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馬順利地在沙影牆壁上炸開了一個口子,趁着周圍的沙粒還沒有趕過來修補,這時候正是我們逃離這裡的最好時機。
我擡起腳,毫不猶豫的就想要衝出這裡,這被一羣沙子包圍的感覺可不好受,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下去。
只是這一動我才發現情況不對,我腳下邁步,可貌似根本無法離開原地。我感覺到身後一股輕微的力道傳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抓着我的背部。
這股力道感覺上並不是很大,我起先只以爲是黏住了什麼東西,就想要發力把這玩意給扯開。只是我嘗試了兩次之後才發現,這東西雖然感覺上力氣不大,可我想要發力掙脫開也不容易。
媽的,以前都是許雷關鍵時候掉鏈子,這次難不成輪到我了?
我心裡暗暗叫苦,這時候可不能猶猶豫豫,我趕忙回過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看之下我更是無奈,說不上吃驚,因爲這阻攔我離開的不是別的東西,就是我們背靠的沙影牆壁。
可能是剛纔擔心被火雷管的爆炸波及,我蜷縮在這裡勁用大了,以至於背部和這沙影牆壁貼合在了一起,現在是想分開都分不開了。
更重要的是這些沙粒可都是“活”的,我這麼和對方緊貼在一起,其結果就是這些東西開始活躍起來,朝着我的背部一點點附着了上來。
我身後的揹包上面已經佈滿了沙粒,也難怪我剛纔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沙墓三層裡遭遇那沙人的時候,我就曾經遇到過這種難題。
當時我和許山兩個人是直接被那大號沙人給抓住的,那沙人一隻手提一個,就把我們拽到了半空中。緊接着我就發現無數沙粒從那沙人的手臂上浮現出來,如同跳蚤一般開始向我身上蔓延。
那時候我是真的嚇了一跳,所幸很快想到了解決辦法,在那些沙粒成片附着在我身上之前,我成功擺脫了這種困境。
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現在纔有心思叫苦,不然老早就急瘋了。此時的情況就和當時差不多,只不過相對要糟糕一些,後面的沙子已經附着了很大一片,不過想來應該還來得及解救。
這樣想着我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把外衣扯破,上次我就是用這種辦法逃脫的,相對小命而言,一件衣服算個屁。只不過這次的情況稍稍有些不同,因爲此刻我背上正揹着登山包,而那些沙粒大多都附着在揹包上。
如果是進入核心之前,我肯定直接把揹包解開然後逃離了,這比起扯破衣服還要簡單一些。但是別忘了,我們剛纔玩命順來的“屍塊”,現在可是在揹包裡面。我這時候要是捨棄了揹包,那剛纔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這東西於我雖然沒用,可對老馬肯定有用。萬一那老傢伙出去之後發現我的那一塊不見了,逼着我再跟他進來取一塊怎麼辦?
我想了想,心道這揹包肯定是要不了了的,但我這人從不願吃虧,所以裡面的“屍塊”是必須搞出來的。
那些沙粒幾乎附着了整個揹包的表面,用正常的方法肯定是取不出“屍塊”,我毫不猶豫決定採用第二套方案,直接拿出軍刀,半脫下揹包開始朝底部割去。
與此同時我將目光看向老馬那邊,本來是想跟他說讓他等我別先走,卻不料他那邊也出現了和我同樣的情況。
這老傢伙就是身手再好算計再深,總歸也有倒黴的時候。老馬顯然沒想到這時候還會出現這種變故,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我能感覺到他現在肯定很慌。
本來我還想笑他一下,可他的下一個舉動,瞬間讓我嚇得全身冷汗,再也笑不出來了。
特麼的這老傢伙該不是瘋了吧,這種餿主意也想得出來?我大駭之下手裡的動作也停了,趕緊“手舞足蹈”的想讓他停下來。
好在老馬被我的舉動吸引住了,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手裡準備塞進牆壁裡的火雷管也放了下來。
沒錯,這老傢伙剛纔想幹的不是別的,就是用火雷管把沙粒炸開!
