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凌夏見白楓不爲所動,心裡覺得厭惡不已,想到自己仍被抱在他懷裡,一時氣憤難耐,便動用內功對着白楓肩頭一掌將其推遠。
白楓到底修爲不高,面對着簡凌夏突如其來的一掌,沒來得及應對便被扇倒在地。
“你還裝?!”簡凌夏怒瞪着白楓,怒火中燒。
看着白楓臉上微微痛楚,凌夏眼前又浮現了景逸被他一劍一劍刺傷時的模樣,頓時覺得肝腸寸斷,景逸受了這般凌辱。之苦,自己要爲他報仇。
想到這兒,簡凌夏看向白楓的眼中,多了幾分殺氣。
白楓沒有防備而受到凌夏的那一掌,一時倒在地上。正用手半支撐起來,突然感受到凌夏的寒冷目光,內心突然一怔。
“難道是神曦做了手腳?”白楓內心猜疑着。
神曦看着白楓若有所思的模樣,俊美的面龐微微一動,彷彿想到什麼有興致的樣般,興味盎然,慢慢的敲打着手指。
簡凌夏看着白楓的樣子,只覺得可恨,自己一直被這個少年所矇騙,如同木偶被耍的團團轉,又覺得自己可憐不已。
“白楓,你也裝夠了吧?非要我撕開你的面具嗎?十幾歲的年紀竟有這般狠毒的心腸!”凌夏因爲才從幻境中走出,身體仍有些虛弱,每說一個字彷彿都會透支完她生命般。
白楓突然明白爲何凌夏如此反常,他看向不知何時斜躺在上方巨石的神曦,對方以一種看好戲般的神情關注着發生的一切,慵懶的表情上寫滿了戲謔二字。
神曦敏銳的捕捉到白楓的眼神,心裡嗤笑,淡然的和他對視,眼裡傳達着:“沒錯啊白景逸,簡凌夏還沒真正走出幻境呢。”
白楓內心一股血氣上涌,神曦這個奸詐小人!
當務之急還是要讓凌夏意識到幻境都是假的,但是應如何做自己竟一時沒想到。白楓恨不得想給自己兩耳光。
簡凌夏見白楓安靜的站起來,根本沒有看向自己,彷彿自己是空氣般,覺得自己更爲可笑。
“好你個白楓,我看你能裝到幾時!”凌夏內心被憤怒所吞噬,眼裡寒光逼人。
不等白楓迴應,凌夏左使赤熱劍,右持青寒劍直飛白楓而來,雙手一揮間,一紅一綠兩道劍光成十字形直逼白楓。
“凌夏,你我之間有誤會!”白楓只能閃躲,別無他法。
“呵呵?誤會?你刺我夫君的那一劍可是誤會?”簡凌夏蒼白的臉因爲仇恨,雙頰處泛紅。竟有一絲詭異的美感。
“凌夏,那聽我說,那時神曦設的局!我沒有殺白景逸......”白楓一面躲閃着簡凌夏快速的劍影,一邊急忙的解釋:“那時神曦設的幻境!凌夏!”
簡凌夏此時對幻境內的一切深信不疑,一心只想爲夫君報仇,哪會聽的進白楓的話。
“可笑我之前竟那樣相信你,而你,居然用那樣殘忍的手法!殺了我夫君!幻境?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簡凌夏聽着白楓的解釋,內心只覺得冰
冷,眼裡慢慢的都是殺意。
“這一劍,是我爲夫君手臂上那一劍所報仇!”
凌夏默默的讓全身的真氣蘊集,赤熱感受到主人的憤怒開始興奮,閃耀着紅色的光芒。凌夏眼神一閃,赤熱猛然竄向白楓。
嗖的一聲,一道紅光在白楓瞳孔中越來越亮。
千鈞一髮之際,眼看着赤熱劍就要飛向白楓眼睛,白楓連忙向左躲閃,抽出了自己隨身佩戴的劍防禦。但是速度仍太慢,赤熱劍還是割破了左臂。
“你有本事就別躲閃!”凌夏看着白楓的模樣,冷笑着,“你刺我丈夫時可曾猶豫過?”
白楓大腦一直在快速運轉,凌夏看來是受了神曦下的“控心咒”,而這法術與幻境同屬神族魂系法術,只有受咒者自我破咒。
但是如何才能讓凌夏知道自己是被下咒了呢?難道自己要跟她說清一切嗎?白楓十分糾結。
神曦看着這一番喧鬧,深邃的眼裡只有夜色般沉寂,嘴角勾起了一絲陰毒冷笑,很好玩!簡凌夏不要停下來啊,繼續!去親手殺死你的夫君吧!
