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彼此清楚彼此就在彼此的眼前,但是卻在這慌亂的人羣,還有冰冷金屬的阻隔下,無法相見,他們不是戀人,只是曾經擁有過短暫的相識罷了。
黃佳玲走上了從新佈置的舞臺。她着眼朝臺下那茫茫的人羣望去,除去了少數期待表演的民衆和冰冷戒嚴巡邏的MS,還有更多悽苦,發泄,示威羣衆的面孔。這樣的舞臺她是第一次踏上,往日在舞臺上演唱的感覺,今日她卻完全的找不到。
但既然如今她已站在了這裡,一切都必須面對下去,這次演唱的目的還帶有更多的政治色彩。
音樂節奏開始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她深呼一口氣,慢慢的低下了頭,然後在節奏達到至高點的瞬間,再次昂首,天籟般的聲音也隨之傳響出來。
“Change!不能隨波逐流,最直接表達現在的感受!
Change!無論多少次都要重生,擁抱悲傷,邁步向前!”
開曲高潮的兩句結束後,臺下無論是苦難還是歡慶的人都被瞬間的震懾住了,或許他們聽不懂這中文歌詞的內在含義,但音樂的曲調,和那演繹着天籟般聲音中流露出的悲傷和喜悅複雜之感,卻能深深的打動他們的心靈。
Change!改變,這一切都在改變!這或許就是他們心中最無法面對的感觸。
“即便有悲傷的背叛,我也不會被其動搖。
還不夠,永不止境的,扭曲變形吧!
在這種模式化的世界中,會逐漸搞不清是誰,
不想爲自己設置框架,不要替我決定自己是誰。”
…………
歌曲節奏的高潮再次來臨,黃佳玲不經意的擡起目光卻發現或遠或近的巡邏機甲開始朝舞臺的近處聚攏,微微有些疑惑的她瞥眼朝臺下近處的何桃瞧去,才發現何桃正在和一名弗瑞頓官員在激烈的交涉着什麼,而那名官員只是一味的搖頭。在舞臺高音效的背景下,她更本聽不清他們所說的分毫,而此時在高潮音樂再次奏鳴的時刻,她只能繼續自己的演唱:
“Change!直率表達現在的感受,不要重複任何人的道路!
Change!無論多少次都要重生,擁抱悲傷邁步向前!“
…………
人羣中終於有眼尖的人察覺到了什麼,片刻就傳遞擴散開去。大片的人羣都漸漸失去了對舞臺上正演唱歌曲的興趣,而是擡起頭朝天空中突兀出現的飛行物,譁然聲四起,緊接着弗瑞頓六臺巡邏的曼克斯S860機甲開始統一的外放播音,疏散人羣。
可惜一切太遲了。在人羣還在慌亂的逃逸中,那臺突兀的飛行體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在人們開清它的樣子後不約而同的高呼出:“MS!“
是的,這是臺亮銀色的MS,會飛的MS!
它徐徐的降落在這片廣場區域中,亮銀色的漆裝,在此時豔麗的日光照射下更加的刺眼奪目,甚至連它自己頭部的微光出藍色的攝像眼,也被淹沒在這明亮其中。
人羣還沒有逃離的太遠,弗瑞頓六臺曼克斯S860機甲便開始率先的發起進攻,火炮步槍內突射出來的金屬子彈在這亮銀色機甲的裝甲上漣漪起一片片的火花,全數的命中卻沒給目標造成任何的損傷。
在今天這樣慶典的時刻,這些曼克斯S860機甲並沒有攜帶裝備粒子光束彈,只是攜帶的少量的火炮步槍子彈而已。原定以爲突發的情況只是巴爾也夫吉斯坦反抗殘黨的無力進攻而已,卻想不到是這樣突兀出現的MS。
火炮進攻無效後,六臺曼克斯S860機甲快速的行駛到這臺亮銀色機甲的身旁,並從六個不同的方向把這臺機甲合圍住,以控制這臺亮銀色機甲的行動。
不過接下來卻發生了詭異的一幕,沒有任何人開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眼睛受到了強烈的光耀,本能的一眨眼,就這麼須臾間的功夫兒,那圍和亮銀色機甲的六臺曼克斯S860機甲全部的癱倒在地,它們的腿部完全的與機體主軀幹脫離,在那被切割開的金屬邊緣處卻是異常的平滑,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能把連重金屬子彈都穿透不開的金屬裝甲上切割出這樣平滑的口子。
除去了六臺曼克斯S860機甲的阻礙,亮銀色的機甲開始向前踏行。參加這次慶典的各國攝像師立刻把正對着舞臺的攝像機轉向,對準這臺前進的亮銀色機甲,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或許在各國新聞媒體參與這次慶典的時候,心中早就有對突發事件的心理準備了,發生突發事件纔是正常事態的發展。
亮銀色的機甲來到了舞臺前而靜止下來。舞臺旁的弗瑞頓護衛警察,媒體工作者,還有政要在這近十米高的鋼鐵巨人身下完全被懾住了,或有幾名年輕的護衛警察舉槍射擊,但這舉動無疑是蜉蝣撼大樹罷了。
舞臺下的何桃繼續的對他身旁的弗瑞頓官員抱怨的低聲呼喊起來:“既然發覺了未知飛行體突入,並且目標還是這裡,爲什麼不停止演出?你說的攔截飛機,攔截飛彈都哪去了?!混蛋!“
那名被何桃質問辱罵的弗瑞頓官員擡起頭,震撼的仰望着身前的亮銀色機體,其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朔起來,並無奈的嘆息:“……太快了,它來的太快了,竟然還會飛,我的上帝啊!“
