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個從小在自己家長大的孩子,吃她的喝她的,有時候不夠吃時,他們這當姨父姨母的情願餓肚子,也省下一口給她吃。
可如今,她不僅不知感恩,還搶自己的女兒的親事,趙齊氏如今對她是徹頭徹尾的心冷。
此時見王芝兒象個瘋婆子似的抓住她,完全不把她當長輩,趙齊氏冷冷的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當初燒這瘐貼的時候,村裡人可不少看着。”
既然是當着大家的面燒了,這事可能不假。王齊氏拉開了女兒,滿懷希望的問:“大姐,那你還記得那孩子的準確時辰不?”
出生日子一般難作假,年年要過生日。能作假的只能是時辰,趙家人都嘆王氏母女腦子好使。
只是面對這樣的親戚,趙齊氏早已死心,她臉色陰沉,眼中含恨:“哼!如果是你,你會去記得一隻白眼狼的生日時辰麼?”
雖然趙齊氏這麼說也有理,可王齊氏不死心:“絹兒,小姨知道你妹妹對不起你,可是你現在已經訂了親,而且是門好親事,能不能幫幫你妹妹?”
王齊氏的話讓趙家人怒火沖天,趙二叔雖然不想摻進女人的事中,只是王齊氏這麼過份,這讓他火得不行:“她小姨,你如果還算是個人的話,就別挖孩子的心了!”
王齊氏爲了女兒能嫁進李家,什麼也不顧了,跪在了趙二叔面前哭着:“大姐夫,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絹兒,可是我們都是當父母的人,芝兒喜歡那孩子,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是當爹孃的人啊…絹兒,小姨求求你了,你如果記得李家大郎的時辰的話,給小姨說一下吧?”
好一個愛女心切的親孃,只可惜是踩着別人家的女兒,而且是親人加恩人的女兒血,爲自己的女兒謀幸福的親孃。
趙柳絹算是完全看清了這小姨厚顏無恥的面目,她靜靜的站在那面無表情的說:“我記得!”
“絹兒!”女兒的話一出口,趙齊氏一臉生氣的看着趙柳絹。
趙柳絹一臉鄙視的看着王氏母女,輕輕的託了一把親孃:“娘,既然她們想要,就給她們好了。知道的人,是曉得她們母女做了什麼過錯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趙家不喜她們與李家結親。李家在她們眼中是朵花,可是在女兒的眼中卻是堆****!”
看着女兒一臉的平靜,再看一看未來女婿一臉寵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趙齊氏的心放下了:“真是個傻孩子!”
看來趙家是不恨她們了,頓時王齊氏與王芝兒齊涮涮的看向趙柳絹:“快告訴我,李郎是什麼時辰出生的?”
這麼急?
這纔是開始呢!
趙柳絹嘴角含着一絲嘲弄,輕輕吐出:“子時末。”
“真的?絹兒你沒記錯?”王齊氏的急切,說明了她的害怕。
“不可能!”王芝兒聽到這三個字,頓時跌落在地上…
王芝兒的這聲“不可能”的慘叫聲,讓趙柳絹非常痛快,她嘴角高挑輕蔑的看着王芝兒:“那你想他是什麼時辰?既然不相信,你何苦來問?好了,你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滾吧!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別髒了我趙家的地!”
“不會的,不會的,李郎怎麼可能是子時末出生的?肯定是你們串好了,意思來拆撒我們兩人,我不信,我不會相信!娘,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面對王芝兒瘋狂的模樣,趙家人的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味道。
在趙二叔與趙二嬸心中,王芝兒是他們另一個女兒一般。
趙齊氏與王齊氏是親姐妹,小時候親孃去得早,趙齊氏又是長姐,對這個才一歲就沒了孃的親妹當自己的孩子來帶。
特別是後孃進了門,趙齊氏更是像只老母雞似的護着自己的兩個弟妹長大,直到弟弟十五歲了,奶奶也還在,她這纔出嫁。
雖然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好,身體也越來越差,可每一回只要這小妹一上門,就算家中什麼也沒有,就是紅薯也會讓她拎一串走。
當王芝兒的親爹出了意外時,王齊氏說養不活老的老小的小,總把王芝兒送到家中來,那時趙齊氏又像當年帶小妹一樣,把王芝兒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帶。
可如今,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這讓她終於心灰意冷。
面對這些白眼兒狼一樣的親戚,因爲朱正輝那手中緊緊的一握,趙柳絹此時心中沒有了恨,只有厭惡。
那天李大妹找到她時,趙柳絹就知道,這王家母女會有今天。
她不是還想着那李大郎,只是當時趙柳絹恨極了王芝兒,雖然李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那幾年李大妹與她關係不錯,既然能拆了這自以爲忠情的兩人,她願意看戲。
不管這母女兩失望到何種程度,也不管這王芝兒以後命運如何,趙柳絹在親孃吩咐關門時,她拉着朱正輝回到了朱家。
大家以爲朱正輝與趙柳絹去了要半天才會回來,可沒想到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來了,衆人頓時圍了上去問:“絹子,到底這李家又出什麼妖娥子了?”
趙柳絹非常感謝大家的關心,剛纔回家的路上,因爲她心緒不平,讓身邊的朱正輝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錯了。
見大家問,她立即把前後經過事起原因都說了出來。
衆人聽了前因後果後,一個個搖頭還有人恨罵着:“活該!活該這對狗男女沒得好結果!”
雖然王芝兒得到了報應,可朱正輝看趙柳絹臉色並不開心,等兩人回到蠶房時,他試探着問:“絹兒,你是不是覺得太便宜了這李大郎?”
趙柳絹一愣,怔怔的看着朱正輝,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黑粗高壯的男人,心思竟然這麼細膩?
見她這表情,朱正輝就知道自己猜測對了。
自己的妹婚妻心裡還記着前未婚夫,雖然他心裡有點泛酸,但爲了趙柳絹高興,朱正輝輕輕的說:“你放心,明天我與你七哥說說這事,我想他有辦法。李大郎不是想考秀才麼?就他這樣無品無德的人都能當秀才公,那這世上的人都可以當秀才公了!”
說到趙七,趙柳絹眼神頓時一亮:對呀,不是有七哥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