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奶奶這麼說後,頓時就移動膝蓋,向着我的腳邊跪了過來,一邊抱着我的腿,一邊哭着跟我說:“仙姑,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他現在被河裡的髒東西纏上了,馬上就要死了,求求你救救他。”
我趕緊的將這女人扶起來,叫她坐着說話。把事情和我說一遍。
“這還是去年六月份的事情了,我兒子在哈爾冰上大學,暑假回家去我家對面的那條秀水河裡洗澡,這一洗,就洗出事情來了,回來後我兒子神志不清,一心說水裡有個姑娘在等他,說他已經和那水裡的姑娘定好,今年三月份,就要去迎娶水裡的姑娘,當時我們也沒把這當成是一回事,但是最近這幾天,我兒子上學上的好好的,忽然從學校裡跑回來,說河邊上有迎親的轎子在等他。如果三天內還不上轎的話,那個姑娘就生氣,要發水淹了我們這周邊的村子,現在我兒子被我們捆着好幾天不吃不喝,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會死的!”
女人說着,一把鼻涕一把淚,原本只有四十幾歲的年紀,可能是擔心她的兒子,鬢角的白髮比同齡人要多出了好多。
聽女人說完這些話。我轉頭問柳龍庭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鳳齊天不在身邊,如果出馬的話,只有柳龍庭能和我去了。
奶奶見我跟柳龍庭說着話,就跟女人解釋說柳龍庭就是我的仙家,能不能對付,只要問問仙家就知道了。
女人開始有些驚疑,可能是沒有想到仙家竟然是這麼的平易近人,但看着柳龍庭的長相氣質,確實不像是一般的人,於是又十分的可憐兮兮的想跪在柳龍庭跟前,不過被柳龍庭伸手扶住了,叫她好好坐着。
柳龍庭思量了一會,問這女人說:“那你兒子有沒有跟你說過那水裡的姑娘長成什麼樣子?”
女人回憶了一下,搖頭正想說沒有,但是在即將想說出口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趕緊的跟柳龍庭說:“想起來了,我兒子之前從河裡洗澡的時候,脖子裡纏着一根紅腰帶就回來了,這腰帶上繡的全都是亮閃閃的線。當時正好有收垃圾的,十塊錢收走了。”
現在的女人是不可能用紅腰帶的,這隻有古代的女人才會用,這麼說的話,那河裡的那個姑娘。因該是古代的。
這要是古代的東西就有點難辦了,畢竟不知道古代的東西她到底修煉了多少年,並且聽這姑娘的語氣,她還能發大水,淹沒秀水河兩岸的百姓。如果這句話不是這姑娘吹牛的話,她的能力,一定是在柳龍庭之上。
“一根紅腰帶也不能說明什麼,我們先跟你們回去看看才知道。”柳龍庭對那女人說。
一聽到柳龍庭說這話,那女人激動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拉着身邊兩個陪着過來的人一起拜柳龍庭,說謝謝仙家的大恩大德。
現在正好也到了飯點,奶奶本想留她們在家裡吃飯,但是女人關心她兒子的死活,非要連夜趕着回家,我和柳龍庭沒辦法,就只能跟着女人一起去她家裡。
在去的路上,我將五鬼吞口也帶了過去,柳龍庭並不是很喜歡上我的身體打架,因爲我的身體是肉體凡胎。他上我的身,會影響他的功力,我帶着五鬼吞口過去,起碼也能看見對方,不給柳龍庭添麻煩。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到了女人的家裡,是一個河邊的小村子,村子裡一片片的都是平房,而女人也帶着我們去見了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廚房的椅子上,烏黑着一張臉,嘴裡還吐着白沫,看起來就像是中毒,又像是抽了羊癲瘋似得,不斷的使勁的搖動着椅子。似乎是想掙脫着出去。
女人爲了給我們證實她兒子是沒知覺的,使勁的在她兒子的耳邊喊着她兒子的名字,又拿來銅鑼使勁的在廚房敲打,但是他兒子此時還是翻着白眼,嘴裡嗚嗚嗚的。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這聲音。
柳龍庭倒是沒有關注女人她兒子聽不聽得見,而是跟女人說她兒子中的是癔症,就是魂魄被那個東西抽走了一個,叫女人先把他兒子解開來,我們要通過他兒子,找出那個東西在哪裡,把他兒子的魂給找回來。
聽說是魂丟了,女人嚇得趕緊的就叫幾個大漢將他的兒子解開,現在什麼都聽我和柳龍庭的吩咐了,柳龍庭叫人在他兒子身後還要繫上一根十來米長的繩子。我們就跟着他兒子往前面走,找到那個東西。
這叫做順藤摸瓜,當我們做好了一切準備後,我們就把這個被水裡的姑娘看上的男孩子往外放,就像是放牛似得。那男孩子一鬆了綁,頓時就像是匹脫了繮的野馬,鞋也不穿,拼命的往外跑,柳龍庭就在他後面牽着這男孩子。我戴上了五鬼吞口,也跟着柳龍庭小跑着,畢竟我親眼看見我肚子裡懷的是個胎兒不是蛇了,行動上也更小心翼翼一些。
我們一路往後山上跑,穿過一條山路後,男孩子的腳步開始變慢了起來,開始機械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臉,然後再向着前面走過去。
拐了一個彎,一條大河頓時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男孩子的媽媽就告訴我說這條河就是秀水河,而當我扶正五鬼吞口往河面上看過去的時候,只見河面中心,紅彤彤的一片,有一座古代的大喜轎子。隔着這麼遠,我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轎子裡有個女人坐在裡面,而轎子周圍,站着四五十個穿着紅色小短衣的矮小下人,張燈結綵。周圍的水面上都點着花燈,這場面隆重的,都把半面河水都給印紅了。
柳龍庭看着這河面上的這番景象,眉頭皺了一下,轉頭問跟在我身邊的女人說:“是誰把你介紹給我們。說我們能救你兒子的?”
女人不明白柳龍庭爲什麼這時候問她這個問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龍庭,回答他說:“是英姑,英姑是我們這很出名的仙婆,前幾天我去找她,她說這件事情她治不了,只有白仙姑能看。”
這一開始我原本以爲是王宏給我從哪裡拉來的單子,但卻萬萬沒想到是英姑又開始亂給我單子接。
“她不是治不了,是這個誰都沒法治。你兒子是被河裡的河神看上了,她要娶你兒子,而你兒子當初拿的哪條紅腰帶,就是聘禮,價值不菲。拿了河神的聘禮,就像是你們人領了結婚證,是陰陽界默認的,你兒子就是她的人了,既然兩方都同意了,我們如果插手,就是惹怒河神,這些英姑沒和你說嗎?”
英姑不像我和柳龍庭,英姑是坐堂看事仙,她即使是不出門。就知道天下所有的事情,英姑不可能沒有看出來這女人的兒子是被水裡的河神看中了,柳龍庭說這件事情誰都沒法治,可英姑爲什麼卻要我和柳龍庭攬上這攤子事情?
“沒和我說啊,就說要我找你們,說你們比她厲害,能救我兒子。”
柳龍庭冷冷哼了一聲,說看來這英姑,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們撕破臉了。
“那我兒子怎麼辦啊?你們有沒有辦法救我兒子啊仙家!”女人又開始求我和柳龍庭。
我看了柳龍庭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個將要走進水裡淹死的那個男孩子,問柳龍庭說,這人我們還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