雖說我猜想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管怎麼樣,他要用火雷管把自己後背的沙粒炸開,那都是風險很大的。不僅他本身有掛掉的可能,就連離他不遠的我說不定都有危險。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上別的,趕緊比劃了幾個動作,示意他別亂來,用我的辦法掙脫就好。
我再次用軍刀割起了揹包,老馬只要不傻,應該都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沒顧上去看老馬那邊,直接一口氣將揹包底部劃開了個大口子,然後順利的從裡面將“屍塊”掏了出來。
這時候周圍的沙粒也有了新的反應,一部分拋下了揹包,直接順着軍刀爬到了我的手上。
我確信這玩意絕對有某種意識存在,不然不可能有這麼詭異的舉動,只是現在我也沒心思深究,另一隻手在胳膊上拍了拍,將大部分黏到手上的沙粒給拍了下去。
緊接着我抱起“屍塊”扭頭就走,這些沙粒雖然怪異,但這時候我離開的話,想追上我是絕對不可能的。
說來也奇怪,這些沙粒本身的速度奇慢,但組合成沙影牆壁之後速度卻會變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緣由,當然這也可能是它們喜歡變成“一堵牆”的原因。
我這邊完事之後就兩步跨到了老馬旁邊,不得不說老馬這傢伙幹什麼事都是出奇的效率,我比他早那麼多動手,可最後他也只比我慢了一點掏出“屍塊”。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和老馬都掙脫了束縛,而前面準備修補缺口的沙粒也才修補了三分之一左右,這恐怕是我們最好的離開機會了。
我和老馬對視一眼,這時候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兩個人一前一後衝向了缺口,很順利的從裡面逃了出去。
在沙影牆壁裡面的時候還不怎麼覺得,現在出來之後纔想起來,我們現在可是處於沙塵暴之中,而且這個位置絕對屬於沙塵暴靠近外圍,風暴最強烈的地方!
我們兩人一出來就差點被吹飛,好在老馬反應及時,直接蹲伏在了地上,同時把我一拽也拽到了地上。
剛纔我們是沒時間說話,現在是因爲風沙說不了話。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只能一點點的爬行,就好像蛇一樣的慢慢離開。
之前有摺疊鏟充當標槍插在地上一點點走還好一點,現在兩個人揹包都沒了,除了隨身的一點裝備之外就剩下兩塊“屍塊”,摺疊鏟自然也落在了沙影牆壁的包圍圈內。
所幸我們兩人的護目鏡都還在臉上沒出意外,不然這時候要是路都看不清楚,那才真是掉的大了。
我可以感覺到身後的沙影牆壁再次出現了變化,簡單點說就是對方反應了過來,再次朝着我們的方向包圍了過來。
現在可以說是再次變成了之前的局面,之前我們就是因爲走得太慢,最後被沙影牆壁從兩邊包抄合圍起來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們現在離出路近了很多,基本上已經能夠透過沙塵暴看到外面模糊的景象了。
我和老馬哪敢耽誤,不再去管後面的情況,鼓足力氣的往前爬,只希望能夠在沙影牆壁再次合圍之前,能夠順利的逃出沙塵暴之中。
也許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這一次我們兩人還真就趕在沙影牆壁之前,艱難的爬出了沙塵暴內。
這沙墓核心的沙塵暴邊緣就卡在出口的外面,我們一出沙塵暴就進入了一個通道里面,此時身上再次全部都是沙子,兩個人都顯得一場狼狽。
兩塊“屍塊”各自在我們的懷裡,剛纔也多虧了這東西存在,不然我們想要爬出沙塵暴還要費力很多。
這玩意雖然不算很重,但好歹也能夠壓壓秤,剛纔我們就是靠着這東西作爲“石墩”,才能夠一點點的逃離出來。要不然四下都是沙子連個抓的地方都沒有,那被風沙吹起來的可能就大多了。
我們逃進通道里之後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爬進來加速往更裡側跑去。沙塵暴當然是進不來通道的,但天知道那些沙人會不會進來,我們待在這裡並不算安全,還是先一步離開的好。
就這麼又跑了幾十米的距離,直到我們四周的牆壁由石牆變成了沙牆,我和老馬這才一屁股坐下來,開始大口的喘氣。
按正常的情況來說,這後面的路應該就屬於沙道的範圍了,也就是說隨時都可能改變。以我們現在的狀態進入其中並不理智,所以還是先休息一會兒纔好。
我靠在石牆的一角,將這塊不知道是屍塊還是玉石的東西放到一邊,接着我就取下水袋喝了口水。
現在我們裝備全都丟了,就剩下身上的一袋水和兩塊壓縮餅乾,要不了多久就會吃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的情況下,能省則省,在沙漠裡一點水都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
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差點沒睡着過去,還是手臂傳來的怪異感讓我驚覺起來,趕緊看向自己的手臂。
有點癢又有點疼,我手臂傳來的感覺讓我非常奇怪,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我望向手臂,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就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