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登天和木愧立刻會意,腳下有意的慢上一步,和慄正並駕齊驅。他們三人本就是一起來的,此時走在一起倒也無可厚非,李牧雖然已經發現,卻並未多言。
幾人在李牧的帶領下埋頭趕路,旁邊越來越寬闊,好似幾人真的來到了一個城市之中,如今正在街道上行走一般。
“爲什麼我們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司徒登天壓低了聲音對慄正說道。
慄正搖了搖頭:“我也覺得好奇,這條通道根本就是筆直向前,沒有任何岔路,按照咱們的腳程,至少應該要追上一批人了,可是直到現在卻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除非先前進入到這裡的人一直都是埋頭全速蹦跑,不然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就在慄正說話的功夫,周圍又一次劇烈的顫動了兩下,這兩下簡直比剛纔的震動足足強了一倍,看來嶽主的確也沒閒着!
感受着周圍的震動,李牧臉色終於變了。扭過頭衝他的侍女說道:“你們好好招呼這幾位朋友,我先去前方探路,你們速速跟上!”
“是!”即使如此情況,那女子說話依然溫柔婉約,好似泰山崩頂都不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李牧話剛說完,人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下一刻直接就消失了身影。這速度不禁看的慄正咋舌,由此估算,這李牧的實力恐怕比嶽主還要強上幾分。
看到李牧離開,赤須和天花婆婆明顯的鬆了口氣,快走兩步來到慄正跟前。隨着李牧的離開,空氣之中的陽剛之氣逐漸消散,空氣開始變的陰冷。就連慄正都有種突然從烈日炎炎的沙漠走進了清涼的湖水之中的感覺。更別說赤須和天花婆婆了,兩人臉上都顯露出了舒爽的神情來。
“要說這通道還真實邪門!”赤須似乎有所發現,突然說道:“你看,李牧剛剛明明就在我們面前,快走幾步之後竟然不見!”
赤須這看似無心的一說,立刻激起了慄正的注意。對啊!這通道既然是筆直的,那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以他的視力,就算李牧在十里之外都能看清,難道李牧第一步跨出一百米,第二步就能直接跨出十里之外了?
這時其餘的人在赤須的提醒下也明顯的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這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這時李牧的那個侍女走過來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擔心了,如果有人能傷的到官家的話,那麼恐怕我們都要死了。再怎麼擔心也是徒勞!”說話間,幾乎就是把李牧當神一樣的崇拜了。
司徒登天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個女娃娃說話我怎麼就這麼不喜歡聽了。憑什麼他被人打傷,我們就得死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再說如果不是我們的話,恐怕他到現在連門都進不來,有什麼好炫耀的!”
“不得對官家無禮!”那少女眉頭一皺,出言呵斥到。
“呦?”司徒登天眉毛一擰,橫勁也上來了:“說一句就是無禮了,怎麼着,看你們的樣子,還想和我比劃比劃?”
那侍女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欺軟怕硬。方纔官家在這裡的時候你們話都不敢說上一句,現在官家一走,你就來耀武揚威,莫非真以爲我們怕了你不成?”侍女說話間,身後那羣侍衛立刻拔刀出鞘,噌噌聲連成一片,殺氣震天,似乎就連這拔刀都是經事先演練的好的陣勢。
司徒登天讓這殺氣震的連退兩步,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片刻之後終於吐出三個字來:“算你狠!”說完竟然是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走。
“這位姑娘,方纔多有得罪了,我兄弟就是一個粗人,你別與他一般見識。我們這就追他回來!”慄正衝那姑娘行了一禮,連忙和木愧一起追了上去。
“哼!”那侍女氣憤難平的說道:“虧得他是你的兄弟,不然就衝他剛剛出言詆譭官家,我定然要拔去了他的舌頭,讓他跪在思過崖下一千年才行!”
慄正和木愧邊走邊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侍女不論說話或者長相都如此嬌柔,但是一旦有人觸了李牧的眉頭,她就立刻變成了女修羅。
慄正木愧和司徒登天他們三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轉眼就消失在了衆人面前。這時赤須和天花婆婆也看出端倪來了,這哪裡是去追人,這分明是藉故離開。不過他們醒悟的已經太晚,看着那侍女越發陰沉的臉色,他們兩個實在沒有勇氣說出要去追慄正回來這樣的話。恐怕說完之後他們直接就會被這侍女給撕了,所以這二人雖然懼怕,但是也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隊伍後面,一言不發,心中卻在大罵慄正的不厚道。
“做的不錯!”慄正三人扭頭一看,已經不見了侍女他們的蹤跡後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機靈!”
