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白曉宇從未感受到的安靜縈繞在自己的耳邊,當自己危險的那一刻,玄素義無反顧的救下了自己,當那撕破聲傳入自己的耳中時,白曉宇的內心覺得丟失了什麼,隨即是滿腔的怒火即將要噴出。
楊虎一臉的狠笑,手持虎骨劍,看着被自己重重劈入比試臺的白曉宇,那個巨大的窟窿是他實力的最大證明,是羞辱對手的最好證明,他哈哈大笑,他就不信那一擊沒有將白曉宇劈個半死。
裁判看了看洞內,白曉宇的身影一身狼狽,一動不動的,擡頭,道:“天景峰楊虎勝~~”
“慢。”一聲喝,雖然很輕,但是卻很有震撼力,因爲那是從洞中傳出的,白曉宇的身影在衆人驚訝聲中緩緩的浮出,一身的狼狽,腹背的衣服上被劈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但是出奇的是那露出的肌膚卻是完好如初,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白曉宇的手中此刻拿着斷裂的玄素,頭轉向了看臺,藍瑾與他的眼神對視,不禁有些砰然心動:“他是在憤怒嗎?因爲玄素的破碎嗎?”
白曉宇收回目光,將玄素收入須彌戒中,取出了鬼斬,那根毫不起眼的短棍,看向了楊虎。目光中無悲無喜,波瀾不起,似乎一點情感都不看不出來。
楊虎被白曉宇的眼神所怔住了,這還是人類的眼神嗎?完全沒有感情,被他盯上就感覺是被獵豹盯上了一般,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豎起了,似乎恐懼無處不在一般。
白曉宇舞動了一下鬼斬,強大的寒氣佈滿了整個比試臺,強大的寒氣自他身上盪開,楊虎很驚訝的看着他手中奇怪的法寶,不禁咋舌,緊緊是一揮便可發揮如此強大的寒氣,這到底是什麼。
看臺上,幾位首座長老也是一愣,紛紛看向了藍瑾,藍瑾則是看向了玄木,而玄木則是看向了趙老頭,只聽趙老頭喃喃道:“終於是用它了,小子,讓我好好看看它的威力吧。”
玄木驚訝的看着白曉宇手中的鬼斬,偷偷的傳音給趙老頭,問道:“師兄,這不會是你的火燎吧。”當年封印火燎的時候,玄木也在場,這些年過去了,他還是深深記得火燎的威力,想想就不寒而慄,他不敢相信,白曉宇手中的武器會是如此強悍,他有些擔憂起來。
趙老頭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仔細的看着比試。
白曉宇忽然動了,他的動作很緩慢,一步一步緩緩的向着楊虎走去,每走一步響起了輕微沙沙聲,然而這一步步聲響卻如同巨鐘敲響在了楊虎的心田,壓力四處而來,恐懼,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啊~~”人在絕望壓力下,所能表現的不是發瘋,那便是奮力一搏,而楊虎選擇了後者,揮舞着虎骨劍,朝着白曉宇的脖子上揮來,不得不說修真者的劍法很粗糙,全然是憑着一股強大的真元爲後盾,胡亂劈砍,白曉宇對此很是鄙夷,鬼斬在他手中挽出了個劍花,身子如鬼魅一般的矮下去半截,虎骨劍擦着他的鼻尖而過,然而白曉宇的身子卻如同遊蛇一般向着楊虎的身後而去。
突然間,猛的彈起,手中的鬼斬刺向了楊虎的喉頭,眼看就要刺上,楊虎猛喝一聲,手臂急轉,虎骨劍橫掃而來,將白曉宇給打偏過去,接着又是一間,砍向了他的肩頭。
白曉宇唯有舉棍相擋,轟一聲,他再次被撂飛了,身上的衣衫更是在爆炸聲中破碎了更多。
楊虎大喝一聲:“告訴過你,實力決定一切,你這個化氣期的螞蟻,找死。”楊虎大步走來,每一步都聲如洪雷。
即便如此,白曉宇的臉上卻無任何表情,此刻的他就是一件兵刃,一件殺人不眨眼的兇器,忽然,他的嘴角笑了,白曉宇的鬼斬橫在胸前,緩緩的,四周的靈氣波動起來,在鬼斬上縈繞,漸漸的形成了巨大的風暴,此刻鬼斬就如根風暴棒一般。
白曉宇看着打來的楊虎,淡淡的說道:“你們以爲昨晚破壞我進階勝算就很大嗎?讓你們看看我昨晚領悟的東西吧。”聽着他的話,楊虎覺得不妙,還不待反應,四周的壓力陡然增大,走起路來,便如馱着巨峰一般。
“怎麼可能?”楊虎滿眼的不可思議,便是其他人,尤其是看臺上的人更是驚異不已。
劉逸第一個驚道:“真正的天人之境,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掌握虛境的人才能掌控的攻擊手段?”