“凌夏,我就是白景逸啊!”白楓猶豫許久,決定還是跟凌夏說出真相。“你這是受了神曦下的法術。”
“可笑至極!白楓,你抽我夫君靈骨,斷我夫君筋脈!事到如今你居然跟我說你是白景逸?!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簡凌夏鳳眸微眯,仰天大笑,內心決絕。
隨機,簡凌夏再次凝聚所有靈氣,連發青寒劍和赤熱劍,將白楓左右包圍,避無可避。同時,小球也被自己喚醒,散發着淡淡金光。
神曦看着簡凌夏暴怒的樣子,嘴角含笑,忍不住拍掌,心情愉悅。
不錯不錯,這齣好戲果然精彩!
白楓清楚簡凌夏現在火氣難捺,而自己不可能去傷害她,只能防禦。自己已被雙劍包圍,即使自己奮力用劍抵抗着攻擊,也不可避免的被刺傷。
此時,白楓的衣裳早已破爛不已,手臂上處處是觸目驚心的傷口,血液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綻放出如玫瑰般的花朵。
“你也知道疼!”凌夏看着白楓因爲受傷而緊蹙的眉毛,不禁冷笑:“別隻一味躲閃啊!來與我交手啊!你跟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爲何要殺我夫君!”
說着,凌夏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眉毛一挑:“難道,你是神曦派過來的!是不是!你給我說話!”
白楓臉色凝重,嘴脣蒼白,手臂因爲失血過多而無力應對雙劍的攻擊。看着簡凌夏冷漠的面龐,他一時有些恍惚。
這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陌生的凌夏。
“凌夏,你可還記得你與我的玉佩?”白楓用劍撐地,輕聲說道。
凌夏心頭一震,白楓怎會知這玉佩!自己從未跟他說過有關景逸的事!手微微在顫抖,便緊緊握住了赤熱。
突然,想起了銅鏡中白楓邪魅着將玉佩丟掉的一幕。
心裡頓時五雷轟頂!
“你!”凌夏眼中閃過震怒,只覺奔涌到喉嚨的鮮血再也壓抑不住,悶哼一聲全噴出。自己剛纔又因爲耗費了大量靈力,一個趔趄便坐到了地上。
“凌夏!”白楓看到這般情形,顧不得自身的傷痛,連忙前去扶着凌夏。
“你給我滾開!”凌夏看着面前的白楓,一抹冷笑浮現,“玉佩?你有何資格說起玉佩?好你個白楓,你將我夫君殺害,丟棄了玉佩,如今就來冒充我夫君?”
說罷,凌夏從懷裡拿出了被沾滿血跡的玉佩,怒視着白楓,在他眼前搖晃着玉佩。
可是,簡凌夏不知道,她眼中的玉佩,其實只是一根蘆葦。
而這是控心咒的障眼法。
白楓內心沉重,眼裡飄過一絲落寞,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凌夏,你忘記了那玉佩上刻有你我二人的乳名了嗎?大婚那日,你爲我係上玉佩時,我還許下諾言,今生今世永不取下!”
簡凌夏內心威震,沒錯玉佩上的確有景逸與自己的乳名,那是母親特意拿去給精巧國的無凡宗師所雕刻的,寓意二人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轉念一想,白楓拿過這玉佩,自然也會知道玉佩上刻的字。再說這諾言,甜蜜的話語誰人不會說?
“這白楓,我還是低估了他 !”簡凌夏內心想着,眼神更爲陰暗,絲毫沒有因爲白楓的話而改變,反而更加警惕,對白楓的厭惡更深。
而看着這一切的神曦,滿臉笑容。嘖嘖嘖,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到底是凡人。
要不要,讓進程加快點?神曦臉上劃過一絲陰毒,手指在陰暗處向着凌夏又施了個法術。
而法力大不如從前的白楓沒有察覺到神曦的動作。
一切就在電閃雷鳴之間,簡凌夏眼神一瞬間變得冷漠,雙手合十,口中默唸咒語,全身真氣聚集於右掌,帶着雷霆萬鈞的氣勢朝着白楓的心臟碾壓而去。
白楓對簡凌夏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身體的本能使他迅速跳躍飛起,凌夏如同提線木偶般跟着白楓的移動而追逐,一副白楓必死的模樣。
每一掌耗費的都是凌夏的真氣,神曦這招陰險至極,既損傷了凌夏的內功,又借凌夏之手殺死白楓。自己最後又可不費力氣解決了簡凌夏
好一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白楓快速的在這方圓之地跳動,靈敏地躲閃着凌夏的攻擊,身上傷口的血液早已凝固,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倦容。而凌夏每一掌所到之地,煙飛灰滅,分崩離析,炸出了巨大的光圈。
白楓皺着眉看着這光圈,不好!這是凌夏的真氣!他突然意識到,這又是神曦的詭術,心裡頓時怒火中燒,看向神曦的眼神凌厲的如同刀子般。
如果這眼神可以殺人,那麼神曦已經死無完膚。
凌夏再如何暴怒,也不會拿自己的真氣開玩笑,若真氣損耗爲零,凌夏也會虛弱致死。
想到這兒,白楓決定直面受凌夏一掌,不能讓凌夏耗費更多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