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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mom。”
“bee，你去哪了？”
送凱瑟琳回去的時候，湯姆是沒敢進去的。
開玩笑，時尚女魔頭都被取爲素材拍過電影。看起來凱瑟琳是比較親和善良的，但外界都在疑惑的是女魔頭的女兒居然會親切溫和善良，這纔是普遍認知。
助理換了多少個了？顯然可以體現出脾氣。
只是，對待親女兒，到底是不同的。
“mom，今天的經歷真的很有趣。”
凱瑟琳笑着坐過去，果然，安娜.溫圖爾貴爲時尚女王，此刻只是一個傾聽的母親。
“是嗎？說說看。”
偎在母親懷裡，凱瑟琳開口講述着今天的奇遇。
其實也不能算奇遇，只是比較有趣而已。
安娜眉頭輕皺，隨意開口：“就是要我去指導時尚的湯姆的朋友？會不會有點太巧合了？”
凱瑟琳皺眉：“mom。不要惡意揣度所有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安娜點頭：“是你把世界想得太簡單了。”
凱瑟琳嘆息，不過沒多說。那是母親，閱歷就不說了。至少社會地位和成就比自己高得多，她不會，至少不必要爲這種事爭論。
“mom。提議想法和理念真的很不錯。您幫忙看看，給點意見吧。”
安娜皺眉：“我還沒說湯姆。我不去，他居然慫恿你去？”
隨即看着她：“他回來了嗎？”
凱瑟琳無奈：“我今年都三十歲了。您爲什麼一直當我小孩子？”
安娜笑着：“子女在父母眼中永遠是孩子。”
凱瑟琳挑挑眉頭：“至少不是小孩子。”
安娜笑了笑，不置可否。凱瑟琳也順勢拿出那份圖紙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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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母親看不明白，畢竟圖紙偏建築多一些，理念東西大多是韓俊奕口述。所以凱瑟琳也按照自己的理解，給母親講述。
安娜一直平靜聽着，直到凱瑟琳大致講完，帶着期待看着母親的時候。時尚女魔頭，自然就是女魔頭。
除了對孩子是母親外，在外可沒什麼溫柔的名聲。
“很一般，而且還很幼稚。”
安娜看着凱瑟琳：“bee（暱稱）。從小到大，你自己都說三十歲了。我始終覺得你繼承我對時尚和品味的天賦。你爲什麼會覺得這種如同小孩子建造遊樂場的天真構思感興趣甚至覺得很不錯？”
凱瑟琳不認同：“正因爲這是個成人建立的樂園。每個成人都有一顆年輕的心。時尚不該從一開始就高高在上，用奢侈和浮華將平民都排除在外。”
安娜看着她：“怎麼你覺得時尚就是奢侈和浮華嗎？”
凱瑟琳笑着指着圖紙：“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理念可貴。因爲……”
“但你說將平民排除在外這確實對的。”
安娜平靜開口打斷她：“那不是平民可以玩得了的。”
凱瑟琳深吸口氣，皺眉開口：“mom。如果這樣的理念，平民也不會簇擁跟隨所謂高貴的時尚。到時候沒人追捧，還能體現出時尚的高高在上嗎？”
安娜點頭：“有的是附庸風雅的人並且……”
安娜探身：“bee。你要知道因爲無法觸碰，纔會渴望。不會有人因爲被排除在外就憤然離去。只會更加想盡辦法靠近哪怕被奚落，嘲笑，牴觸，排斥也心甘情願。”
凱瑟琳抿起嘴角，沉默不語。
安娜起身看着她：“不早了。去洗澡休息，明天還要坐飛機。”
“mom。”
在安娜要回房間的時候，凱瑟琳突然開口。
安娜回身看着她，凱瑟琳擡頭：“爺爺和祖母也並不是貴族，普通雜誌社的編輯而已。您如今有現在的地位，也是因爲您的才華和能力。爲什麼一口一個平民好像自己真的是女王一樣？”
“bee！”
安娜語氣發沉：“你從來沒有這樣語氣和我說話。”
凱瑟琳起身：“sorry，mom。我只是覺得您應該客觀一點。您可以擁有如今這樣的地位從來不是與生俱來的。那是靠您敏銳的觸覺和曾經的豐功偉績，纔有今天的影響力。不然mom，您以爲爲什麼您換了那麼多助理他們還要忍着您的脾氣？當有一天您不客觀了，高高在上俯視一切，您離落下神壇也不遠了。”
安娜看着凱瑟琳，凱瑟琳卻平靜和母親對視。
許久之後，安娜默默走回去，重新拿起那份圖紙看着。
凱瑟琳也彎起嘴角坐在一邊。
“我不知道完善之後會成熟多少，雖然我不抱希望但是隻對目前的構想點評。”
凱瑟琳點頭聽着。
安娜平靜開口：“主要扶持一些不成名的本土設計師。這在時尚不發達或者不夠主流的地區很平常。但一旦這些設計師成功了必然會離開這裡，假如前提是平臺真的成功的話。”
凱瑟琳表情一僵，抿起嘴角沒說話。
安娜繼續開口：“比地攤貨貴但又不出名的正品和便宜的廉價地攤貨。是你選哪一個？有錢了小品牌都會做起來，同樣有錢了還去那裡幹什麼？平民的天堂？沒出息的纔在那裡沉淪，但沒出息的也不會去做品牌。”