玄木等人滿眼的震驚,然而此刻白曉宇的表現便是如此,不得不叫人承認,修煉者一直說天人合一,但是真正達到那種與天地共鳴的又有幾個,大多數人不過是靠着心法在與天地元氣在溝通,靠着法術在與靈氣溝通,在打鬥,而像白曉宇這般,完全是靠着自身與靈氣相溝通的,唯有虛境的人才能夠做到,此刻他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白曉宇的心底便有股無名火,無端失去了進階的機會,是個人都會氣,雖然他還
很年輕,進階的機會還有很多,但是今日這麼被楊虎狠狠一虐,他的內心就更加火大,對天景峰的仇恨更加深了,此刻的他就想要好好虐一頓對方,好好的報仇一下。
“壓。”這個字從白曉宇的嘴中吐出,四周的靈氣壓力越來越大,楊虎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啪啪聲傳來,腳步已經被陷入了比試臺上,令他動彈不得,白曉宇眼中閃過厲芒,揮舞着那根風暴棒,橫掃而去,彷彿風雲變色,那一刻,楊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空中飛舞起了倆斷的虎骨劍,還有一重傷吐血不止的大漢,白曉宇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重重摔倒在臺下的楊虎,被打斷了無數肋骨的楊虎還有口氣,掙扎的想要起身,但是卻無能爲力,沒有人敢靠近他,幫他一般,因爲白曉宇的殺氣在他周身縈繞,那股懾人心魄的殺氣令他們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同門的份上,今天你就是個死人。”白曉宇冷酷的說了這麼一句,緩緩的走下了臺。
周圍的人趕緊讓開了一條道來,場面上安靜可怕,此刻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就連放屁都不敢,因爲他們在怕,那股殺氣似乎還縈繞在他們的頭頂一般,直到白曉宇離去很遠了,衆人才敢鬆下一口氣,紛紛驚道原來這個小子有狂傲的資本。再無人敢說白曉宇是個幸運兒了。
楊虎在聽到白曉宇死人倆個字後,再也無力掙扎,頭一歪,昏死過去,好半天,纔有弟子過來將他扶起下去搶救。
看臺上劉逸一臉的怒氣,寒着臉陰陽怪氣對藍瑾道:“師妹,你教出的好徒弟啊,打傷人也就罷了,爲何要毀了他的法寶。”
藍瑾心中大呼暢快,不禁耳邊傳來厭惡之聲,冷哼一聲道:“是嗎?你那徒弟技不如人罷了,還賴我徒兒什麼事?再說,楊虎不是毀了我徒兒一件法寶,如此一來,很公平的。”
劉逸臉色陰沉,不再多話,多說無益~~
~~~
白曉宇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直到他發覺四周的景物有些不對,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含怒出手,使得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回到了做殺手期間,那一刻的感覺很玄妙,此刻醒來的白曉宇卻是很不喜歡,因爲那種冷血的感覺他很不喜歡,他喜歡做個有血有肉的人。
呼呼倆聲,平復好了心情,他踏步趕回了場地,因爲他是第一場比賽,所以還有機會看到其他人的比試,一入場,白曉宇就發現了不對勁,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彷彿是在懼怕他,不管自己走到哪裡,人人都避讓開來。
杜三省一見他來了,忙走過去拍拍他肩膀,笑道:“兄弟,你不是贏了嗎?怎麼一臉的憂鬱啊?”