“你們這羣人就會喊上帝,上帝現在在哪?媽的!“
希加索在發表完演講後,雖然退下了舞臺,但並有離去太遠。此時此刻他不顧他妹妹庫里納斯的阻攔,之執意再次登上舞臺,並奪過正在對着亮銀色機甲愣神的黃佳玲手中的麥克風,對着這聳立的鋼鐵巨人便開始呼喊道:“閣下是誰?!閣下突入我帝國內有何目的?!“
希加索高呼的聲音在風中遠遠的飄散開去,亮銀色的機甲並沒有迴應什麼。
許久之後,亮銀色機甲身前的裝甲板,開始翻動,一直緊跟在希加索身旁的庫里納斯以爲機甲要露出武器,她毫不猶豫的閃身到自己的兄長身前。
不過那裝甲板翻動之後,露出的並不是冰冷的金屬槍口,而是投影儀的探頭罷了。
在人們的面前一陣光影的扭曲之後,投影信息開始清晰起來,毫無疑問這再次吸引住了所有攝像機的焦距。
在憑空生成的投影屏幕上,一名身着黑色軍裝的中年人端坐在其中,俄而他做了一個咳嗦的動作,緊接着便有聲音從亮銀色機甲的外部揚聲器中傳了出來。
“咳。現在恐怕所有的直播攝像機都對準這裡,那麼接下來我的宣講就是對世界人民的通告。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被稱之爲Apostle軍團的軍團領袖,至於我的名字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情報機構都瞭如指掌,在此我也不做太多的贅述。我此番通告的內容就是在今後的歲月中,我們將擾亂弗瑞頓帝國對外的政治擴張,以及結束世界各地的壓迫統治,讓這個世界重歸於自由!雖然我們的綜合實力不可比擬任何一個國家,但我們擁有領先世界十年的MS科技,這就是我們即將審判這個世界不民主的利劍!時隔五個世紀聯合國被從新組建,但這絕不是世界和平的開始,而是更大的貪污,腐敗,霸權的結集體的出現,身爲Apostle軍團中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同樣的夢想,除了守望這個世界外,便就是終結這個時代霸權的存在!任何國家,任何民族,只有人民纔是國家民族至高無上的存在,存在的侵略,不平等,階級就由我們來粉碎吧!!“
這樣煽動的話語立刻就被轉播到了世界上的各個角落,無論是富足的城市,還是苦難的村莊。有人開始歡呼,有人開始嘆息,有人開始期盼,有人開始恐懼,但無論是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心裡,都在詮釋着一種信息的存在,那就是Apostle軍團在世界人民眼中除了神秘外,還有更多的信服。
亮銀色機甲在放映完投影后,胸下側的裝甲板開始翻轉,再次閉合。它徐徐的轉過身子,背部的收和的羽翼再次展開,推進引擎開始放射出火花,不過這火花卻是純白色的,與空氣燃息之後,在其附近的空中總會飄渺出淡白色的顆粒,而這顆粒在空氣的氧化中最終才慢慢消失。
這臺亮銀色的機甲很特殊的並沒有把標號印在胸前或是頭部,而是印在了其背部:Sunmelt Eye。
“肖陽……“
黃佳玲一瞬間不知何來的勇氣,呼喊着,並探出了手臂,似乎要摸觸那冰冷的金屬巨人。在她的心中不知爲何判定着這亮銀色機甲內是肖陽,或許一切都是腦海中殘存未知的意念蠱惑,或許一切只是名字雷同而已。
但這此時人羣議論聲鼎沸的時候,她這聲呼喊或者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飄渺,但卻讓那原本準備飛離的亮銀色機甲,其背部引擎燃燒的白色火焰漸漸停息了下來。
或許又是偶然吧。
但是這世界上是從不存在偶然和或許這種因人類嘆息希冀而虛擬的詞語。
時隔五年。
多少事被時間衝擊的蕩然無存?可是那份美好與偶遇卻彷如昨日的煙花,雖然已破滅,但那份美麗卻無時無刻的不在心間回放。
不知道在這人羣中還有沒有人察覺,那歌曲的節奏一直都沒有停息過。
“我已無法回到你的懷抱,我要進行適合自己的改變。“
在亮銀色機甲背部再次燃起白色火花的時刻,黃佳玲默聲的在心中詠唱,或許這也是祝福。
亮銀色機甲緩緩的升入天空,並朝向遠處飛去,待剛脫離開着廣場人羣區域,在某棟高樓的頂層突兀的飛射出四道鋼索金屬抓手,準確無誤的命中捕捉到了亮銀色機甲的四肢。
亮銀色機甲被突入起來的重力牽引後,在難以向前飛進半步。
在那高樓建築層上,一陣光影模糊扭曲後,飛射出鋼鐵金屬抓手的機體顯現出來。那機體緩緩的伸張開軀體,人型漆色幽藍MS的模樣展現開。然後這臺幽藍色的MS牽扯着背部鋼索金屬抓手捕捉到的亮銀色機甲,快速的奔跑到大樓頂層的邊緣,然後從上跳躍下來,並展開的自身的滑翔羽翼,緩緩降落。但被牽扯住得亮銀色機甲就沒有那麼安逸了,雖有背後的推進引擎,但是在被牽扯住得條件下,雙倍負重,機體周身狠狠的摔擊在地面上,裂開的深坑幾乎把它深埋其中,周身裝甲受到了極大的破損。
不過即便如此,那幽藍色的機甲也沒有鬆開緊抓着亮銀色機甲的四肢,其頭部幽紅的攝像眼不停的掃描着眼前的獵物。
注:
1:Sunmelt Eye:融陽之眼。
2:本章節歌詞來自《change》,略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