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的給我躺下!”朱正清喝令想要掙扎的身子。
那硬挺着的大物,那一聲讓她躺下,顧明蘭就這麼楞住了,嚇傻似的瞪大雙眼看向屋頂。她是個過來人,不會不知道這時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要是她真的再掙扎,他也許真的會這樣上了她。而她,這會兒是願意死也不願意讓男人蹂躪。
爲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呢?不知從哪涌上的委屈,也忘記了這事本是自己挑起的,一滴眼淚就叭得掉落到了枕頭…那蒼白委屈的神情,看得朱正清心頭一顫,不自覺的就鬆了手上的勁。
“沒聽清楚我的話?”朱正清不知爲什麼就是想嚇唬身下的這個女人。
“嗚嗚…”終於哭出了聲來。
顧明蘭真哭了!她真的不想再要男人了!爲何老天在安排她重生的時候,硬要塞個男人給她?
朱正清見她這副模樣,也沒有再戲弄的趣味了。本就知道她是個膽小的,年紀又小,他覺得教訓得也夠了,畢竟是第一次。
再說自己實在是有點累,於是放開她拉開單被蓋坐在牀上冷冷的說:“算了,看到你這病怏怏的樣子,我也沒有這胃口,這次就這麼放過你。下次再要口無遮攔,你就知道後果了!”
被鬆開了的顧明蘭半晌後終於回醒過來了,見身上的重量沒有了,她吃力的爬起來坐回了原處。抹去了一把眼淚,一聲也不哼了,死死的盯着一臉冷厲的朱正清,怕他突然反悔!
朱正清見她倒是識相了心中氣平了些,可她眼中的戒備還是讓他輕哼一聲:“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告訴你了,就你這全身沒有二兩肉的樣子,還一臉病怏怏的,就是你讓我扒,我也沒興趣。早點睡吧,我累了,明天還得早起。”
這話還真的傷了顧明蘭的自尊,她知道這本尊的模樣雖然談不上傾城傾國,可在這村子裡,那是算得上一朵花。竟然被這男人輕視了,她卻不知是應該爲躲過這一劫而高興,還是爲被一個男人看不起而覺得侮辱。
在這外無援助內無助力的情況下,被朱正清調戲了一翻的顧明蘭,看一臉疲憊的朱正清終於不再說話了。她默默的靠着牆角坐着,雙手抱着雙腿把頭埋進膝蓋上,孤獨的坐在了牆角。
朱正清睡下了,見她無魂的樣子,覺得無趣了。他終於又爬起來把被子一大半蓋在了顧明蘭的腿上,又拿起夾衣給她披上後無奈的說:“我先睡了,要是你坐累了,自己睡下吧。身子受了損,可得好好養着,要不然老了還是你自己吃虧。咱們這剛成親,如果我不睡在這牀上,我娘那嘴吧,可不是你能受得了的。當然,你要是真的想死,那就去地上睡一晚上,包你不要三天閻王就收留你了。”
閻王會收留我?
顧明蘭聽了這句話不但不生氣,反而很苦澀:你不會知道,我是個連閻王也不願意收留的人。要是閻王真的會收留我,我也不會再坐在這裡左思右想着如何過日子了。
見她就這麼呆呆的坐着,朱正清說着吹息油燈側躺在顧明蘭的身邊,不一會就發現了均均的呼吸聲。沒有月亮只有星光的窗外更加顯得深夜的寂靜,顧明蘭看着眼前這個前後判若兩人的大男人,想着剛纔的試探,她的心中有一種莫明的東西在涌動。
其實閉上眼睛的朱正清並沒有馬上睡着,雖然知道她說她不是討厭他,而是怕當後孃,可他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一個成了親的女人不讓你親近,其實她就是在嫌棄你,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受傷,只是強求沒有必要了。
他心中苦笑,曾經的自己也是這十里八村的好後生,要不是父母太小氣,捨不得銀子爲他成親,多少姑娘都願意嫁給他。不說以往,就說去年回家鄉時,山下那個小寡婦相貌機靈那也不比這顧氏女差,人家可是哭着鬧着要跟自己回來。就不說那遠的了,就這近的不也有小寡婦對他笑得很甜麼?
他在發生了事之後並沒有真正的恨上自己老孃,因爲他認爲眼前的女子雖然對他沒什麼感情,可是她對孩子好,也可見她是個善良的女子。然而,終究是他看錯了。
一顆充滿同情的人漸漸冷落了…
朱正清想起自己這麼些年來,老天也真不佑他,記得當年被抓後曾多次想逃回來,可大當家的說了,只要敢逃的,全家不留一活口,只能斷了自己的念想。
到了山上前兩年實在想家想媳婦想他那還沒出生的孩子,終於他藉着一次進城的機會,在王大哥的幫助下,冒着危險連夜回了一趟。
可那知媳婦早已不在了,看着兩個瘦骨伶仃的孩子,那情景終於讓他這個大男人,終於哭了,只是再不回去會給他們帶來災難,只得把身上僅有的二十兩銀子留下,他又悄然的離開了。
總算老天有眼,老大那幾兄弟被朝庭一次性給收拾了。從來只做幹些雜活的他,又是被他強行抓去的,是王大哥做證,他確實從沒做過壞事,更從沒有殺過人,又爲這次行動出了力,這才被安撫了放回來。
沒人知道這些年他在山上是怎麼過的,可他心裡清楚。就算是被冠上了土匪的名聲,可是他學到的東西是這二十來年都沒有學到過的東西。如果不是想家想孩子,他會跟着王大哥從軍去吧?
回來後他並沒有急着成親,是因爲他想找一個合適的人。當親孃提議他娶顧明蘭時,他心中是有點喜歡的,通過一年的觀察,他發覺她老實善良還對孩子好,想和她好好過日子,但沒想到她這性子這麼烈!
唉,終究是強扭的瓜不甜,他朱正清就算現在一條腿還沒有好過勁,但多養兩年終會全好的。就憑他這五年在山裡跟王大哥學的那些手藝,還愁掙不了銀子娶不了媳婦?都是孃親眼皮子淺,放不下那三畝良田!
他真的弄不清這老孃到底是怎麼想的,眼光短淺到就只有那三畝地。他說了他不稀罕,可她死活都不放手,現在弄得這個上不得下不得的樣子,這個家太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