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歌被假知秋和那蒙面男人帶出地洞,便往效外走去,一路走的小道。
結果才走了大半個時辰,假知秋便肚子抽痛,臉色蒼白,額頭落下大顆的汗珠。
她忍着再走了幾步,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給爹孃留下線索的君天歌自然便發現了她的異狀。
黑亮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喜悅,機會來了。
假知秋又忍了半里路,卻忽覺嘴裡腥甜,接着嗓嚨一癢,噗地一下便把滿口的血吐了出來。
蒙面男子顯有些愣住了,停下了腳看着她:“怎麼回事?”
假知秋停了下來,虛弱得不能再動,一下就跌在了地上:“我……我不知道……五臟內腑都在翻騰,不能再走了。”
“好好的怎麼會這樣?”蒙面男子放下君天歌,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裡:“是不是上火了?”
假知秋搖頭:“不可能上火,我感覺我中毒了,我不能走了,找個地方,我們先躲起來。”
蒙面男子見她額頭直冒汗,也知道她走不動了。
“我找個地方,把你安頓了。”蒙面男子把假知秋扛在了背上,再一手抱起君天歌。
君天歌很乖巧的沒有說話,剛剛蒙面男子將他放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在地上畫了一個墜天閣少主令牌上的奇異獸圖案,又在旁邊灑了潑尿。
這裡是條小道,兩邊是農田,爹孃他們一定會地網似的搜查,但願能看到他在路上留下線索。
不得不說君天歌在芳緋院裡留下的尿液起了線索,殷離隼帶來了一隊匿蹤隊的人。
他們最擅長的是靠氣味尋人,有了君天歌的尿液做線索,他們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小道上。
發現了君天歌再次留下來的線索,更看見了那墜天閣少主令牌圖案。
話說蒙面男子帶着假知秋和君天歌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往山上而去,找到一個山洞便把假知秋給塞了進去。
“你在這兒先歇了,我去交了任務再來接你。”蒙面男子自己卻不做停留。
現在他得先把任務交了,小世子一刻都不耽擱。
他剛要走,假知秋又拉住他:“你別走,我……我感覺自己不行了……你一走,我就要暴屍這荒野了,幫我找個大夫。”
蒙面男子冷瞪了她一眼:“我必須馬上完成主上交待的事,你先呆會,不會那麼快死。”
假知秋有些失望地鬆了手,不甘地靠在石壁上。
君天歌兩眼一睃,稚嫩地開口:“阿姨別怕,這山洞很安全的,不會有什麼豺狼虎豹來的,這山洞也陰涼,屍體也不會發臭的。”
假知秋一聽,兩眼露出恐懼,她不怕死,她卻怕死後自己屍體被野獸給叼走,死都不安生。
她突然又拽住要離開的蒙面男子,咬牙道:“錢深,我可是爲了你才背叛了我娘,對煜王下手,你不能忘恩負義。”
錢深因爲她的話,眼裡掠過一絲愧疚。
喲,看來這兩人還是有姦情。
“我只要你幫我去抓個大夫來,我不想死在這裡。”假知秋的臉因爲痛疼而扭曲,額頭的汗一直沒停過。
君天歌關心地問:“阿姨,你是不是很疼,這樣下去真會沒命的。”
錢深並不是個絕情的人,想着這女人爲了自己而打進煜王府,隱忍了這麼久,現在事情辦成了,就置她生死於不顧,到底是無情了點。
他想了想,蹲下來安慰假知秋:“杏寒,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馬上去劫個大夫來,我把小世子綁在這裡,你看着點。”
錢深把君天歌放了下來,解下自己的束帶將君天歌手腳給綁了起來。
“無論如何要把他給看着了,別讓他跑了,否則我們都沒命。”錢深又嚴肅地交待了一聲,轉頭瞪向君天歌:“你最好老實點,否則直接要了你的命。”
說着他拿了顆藥丸塞進君天歌的嘴裡,便匆匆離去。
君天歌暗哼一聲,老實點?我把你支走就是要不老實。
君天歌待他的身影消失,又側耳傾聽了一下,確實他已完全離開。
杏寒躺得坐不住,倒在地上,嘴裡不斷地冒着鮮血。
君天歌淡淡地開口:“你這樣子定是中了我孃親的亂走散,她的這種毒藥,控制人的血脈,人要是走得久了,累了就會讓血液倒流亂涌。”
杏寒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
“你這種人在我們煜王府,自然會想些辦法控制你,只是沒想到你們倒是聰明,知道扮成知秋阿姨把我從風少主叔叔裡面奪走,煜王府也算是百密終有一疏。”
君天歌邊說着邊把兩腳在石頭上磨着,因爲他才半歲大,那錢深認爲隨便綁一下他,他也掙不開,所以磨了兩下,布條就鬆開了。
君天歌小小的身子站了起來,走到杏寒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想活命,除非有我孃親的解藥,我知道有種草藥能緩解你的症狀,你若答應帶我回去見孃親,我便告訴你。”
“若不然,我也不急,我已經留下了線索,我的人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救你了。”
杏寒疼得半眯着眸子,擡頭看向君天歌,只到她膝蓋處的小小身子,站在她面前,卻有着氣吞山河的氣勢。
那雙烏黑髮亮的眼眸裡,沒有半絲溫度,眸光如刀般鋒利。
這哪是半歲大的孩子啊,分明就是一個玉面閻羅。
當真是君臨天的兒子,完全繼承了他鬼剎閻王的氣質。
君天歌任她看着,慢條斯理地將手上的綁帶給用嘴解開。然後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鑲着紅藍寶石的精緻匕首。
杏寒的腳底燃起一股涼意,她知道,若是她不答應他,他現在有可能直接將自己弄死。
她絲毫也不懷疑這半歲大的孩子的能力。
別的孩子連爬都成問題,他卻可以輕易地抽出匕首,拿得穩穩當當來威脅自己。
見她有絲上道,君天歌又道:“人都求生不求死,你能留在煜王府,定是與我爹孃有點瓜葛,能讓娘防着又不出手的人必是對他們有恩的,你若現在回頭,我爹孃他們自然不會要你的命。”
但是會不會要你半條命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