白曉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自己不覺得的呢?說道:“我怎麼覺得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杜三省一副你很無語的樣子,道:“你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原來這麼厲害,他們都怕了你了。”
“怕我?”白曉宇呵呵苦笑,自己的修爲不過如此,哪裡值得人來懼怕。不再理會,看上看臺,地字號臺是樺天的比試,而與他對臺的則是同門師兄弟,白曉宇懶的去打聽對手是手,看着倆人你來我打,斗的要死要活的,他突然覺得很虛,一場內定好的比賽,有什麼好打的,還不如一上來直接認輸得了。
杜三省也是如他一般鄙夷的看着比試臺上。忽然衆人譁一聲,紛紛向着玄字臺靠攏,看來寒焉的比試開始了。白曉宇就納悶了怎麼還杜三省的比試還不開始,這小子一副輕鬆無比的樣子,絲毫不見擔憂。
“你幹嘛這麼看我?”杜三省覺的白曉宇的目光有異,被盯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問道。
“你怎麼還沒去打?”白曉宇問道。
杜三省嘿嘿笑道:“已經完了。”
居然已經完了,白曉宇嚇了一跳,這傢伙是什麼速度,自己可是打了半天才解決的對手,就算是因爲自己實力不行要多花力氣,而那倆人呢?承然,雖然比試有些錯開,但是前後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差吧,難道這小子一上臺對方就認輸了,不然沒這麼快啊。
“杜三省今兒個運氣很好,楊龍因爲昨日大戰受傷太重棄權了。”劉雅不陰不陽的突然冒在了倆人身後來了這麼一句,嚇的倆人冒了一身冷汗。
“我的姑奶奶啊,你可真會嚇人啊。”杜三省抱怨道。可是立馬就遭到了反駁。倆人一來一往開始了口水戰。
白曉宇呵呵直笑,這倆人看起來感情發展挺迅速的嘛。忽然衆人的嘈雜聲一頓,莫名消失了,耳邊傳來了一曲樂章,很幽美,不禁叫人凝神靜聽。
衆人不自覺的向着玄字臺走去,衆人內心深處都唯有一個念頭,此曲扣人心絃啊。
玄字臺上,寒焉與她的對手對決着,很奇怪的對決,寒焉閉目,全身的衣衫
鼓動不已,看樣子真元催動的厲害,一臉的潮紅,而她的對手,則是輕鬆寫意,猶如信步闌珊悠揚的演奏着一曲簫聲,那悠揚的樂章正是從他的簫中傳來。
曲聲悠揚,具有極其的代入感,白曉宇只覺得此曲與自己的內心世界發出了共鳴,彷彿自己曾經經歷的一切都與此曲共同度過,彷彿有了此曲的陪伴,一切的苦難都不算苦難了。
“三月春暉歲歲有,此曲人間幾度聞啊。”杜三省感嘆道。而身旁的劉雅更是不堪,眼睛冒星星的盯着臺上的吹簫聲,看樣子是要犯花癡了。
忽然,曲峰一轉,陣陣猙獰聲似乎吹入心間,那曾經的痛苦,難堪,等等,如噴泉一般一下子涌上腦海,痛苦,白曉宇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白衣天使一般,在自己的耳邊鼓吹道:“你這麼痛苦,爲什麼還不解脫呢?來,隨我離開這吧,離開這個醜陋的世界。”
不知道爲何,白曉宇看着眼前虛幻的天使,眼睛竟然溼潤了,頭腦吃力的點下,居然要答應下來,就在這時,胸前傳來一陣清涼之意,瞬息間令他甦醒過來,驚駭的發現眼前虛幻的天使化爲了一醜陋的惡魔,白曉宇大嘯一聲:“天魔化音。”
所有沉浸在音樂中的人被這一聲喝所震醒,紛紛驚竦的看向了這個吹奏簫聲的人,白曉宇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寒焉,一把拉過杜三省嚴肅道:“怎麼幫她。”
