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些人類怎麼開始撤退了。”赫羽拍打着背後四對巨大的翅膀,她的額頭處六枚晶石變得更加濃縮了,這是要突破七階的預兆。
在她的面前,已經有五臺被摧毀的機甲,其餘的機甲居然開始一邊射擊一邊後撤,巨大的十字浮空艦聖馬丁號也降落開始回收士兵和機甲。
“哐!”右手的骨刀應聲碎裂,但是這一擊的衝擊力還是硬生生地逼退了奧斯頓。緩緩降落在了樓頂,奧斯頓一身的靛藍色裝甲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光澤和帥氣。
佈滿了裂紋的裝甲右肩還被擊碎了,鮮血不斷地從裝甲的裂縫之中溢出。完美地包裹住了奧斯頓頭部的盔甲也有半邊沒有了能量閃光,如同剩下了一隻獨眼一般。
他手中的能量外放型西洋刺劍也佈滿了各種缺口,時不時爆開了一連串電火花。
奧斯頓擡起了頭,看着浮在空中的蝶舞。一陣激戰之後,蝶舞已然裝備上了全身骨鎧,但還是佈滿了裂縫,不少地方完全被擊碎了,雖然傷勢看起來比奧斯頓要嚴重許多。
但是那些傷口都在快速地修復着。喪屍擁有可怕的再生能力,這一點人類也是望塵莫及的。
“對付七階屍王哪怕只是拖延時間,也真吃力啊。”奧斯頓微笑着低語了一聲。
在他的旁邊,剛剛被擊飛的嵐又出現在了樓頂上,一身的作戰大衣已經有了不少殘破,但是沒有一絲血跡。
嵐的整隻左手已經不見了,但是切口處卻沒有鮮血,而是幾段導線和斷裂的金屬骨骼,細小的電弧在斷壁上面不斷地閃動着。
“奧斯頓,指令已經下達了。”嵐面無表情地說,彷彿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一般。那張漂亮的臉顯得十分冰冷,因爲她本身就是一個機械與生物的結合體。只有大腦是活的之外,嵐全身上下都是一塊塊機械零件,培養液和神經導線組成的。
“嗯。”奧斯頓左手突然揚起,一連串艙口在他的手臂一直連到肩膀和胸口等地方打開,近百枚微型**呼嘯着飛出。巨大的衝擊力讓奧斯頓向後摔了開去。
這是奧斯頓僅存的所有彈藥了。
蝶舞微微一愣,身後的雙翼用力地一拍,整個人向地面飛去。看着近百枚**發出的一連串爆炸摧毀了一整棟樓房之後,蝶舞轉過了頭,但是奧斯頓和嵐都已經不知去向。
“是......這樣麼。”蝶舞臉上的水晶面具逐漸退去,變回了七枚晶石。
......
佈滿了屍體還有硝煙的戰場上,一臺又一臺成爲了殘骸的機甲如同屍體一般留在了原地,大部分還在不斷地冒着煙,大量的電火花在機甲斷裂的部件處不斷爆出。
喪屍們對於一地的屍體變得十分狂熱,紛紛抱着屍體大口啃食着。雖然這一次大戰足足消耗了蝶舞駐守這座城百分之七十的喪屍,但是留下的是更多的精銳變異喪屍。
數量可觀的屍體可以培育出更多的變異喪屍,至於普通喪屍,只要去野外或者其他城鎮驅趕就可以,完全沒有價值。
“我們都錯了。”寒楊看着冉冉升起的十字浮空艦,“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傢伙,這整場戰爭,只是爲了抓住落楓?”
“聖聯十字賺到了。”夜空的眼睛已經用黑色的布蒙了起來,被寒楊揹着,“以落楓那具身體,不是喪屍不是人類不是適格者,這樣珍貴的實驗體以前聖聯十字也許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落楓的變異程度來說,對於聖聯十字,足以讓他們研究出更可怕的生化武器!”
“......那麼,咱們接下來要幹什麼。”失去了落楓,兩個適格者的反應各不相同,短短的戰鬥並不能讓他們產生太多的感情。
“和喪屍聯手,把落楓搶回來。”寒楊平靜地說道,“這需要一段時間。”
......
十字浮空艦。
脫下戰甲的寅卓平靜地坐在醫務室的牀上,他的胸前還有手臂等地方的傷口都在兩個軍醫的處理下止住了血,注射了兩支細胞增殖藥劑之後,傷口總算開始緩緩地癒合。
“沒事吧?寅卓哥哥。”黎語擔心地待在寅卓的旁邊,看着寅卓身上纏着的繃帶中不斷地溢出鮮血。
“沒事。”寅卓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身邊的電子戰術板發出了信息來臨的提示音之後,寅卓慢吞吞地拿起了戰術板,雙手在上面快速地點擊着,一排排數據不斷地涌出。
代號:捕獵者行動
武力等級權限:A級
戰損報告。
損壞猛獸K型機甲:46
刺蛇-02型機甲:13
刺蛇-01型機甲:7
火烈鳥機甲:37
機甲總數:103
陣亡士兵人數:348人,
聖聯常備十字軍:183
......
“這一次的戰損,可是相當的嚴重啊,收穫僅僅只是部分喪屍晶石還有一些喪屍屍體標本而已。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電子戰術板上,一個面含威嚴的中年軍人面無表情地看着寅卓。
在中年人的黑色軍服的衣領處,代表少將的軍銜標誌十分顯眼。
“放心好了老傢伙。”寅卓微微笑道,“等到達了研究所,我會讓你們看一件東西的,比起這次的收穫,這點損失微不足道!”
中年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冷哼了一聲,“那麼,讓我們來看看吧,你這一次動用A級武力到底弄到了什麼東西!”
寅卓關掉了電子戰術板,胸前傷口的疼痛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對了,寅卓哥哥......”在寅卓的旁邊,黎語遲疑着開口了。
“怎麼了?”
“這樣做真的可以麼?那個人......”黎語低下了頭,“那個人看起來不是壞蛋,而且,好像才二十歲左右......”
“呵呵。”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微笑,寅卓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髮,“小語,有一些東西,長大了之後,你就會知道,但是,你會後悔知道了這些東西,但是你又不得不知道。”
“爲什麼?不想知道的話,不去打聽不就可以了麼?這樣矛盾......”黎語清澈的雙目之中充滿了不解。
“唔......”寅卓的手仍然在摸着黎語的頭,但是雙目卻已經黯淡了下來,“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