凱瑟琳眉頭皺起，還是不語。
安娜將圖紙丟開，看着凱瑟琳：“這不是時尚平臺，真正的時尚永遠不會進駐這裡，因爲真有一天時尚奢侈品牌入駐這個地方，這裡也就不是曾經的地方。如果不進駐這裡，這裡也就是個失敗者和窮人的樂園。會去那裡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哪怕是慈善家也不會把錢打水漂砸進這裡。因爲這個理念本身就是矛盾的。”
起身看着低頭沉默的凱瑟琳，安娜開口：“你去做記者我支持。我也希望你用我從小培養你繼承我的眼光和品味闖出另一番天地。但是如果你看待時尚的角度還是那麼狹隘膚淺，我會比你用輕浮的語氣對我說話還要失望。”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凱瑟琳自己坐在那裡，抿起嘴角，指甲握斷一般的程度，在桌下。
——
“要不……我問問看？”
“你別多事。”
早上的時候，韓俊奕去接tiffany，同姜智泰一起送飛機。
其實送飛機都是小事，估計也不方便。認爲那位時尚女王也未必想見他們。
韓俊奕無所謂的。
他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不覺得那個女王有多麼高高在上。
但你求人幫忙自然要順着人家來。
所以約好會所早上見一面，反正離得也近，不打擾凱瑟琳去機場的時間。
此刻已經早早等在那裡，等待的時候，韓俊奕開口。
“怎麼是多事？”
韓俊奕皺眉：“我以爲我昨晚說的很清楚了。”
tiffany無奈：“她就比我和jessica大兩歲。而且還是個外國人。不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哪怕韓語都不會。更何況又不是專業的。”
韓俊奕輕笑：“可她有個好母親。就抵得上一切。”
“別想的那麼簡單好嗎？”
tiffany笑着：“照你這麼說你也有個好父親，那還去對面大國呆十年幹什麼？在家做財閥二世多好。每天開開跑車泡泡女明星去遊艇炫富揮金如土。”
韓俊奕眯起笑眼支着下巴：“泡泡女明星？沒想到這居然也是韓代表對財閥二世日常生活的理解範疇呢。”
韓俊奕探身：“除了什麼泰國idol，有沒有財閥二世泡……阿尼。追過你？”
tiffany白他一眼，算是過濾他故意用錯的詞彙。
甩了一下頭髮，tiffany忍着笑故作高傲的模樣：“反正……”
“反正人家也看不上是吧？”
韓俊奕替她說了：“過氣了然後在光復節發日本軍旗就有點外貌沒內涵。”
“呼……”
tiffany深吸口氣然後呼出來，手拿起咖啡杯子咬着嘴脣，對着韓俊奕……
“呵呵。”
韓俊奕後退擺手：“可我誇你有外貌了。做人樂觀點，還美國style呢是吧？怎麼只在意實話？”
“那不是實話！！”
tiffany瞪眼，手一抖咖啡灑了。
韓俊奕笑着遞過紙巾，tiffany沒好氣拽過來擦着。
tiffany擦手一邊搖頭：“你別多事。人家是記者，都不是專業時尚圈的。即便又人脈關係但是本身能力你也沒法界定。要找她來做事的，不是擺設。”
停頓一下，tiffany笑着：“況且哪跟哪啊？你就想讓人家留在陌生地方做個還沒開始的平臺。我發現你想象力比jessica還發散。”
韓俊奕下意識要開口，不過看着tiffany身後下意識站起。
tiffany回頭，也起身笑着。
凱瑟琳來了。
只不過這次就自己。
尤其看錶情，好像……不太好。
“抱歉，來晚了。”
韓俊奕看着她坐下，平靜開口：“沒有，我們也是剛到……”
看着點頭的凱瑟琳，韓俊奕隨意道：“半個小時前。”
“呵呵。”
凱瑟琳一愣，隨即笑出來。
韓俊奕也笑了笑，探身詢問：“吃早餐了嗎？叫點？”
凱瑟琳搖頭，慢慢收起笑容：“馬上就要去機場了。所以長話短說。”
韓俊奕一頓：“感覺你的情緒，結果不是特別好是吧？安娜女士不看好這個策劃？”
tiffany也盯着凱瑟琳，等待她的答覆。
凱瑟琳輕嘆口氣，將圖紙拿出來。背面，寫着英文。
“這是我將母親的意見整理一下，寫出來給你的。”
看着韓俊奕，凱瑟琳開口：“還有我的聯繫方式，認識你很高興。”
韓俊奕打量幾眼，將一張名片遞過去：“韓文的。但號碼是阿拉伯數字……”
“呵。”
凱瑟琳輕笑接過：“認識你總是覺得開心。我會打給你的，你去美國或者英國的時候，也可以找我。不過我還是在英國常住。”
沒多說，起身告別。和tiffany也點頭致意，離開了。
韓俊奕送出去，tiffany倒是沒送那麼遠。回身坐下，看着圖紙背面的英文，閱讀沒壓力。
只是給出的意見……
tiffany心不由，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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