“啊?”杜三省第一次見白曉宇如此緊張,一怔,隨即反應道:“有辦法,但是我們不能插手的,這不符合規矩。”
“不符合也要符合。”白曉宇大喝一聲,可見他此刻心中有多麼着急,對方使用的是天魔化音,這種可以召喚天魔現世的恐怖魔幻音樂,能將對手殺於無形之中,若非剛剛白曉宇有外力相助,只怕此刻已經被弄傷了,他處於局外之中都不能免於傷害,更加別說處於戰局之中的寒焉了。
也不知是出於何種道理,白曉宇就是見不得他人傷害寒焉,或者他覺得只有自己能夠和這個女人來個對決,她是屬於自己的,這就是白曉宇心中的真切想法。
杜三省見白曉宇如此堅持,知道不得不說,道:“有人現在上去砰一下他們倆個任何一個,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就成了。”
白曉宇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了邪氣凜然的笑容,別的不行,這插科打諢的事情他最近可沒少做,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彎下了腰,撿起了一塊小石子,藉着杜三省的掩護,嗖的一聲,石子如子彈一般的射向了臺,正好撞在了寒焉的玄牝劍上,發出了鏗的一聲尖鳴。
砰,天魔化音被人破解了,受到反震的對手倒退了一步,寒焉得以解脫,早已經被困的不耐煩的她怒而拔劍,比試臺上猛然間颳起了風暴雪,席捲而來,湛藍的光芒橫掃整個比試臺,對手被無情的掃下了檯面。
安靜,隨即是一陣爆烈的鼓掌聲,寒焉就如後世的明星一般在完美的謝幕後,得到了觀衆的熱烈好評。這一刻,白曉宇真心的笑了。
寒焉並沒有立即下臺,左顧右盼的,似乎在尋找什麼,但是白曉宇早就拉着杜三省悄悄的離去了,杜三省一臉的抱怨,甩開他的手道:“你小子幹嘛啊,跟個賊一樣的,怕她知道是嗎?”
白曉宇點點頭,感謝道:“謝謝你了,不過這是屬於咱們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的。”
“可是被我知道了。”劉雅這丫頭一下子竄了出來,又是嚇人一大跳。
白曉宇暴汗,對着杜三省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很明確,你搞定他。杜三省一副我服了你的樣子,無奈使出了他的美男計~~~
夜晚來臨,雨也稀里嘩啦的落下了,白曉宇躲在樹上,旁邊跟着肥狼,難兄難弟在一塊唉聲嘆氣,今晚杜三省是不會來陪他們了,誰喜歡沒事淋雨呢?
“小師弟,快下來吧,樹上怪冷的。”琉敏那關懷之音突然在樹下響起。白曉宇心中一喜,忙跳下來。只見面前站着倆位佳人,一位美豔絕倫,一位冷豔無雙,站在雨中,雨點還未落在身上便被二人的真元給無情的彈開了,此刻的她們宛如雨中荷花一般,美豔而不可褻玩,直叫白曉宇看的呆了。
肥狼這傢伙一下樹就往琉敏的腳下蹭去,弄的琉敏一陣嬌嗔,白曉宇這才醒悟過來,寒焉眉頭擰在了一起罵道:“色狼。”
白曉宇冷哼一聲,頭不甩的再次竄回了樹,只聽他道:“倆位美人沒事跑我這一畝三分地有何貴幹啊?”
琉敏終於是受不了肥狼了,擡起玉*腳踢飛了它,對着樹上叫道:“你也不管管你家的狗。”
“狗?”白曉宇有些哭笑不得,是狼啊,肥狼也是一臉的鬱悶跑回來,嗚嗚鳴叫倆聲表示抗議:“大姐,我是一頭威武而高傲的狼,你怎麼可以把我比作那整天就會討好人的哈巴狗呢?太傷自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