餐的徐天宇身上了。
張多亮哀求道:“班長,您能不能找朋友救我們出去呀?”
我靠?徐天宇皺起眉頭來,“我在京城也不認識人啊,要不,我打電話給培訓班的老師,讓。。。”
話沒說完,張多亮就打斷道:“別啊,你要是打電話給老師,那我們全班同學的政治前途可就全完了!”
培訓期間,大家出去吃飯喝酒,還在京城跟別人發生衝突,這要是傳回去本地的話,確實是玩完了。
徐天宇想了想,鬱悶了,“那怎麼辦?我在京城也是沒熟人啊!”
張多亮哀求道:“那你幫我們大家想想辦法好不?”
“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麻。”徐天宇從牀上下來,走到窗口前,拉開窗簾朝着外面望了一望,“對方扣你們下來想幹什麼?”
“一言難盡啊。”張多亮嘆氣,“對方說了,要我們每個人準備一百萬,然後找人送過來,可我們上那裡弄來四千五百萬啊!”
“我靠,你們殺了人,還是幹什麼了?”徐天宇瞪大雙眼,“四千五百萬元的贖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只有求求你幫我們想想辦法了!”
張多亮還想再說話,就被對方給奪了過去,對方輕咳了一聲,就代替張多亮向徐天宇說道:“總之三個小時內,如果不拿四千五百萬元來贖人,那我們只好把人給送到公安局去了!”
送就送,又不關我的事?徐天宇暗暗反駁,等東西掛了電話,他想要繼續睡覺,結果一躺下來,仔細想了想,自己是組代表,要是組員都出了問題,會不會連累到他呀?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會連累,徐天宇又猛然坐立起來,趕緊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向孟春生彙報了一下,結果還是捱了孟春生的責罵,說他吃飽沒事幹,非要擔任什麼組代表做什麼?
孟春生的責罵,這也就代表這個組代表的身份已經給他帶來麻煩了,不然孟春生肯定會讓他不要理會什麼的。
徐天宇惶恐不安了,“十四哥,那怎麼辦呀?又不是我要擔任什麼組代表來的,是領導非要我來擔任,結果我沒找事,事倒是來找我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方敢公然訛詐四千五百萬,說明對方肯定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不然也不會敢這麼獅子大開口。
孟春生想了想,“你先過去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搞清楚對方身份,我再叫人過去說說情吧!”
聽到孟春生肯出手幫忙,徐天宇頓時大喜連說了幾句感謝,再叫張野駕車過來送他去時代廣場。
時代廣場就坐落在黨校附近,是一家集歌舞的大型KTV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徐天宇抵達時代廣場,一踏入門口就被一名年約三十歲的中年人給攔住了,“這位帥哥,我們今晚暫停營業,你明天再過來玩吧!”
對方暫停營業,可見應該是因張多亮等人的問題了。
徐天宇亮出身份來了,“我不是過來玩的,我是來找你們老闆談事的!”
站門的中年人上下打量徐天宇,頓時拿出手機來打電話請示,在得到批准之後,對方就轉身走了進去,“跟我來吧!”
尾隨跟在後面,徐天宇與張野兩人一起走了進去,但是剛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他把張野給攔住了,叮囑道:“你在外面等我,如果半個小時,我還沒給打電話,你就給十四哥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救我!”
像這樣的事情,張野見得多了,他想了想,徐天宇說得有理,要是兩個人都進去的話,萬一被對方給控制了,沒人保信,那他們就有生命危險了。
張野點了點頭,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徐天宇孤身一個人跟那名中年人坐電梯登上三樓,來到一個掛有八八八號包廂。
環視一看包廂的人,徐天宇發現裡面一共坐有十幾名中年男女,男的一般都是三十多歲,女的一般都是二十幾歲這樣,他們穿着打扮都很時髦,清一色的名牌衣服,而且個個還都是穿金帶銀的那一種。
如果沒猜錯,徐天宇估計這羣人應該是富二代了,畢竟京城的官二代一般都會很低調,不會穿成這樣,所以他撓了撓後腦,鼓舞勇氣,問道:“你們都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扣留他們!”
“土包子,你又誰?”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了出來,圍着徐天宇轉了轉。
被人叫成土包子,徐天宇有點不爽了,但是這裡是京城,不是他的一畝三分地什麼的,他說話也不能太沖,免不得讓孟春生收不了場,“對了,你們這裡誰能做住?我想跟你們這裡能做主的人說幾句話!”
話一落下來,一名坐在沙發上摟着兩名漂亮女孩子的方臉男子推開那兩名漂亮的女孩子,又翹起二朗腿來,應聲道:“喲,口氣不小呀?你誰呀?”
“你能做主是吧?”徐天宇上下打量着對方,“貴姓?”
看徐天宇穿着不怎麼樣,說話口氣卻是不懼怕他們,方臉男子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名號來了,“姓金!”
“全名!”徐天宇看了看時間。
“你他媽的誰呀?有什麼資格問我們金少的名字?”
有幾名男子不滿徐天宇的這個態度,紛紛站出來就衝着徐天宇大罵,甚至還想要動手去打徐天宇,好在被那個叫金少的人給叫住了!
徐天宇閉了一下眼,沒有應答這些人,他當着這羣人拿出手機來給孟春生打電話,“喂,十四哥,打聽清楚了,這些人當中能做主的人姓金,至於叫什麼名字,他們不肯說,不過他們都叫他爲金少!”
金少?四九城的頑主當中可沒有姓金的人,再說時代廣場可不是什麼高級的地方,想必不是什麼厲害家族或是難纏的主了?孟春生覺得沒有必要找人出面跟對方談了,他立刻吩咐道:“對方是欺負你們是外地人,纔敢這麼囂張,你直接讓他們立刻放人好了,就說一毛錢都不會給他們,要是他們不答應,你就給他們限制時間,我打電話讓張野去我家把車開出來載你回去,我想他們一看到車牌號碼,應該會立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