司徒登天也是哈哈一笑:“我這叫大智若愚,再說,我本來看那侍女的臉我就來氣,李牧不過就是十四階巔峰的人而已,被這侍女給硬生生捧成了神!若是情況允許,我還真想跟他比劃比劃。”
慄正點了點頭:“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究竟該怎麼走!剛纔這一路走來,想必你們也都感覺到了,這通道看似筆直無礙,其實卻大有玄機。”
木愧接着說道:“的確如此,我大致推測了一下,這通道每走上一百米的距離都會出現一層空間屏障,將我們直接隔開,而且這些空間屏障還在不停的變換。這也就是說,只要我們相聚一百米的距離,就會立刻進入到不同的空間之中。如今我們和那侍女,恐怕早已經處在不同的空間之中了,她想追也追不上!”
慄正卻是苦笑了一聲:“是啊,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想追李牧估計也追不上了!我們對這空間的瞭解實在太少,如果貿然行事,恐怕會有危險。”說着慄正擡頭看了看前後都是一望無際的通道接着說道:“而且我們現在就是想回頭也沒有任何辦法!”
司徒登天倒是灑脫:“既然沒辦法回頭那就一直向前走,邊走邊想辦法。我想這埋藏寶藏的人,總不至於鬧了一圈就是爲了把咱們全部困死。只要邊走邊細心查看,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能夠脫困!”
三人推斷一翻,最後也只能按照司徒登天的說的來做,走一步算一步。對於這樣一個詭異又陌生的環境,三人也只得是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
四周的景色一層不變,那每隔百米就會出現的一層空間屏障如果不去細心發覺,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此時慄正他們已經知道這屏障的存在,就很難當它根本不存在。所以每一次踏入空間品屏障的時候,三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樣子看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偏偏三人都笑不出來。
太久了,他們三人已經走了太久,足足有一個時辰。如果換做正常的速度,這一個時辰他們能在八荒大陸跑出大半圈來。可是此時不論他們前面還是後面依舊都是那一層不變的通道,而且他們至今也沒有碰到一個人影。
“這真是他奶奶的太邪門了!”司徒登天仍不住爆了句粗口,摸了摸腦袋:“難道我們要一直困在這裡不成?”司徒登天的話剛說完,周圍又是猛的一抖,頭頂之上巨大的石塊砸落下來,險些將他砸中,嚇的司徒登天連忙躲閃。
“咦?”不等司徒登天氣的大罵,卻只見慄正站在他剛剛站的位置上,向頭頂破開的那個大洞看去,臉上還露出震驚的神色來。見此情景,木愧和司徒登天也好奇的湊了過來,這一下不要緊,兩人當即齊齊吸了一口冷氣。因爲他們看到的不是湛藍的海水,而是星辰,在漆黑的夜幕中,一個個碩大的星辰懸掛在他們頭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們感覺如此接近星辰,如果以前看一顆星辰就像是一隻螞蟻的話,那麼現在所看的星辰個個大如西瓜,這中間相差的距離恐怕不是十萬八千里能夠概括的。
“難道我們是在天上?”木愧這下徹底弄糊塗了,只得將求解的目光投向慄正。
慄正卻似乎若有所悟,突然說道:“你們幫我護法!不要讓別人打擾到我!”說完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司徒登天和木愧雖然不明所以,可是卻能猜到一定是慄正發現了什麼,當即不敢怠慢,一個看着通道的前方,一個看着後方,小心戒備,以防有人突然闖入。
只見盤膝而坐的慄正顏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逐漸微弱,直至與幾乎消無,若不是偶爾他的身體還能呼出一絲絲熱氣,兩人還以爲慄正就要坐化。
慄正如今使用的就是神遊太虛之術,看到頭頂的虛空和星辰,他突然想起和空悟師傅的那次匆匆會面。以空悟師傅的大能,根本沒有必要一定要和慄正約在虛空之中見面。如果她那樣做了,一定就有着她的理由。
一開始慄正只是覺得好奇,但是並沒有在意。此時看到頭頂,才突然想到原委。當即心念一轉,神遊太虛。
如今他們之所以本困在這,就是因爲無法看清楚這個寶藏的整個面貌,現在他利用神念出竅,只要將這寶庫看清,估計立刻就能找到出路。
感受着身邊的景物急劇縮小,慄正開始俯視腳下寶庫。這一看不要緊,當即嚇了他一跳。在他腳下的哪裡是什麼寶庫,分明就是一條盤踞的黃龍。
這黃龍之大,超乎慄正的想象。單就一塊鱗片就足足有一百米長寬,此時慄正更是發現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什麼通道,而是這條黃龍的鱗片。
這每一個房間都是一塊青龍的鱗片,鱗片之上,空間之力劇烈波動,無數的小黑點,在這些鱗片之上來回穿梭,這些小黑點和慄正他們一起前來的那批人。看到他們,慄正方纔知道,原來他們每經過一個房間,就是從這條巨龍身上的一個鱗片穿越到另一個鱗片。巨龍的鱗片何其之多,這樣漫無目的的穿越,恐怕究其一生也無法到達想要去的位置。
慄正將目光接着上移,向龍首的地方看去,卻驚訝的發現,那龍首竟然延伸至另一截無法得見虛空之中,讓慄正不僅乍舌,這龍究竟得大到什麼程度,橫跨了兩個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