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奧……聞人千絕在心裡怒罵着,但是她完全沒有出聲,只是唯唯諾諾地道:“知道了,四殿下。”
這一次來,也幾乎將百里初辰的宮中搜了個遍。完全無法發現攝魂術曾經出現過的痕跡。
也許灌醉了的人,比較好開口呢。
聞人千絕將小香爐送回了架子上,不一會兒,跟她一起打掃的小太監便被打發走了。酒菜源源不絕地送了進來。
百里初辰就在內室自斟自酌着,也不說什麼話。
而聞人千絕就得在他身邊站着,不時接過酒壺,給他滿上一杯酒。灌醉了纔好問問題。一壺酒喝了下去。
饒是百里初辰這麼‘精’明的人,也忍不住話多了起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
他醉眼微斜,眼眸中的目光醉意流淌,像是喝醉了的貴公子一般,讓人燒起了**……
聞人千絕不吃他這套,早就看出這個人男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了。
“回四殿下,奴才叫小陶子。”她隨口胡謅着。這個姓氏比較罕見,到時候百里初辰找起來,也不太方便。
“小桃子。哈哈哈……”百里初辰笑了。
他伸手去拿酒壺的瞬間,正好聞人千絕的手已經伸了過去,他的手就那麼搭在了聞人千絕的手上。
強忍着將他手扭斷的衝動,聞人千絕假裝害怕,立刻縮回了手!
百里初辰卻是一怔……
“小桃子,你的手‘摸’起來,像是‘女’人……”
剛纔那一瞬間,觸感柔滑細膩,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感覺到過,而且,那種感覺是可在了骨子裡面的,經久……難以忘卻!
聞人千絕只能答道:“回四殿下,奴才這種人怎麼可能有一雙好手呢。”
百里初辰想想也是,大概是自己喝多了,卻忍不住又喝下幾杯,那些菜,幾乎是一口未動。
“你說,要讓你選,你覺得現在的皇子中,誰適合當大胤將來的皇上?”他醉意朦朧,身子已經歪歪地靠在桌子上。
原來是爲了這個愁。
果然對奪嫡的事情還念念不忘。
呵……你背後上下活動,就真當皇上眼瞎看不到?聞人千絕在心裡冷哼,眼眸中多了幾分的嘲諷。
如此敏感而大逆不道的話,竟敢問一個小太監,可見百里初辰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了!
聞人千絕搖搖頭:“奴才什麼都不懂,四殿下的話,奴才也聽不懂。”
“掃興。”百里初辰憋着一肚子的火,從皇后那裡聽來的消息喜憂參半,他感覺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了幾分。
就要扛不住了!
他的眼角餘光掃到了聞人千絕的手指,還是忍不住伸手……想再感受一下那細膩,哪怕是一瞬間的溫柔鄉,讓他逃離那紛爭,也好。
聞人千絕神‘色’凜冽,嘴角是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手指。
百里初辰撲了個空,冷冷道:“小桃子,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聞人千絕:……
該死!
誰知道這貨喝多了連太監都調戲!聞人千絕冷冷地擡起了臉,居高臨下地看着百里初辰。
幸好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她記得出‘門’之前不光換衣服,還小小地易了一下容!
百里初辰的醉眸凝視着聞人千絕的臉,一瞬間,竟然癡了:“你很像她……”
聞人千絕知道他說的是誰!
因爲他枕頭底下放着的,居然是百里初辰和自己定情的時候送的簪子!那簪子早就被踩斷了,被她狠狠地踏入了泥中。
也就是那次,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可百里初辰居然保存了起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四殿下醉了,奴才扶着您去休息吧。”聞人千絕的聲音帶了蠱‘惑’的‘性’質,‘誘’導着百里初辰去睡覺。
她可沒時間再在這裡跟他磨嘰了。
聞人千絕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去,手指若有若無地點在了百里初辰後背的一個‘穴’道上……
百里初辰瞬間覺得自己確實困了,於是點點頭。
讓聞人千絕扶着自己走向了‘牀’榻,躺在了‘牀’上還不老實,回頭突然摟住了聞人千絕,噴着酒氣的臉,就朝着聞人千絕的臉上親……
“別動,讓我‘吻’一下。就一下。”
百里初辰的聲音也帶了蠱‘惑’的‘性’質,他想‘誘’導這個跟那小賤人聞人千絕很像的小太監,給自己親一口。
聞人千絕一張‘精’致的面容宛如冰塊一般,她冷冷地開了口:“四殿下,你知道攝魂術嗎?”
這個時候,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百里初辰的腦子不清醒,眼前也一片‘混’沌,他快睡着了:“那……那是什麼?”
喝醉的人不會說假話,尤其是眼睛裡的那種疑‘惑’,更做不得假。
趁着現在所說的一切,他明早都會忘記,聞人千絕趁熱打鐵,又確認了一遍,貼近他的耳邊,一字一句:“攝、魂、術。”
百里初辰的眼裡,仍舊是‘迷’‘惑’,他很慢很慢地搖搖頭,人已經睡了過去。
真的不是他……
聞人千絕靜靜立在他的‘牀’邊。
臉上的神‘色’幾經變換,夢境當中,明明每次都有百里初辰的出現,攝魂術……難道不是每一次都要有施術者的‘露’面麼?
