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古天繼剛一進門就看到吳氏身邊的大丫頭及奶孃擡着吳氏出來,他嚇得大叫。
古老太太聽到李婆婆的稟報也趕了過來,當她看到牀上的情景,她氣得手中的柱仗幾乎要把石板都垛碎了。
要不是兒媳婦已經倒下了,老太太定得倒下,她垛着腳罵着:“畜生!孽障!清兒呢?他自己哪裡去了?華兒怎麼會跑到這來!說!”
一屋子的下人跑成黑漆漆的一片,因爲沒人知道這到底是爲了什麼,所以沒人有出來回話。
聽到古老太太問起自己,朱正清終於一身狼狽站了出來:“孫兒見過祖母!”
看到孫子這一身的狼狽模樣,再看一到孫子那血糊糊的額頭,古老太太終於站不住了:“你…你這是怎麼了?”
朱正清還是昨天晚上那一身被強制穿上的新衣,聽到老太太問,他故作不明的搖搖頭:“回祖母的話,孫兒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天晚上被老管家強行把孫兒關進這門後,孫兒喝了桌上的茶,就稱哩糊塗的趴下了…剛纔也是聽到了屋內有人慘叫才驚醒,一醒來發覺這頭很昏沉…”
頓時之間古老太太自己的頭都暈得不行了,很想立即倒下,可這個家中能主事的就只有她了,只得咬緊牙關撐着高叫:“晴兒,讓吳栓趕緊給清兒找郎中去!”
宋媽媽趕緊應了聲是就出去了,她生怕遲了,老太太也要倒下。
“說,昨天這裡是誰守夜?”
李婆婆趕緊上前:“昨在是老奴與冰梅守夜,可不知怎麼的我們兩都被人弄暈了。”
古老夫人臉色一變:“你們也被人弄暈?用什麼把你們給弄暈了?這到底是何人所爲?”
冰梅戰戰驚驚的上了前:“老夫人,昨天晚上老爺讓奴婢等人不必守在門口,於是奴婢就與李媽媽守在這耳房,怕少爺晚上要水,所以一直都未睡。只是不知怎麼回事,一醒過來已就聽到冰柳的尖叫。”
今天早上要接班的冰柳進了門,卻一直不見李媽媽與冰梅,也不見新房裡有任何動靜,於是她敲了很久的門,屋內就是沒有聲音,而門也沒關上,她就進門看了動靜。
可當冰柳進到屋內,看到屋內地上一片混亂不說,男主子竟是半個人竟然站在牀前,半個人趴在牀上的姿勢,她叫了半天都沒有響動,她嚇着了。於是大着膽子揭開帳子一看,頓時驚叫得如同看到鬼一般…
她這一聲驚叫不僅把院子裡的下人驚動了,甚至把還在熟睡中的吳麗香也驚醒了。只是當她看清光着半個身子趴在她身上的人時,那一聲慘叫讓整個古府都聽到了,而她自己也再度暈倒…
被點到名的冰柳嚇得渾身發抖,主家出了這樣的事,而她是目擊者:“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並非故意進新房門,奴婢敲了很久的門,發現少爺二夫人都沒有迴音,而門又沒關…”
古老太太知道這事與幾個丫頭無關,今天古家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只是她想不明白,是何人要讓古家出醜?
顧明蘭在老太太到了的時候趕了過來,她只是瞄了就傻了:那古老爺昨天是累得脫了虛才連牀上都爬不上去了吧?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此時在這麼熱鬧的時候還光着股、屁趴在牀前昏睡。
此情此景讓顧明蘭冷汗連連:這沈世子的藥也太厲害了吧?這戰況,可見昨天晚上戰爭有多猛啊?他莫不是想這古老爺一夜就完蛋?那可不行,她再三交待了,不能傷了古老爺啊。
顧明蘭並不知道,其實沈瑞陽的藥雖然下得不少,可也不會讓人做得脫虐。要怪,就怪這古老爺運氣太好,這屋裡不僅有沈瑞陽下的藥,還有古夫人吳氏下的藥。
兩種藥下在一塊,昨天晚上就是兩塊鐵板也會給磨個洞…
見古老夫人在沉思,她眼珠一轉,彷彿被眼前的情景擊傻了一般,然後又清醒了的樣子朝牀邊撲了過去:“相公,相公,你怎麼了啊?祖母,相公他怎麼了?他怎麼趴在牀前?是不是出事了?相公,相公…”
古老太太聽到顧明蘭的驚叫彷彿才驚醒一般,揮着拐仗尖叫着:“李媽媽,還不把大少夫人拉開?快快,把她攔住!”
古老太太焦急的模樣,顧明蘭裝得更像了,她揮舞着手要撲過去,嘴裡叫着:“不,老夫人,你讓我去看看,相公他相公他到底怎麼了?老夫人,老夫人,讓我去看看他…相公,相公,你不能出事,郎中呢?有沒有去請郎中?快去叫郎中啊…”
顧明蘭這一番表演,無人相信她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拉着她的幾個丫頭婆子更是一臉窘色,不知如何勸慰歇斯底里的她。
看到這翻情景,古老太太頭更痛了,她高聲叫着:“顧氏,你別過去了,那不是清兒。吳青,還不把老爺給擡回自己屋子裡去?”
顧明蘭臉上全是不相信:“老爺?老夫人,你怎麼能騙我?老爺怎麼會在這裡?這牀上怎麼會是老爺?這可是我相公的新房呢!相公,相公,你說話啊…”
古老太太不知要如何答顧明蘭,只得實話實說:“清兒在隔壁,他受了傷,你趕緊去照顧他。吳青,有沒有聽到吩咐?”
見老太太發火了,二管家一頭虛汗:難道讓他們這樣把老爺擡回自己的屋子裡去?那牀裡的少夫人可是…
吳青知道再不把人擡走,老夫人怕得倒下了,想了想只得吩咐:“古春、古楊,趕緊去拿牀被單來把老爺擡回去。李媽媽,你趕緊去把少夫人的被子蓋上。”
李媽媽一把年紀,古老爺年齡是她的小輩,這事也只有讓她來做了。
門外兩個奴才趕緊應聲也趕緊走了,顧明蘭理也不理別人,根本沒聽到二管家安排家事一般,一聽到老太太說朱正清在隔壁,彷彿是多關心自己的相公一般,連鞋子都跑脫了,飛一般的往隔壁的屋子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