聞人千絕眼眸深了一深,是百里初辰的演技太好?不……絕對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夢境裡面,還有自己沒有發現的人!她下了決定,迅速離開了這裡。
京城中的白天,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熱鬧得很。
“乖乖,你就在這裡站着,千萬別離開啊,‘奶’娘馬上回來。”
路過了一個賭場‘門’口,賽金‘花’領着一個小‘女’孩站住了腳,遞給身邊的小攤販幾個銅板,把孩子暫時託付給了他。
然後往孩子的手裡塞了一串糖人,讓她別哭別鬧。
自己則走進了賭場,想要賭個痛快。
小攤販還要照顧自己的生意,沒工夫時時刻刻地盯着她,隨便找了一根繩子,將那小‘女’孩拴在了自己身後的‘陰’涼角落。
忽然,一陣風吹來,讓人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麼。
衆人忙着擋着眼前的風的時候,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緩緩走過了這條大街,風,似乎輕微地揚起了她的面紗。
面紗下面,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似乎繪着曼陀羅的圖案,妖冶的要人的命!
等風停下後。
那‘女’子不見了。
小販撓撓頭:“哪來的怪風。”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着這場怪風。直到有人指着小販的時候:“那……那裡剛剛,是不是有個‘女’童來着?”
小販回頭,身後的繩子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折斷的痕跡。
自己親手綁的圈還完好無損,但是孩子……不見了!
“這個是新案子?”
聞人千絕坐在了官府的房樑下,朝着下面看去,身邊的人一襲玄‘色’的衣衫,落拓優雅,矜貴得像是天上的謫仙。
百里夙夜就是有本事在任何時候,都像是出來度假一般,優雅非凡。
“嗯。”
他淡淡地應着,散漫的目光甚至沒有朝着下面看上一眼。
“嘖嘖。”
聞人千絕咂嘴,這個速度,趕上野獸捕食了。
幾天當中,這已經不是第一個新鮮案例,幾乎每隔一天,就有一個‘女’童消失,對方像是吃人那麼快……
吃……人……
聞人千絕的眸子頓了頓,爲這個想法感覺到背後的一股涼意。
下面的人仍然在哭訴着。
“青天大老爺啊!求求您一定要把我家孩子找回來。”下面跪着的‘婦’人衣着華麗,像是城中的大戶。
而她身邊的男人,也一臉憤怒:“老爺,我家乖乖非常聽話,一定是被人拐走的。哼,說不好,還是被某些‘奸’詐小人給賣了!”
說罷,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另一邊的‘奶’娘和小販。
‘奶’娘立刻擺手,已經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乖乖吃我的‘奶’‘乳’長大,就像是我親‘女’兒一般,我怎麼捨得把她賣掉!”
“可你捨得丟下她去賭場!”
‘女’人發瘋了似的站起,衝上去給了‘奶’娘一個大耳刮子!然後揪住她的頭髮往地上撞!
咣!咣!
官府大人拍着驚堂木:“都給我住手!”
衙役們衝了上去,纔將兩個‘女’人分開來。‘女’孩的生母仍然哭泣不絕。
官府大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對這家的案子感覺到糾結,隔三差五一個失蹤的‘女’童,幾乎要壓垮了他。到現在,一個都還沒找回來呢。
“你說,發生了什麼。”
官府大人指着戰戰兢兢,尚未說話的小商販道。
小販使勁兒嚥了口唾沫,才道:“老爺,小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知道當時一股妖風吹來,孩子人就不見了。”
說着還顫抖着從懷裡掏出了當時的繩子,放在地上,上面系的是活釦,但是完好無損:“大街上的人都看着呢,小的拿這個東西將‘女’娃拴上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快哭出來了,小本生意,哪敢跟大戶抗衡。
聞人千絕疏懶地在房樑上把玩着自己的古刀,聽着下面的好戲,‘脣’線微微地上挑,原來如此,敢把孩子扔在外面去賭場的‘奶’娘,敢將孩子拴起來的小販。
一對無辜的父母……
唔。她眼眸略深……
這個案子看起來,似乎跟那些外邦人,已經毫無關係了。
她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百里夙夜。
百里夙夜長‘腿’優雅又痞氣地‘交’疊在一起,慵懶地靠在後面,眉目半斂,似乎已經睡着了。
“你們都下去吧。隨時等待本官的傳喚。”
官府大人退了堂,回到後面來更是憂心忡忡,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來轉去:“去,把上次我派出去的人,帶上來。”
“是!”
衙役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那些調查外邦人的一行人,就走了上來,齊刷刷地跪了下去:“老爺!”
“事情辦得如何了?”
官府大人聲音裡滿是焦急。
那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老爺,小的們,沒發現那些人有異常舉動。”
那是自然,聞人千絕朝着下面看去,別說這羣衙役了,連歐陽君諾親自去查的帳,都沒有分毫問題。
那羣外邦人辦事小心,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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