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bee。”
“怎麼樣？你們看過了吧？”
一早上的時候，這次沒在時裝週現場了。畢竟還沒開始，不用天天呆在那裡。
那天，凱瑟琳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那對姐妹後。
當然事先是沒說安娜女士，她母親給了完全否定的意見。
兩人自然也認真幫着凱瑟琳，回去好好看看這個策劃……
但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
然而偏偏，就是這麼看似簡單的東西和理念，卻吸引兩人看下去。
此刻再見面，凱瑟琳就急忙來詢問。
弗萊德也跟在一旁，沒等詢問，突然好奇指着兩人：“你們怎麼有黑眼圈？沒休息好嗎？”
凱瑟琳是因爲心急才這麼問，但此刻聽到弗萊德這麼問，也是好奇詢問。
“睡得晚？”
凱瑟琳開玩笑：“不會是被我給的策劃吸引的吧？”
Victoria和Lucy對視一眼，弗萊德驚訝：“難道還真是？”
Victoria看看Lucy，Lucy點頭看着狐疑的凱瑟琳：“的確。”
探身拿出那份圖紙，Lucy笑着：“本來身爲朋友，回去看過後我來還想着今天找你來嘲笑一下。還是安娜女士時尚女王的女兒，從小跟着她一起看各種秀耳濡目染的。居然就做出這麼簡單的策劃還好意思拿給我們看。”
凱瑟琳無奈搖頭：“也不至於奚落吧？”
“但是。”
Lucy表情嚴肅打斷凱瑟琳：“後來我倆已經準備上樓休息，但是躺下之後，就感覺你的那個策劃縈繞在腦中。居然無法揮去。”
弗萊德失笑：“有沒有這麼誇張？”
兩人沒回應，Lucy看着凱瑟琳：“然後我倆居然前後腳，不約而同又去書房看了那個策劃。都在思考明明沒什麼特別的理念，爲什麼讓我們居然睡不着的程度。”
“反時尚。”
Victoria開口，講了一個詞彙：“不標準，但類似。”
凱瑟琳認真起來，因爲兩人也很認真。
看着凱瑟琳，Lucy輕嘆開口：“時尚一直流行，可不是百年內的事。但這個詞彙似乎一直以來，只要被提及，瞬間就會想到一種高貴，不俗，追逐的理念。都沒想過其實在這個過程中，創造時尚引領時尚的很累，儘管很光榮很有成就感。但追逐的，同樣也累，雖然一直沒脫離，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弗萊德沉思片刻，試探總結：“就是說不管哪方面，都累？”
Lucy看着弗萊德：“那你說時尚界有不累的人嗎？包括女王陛下安娜溫圖爾女士，她要保持女王的地位累不累？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Victoria示意Lucy：“問問bee。”
凱瑟琳出神低頭，半響開口：“母親其實私下染髮好多次。”
幾人面面相覷，都沒談論這個話題。
凱瑟琳身爲女兒可以隨口說，但也許對時尚女王來講，頭髮白了幾根都是容易引起話題的。
雖然說本身她年紀也不小了。都快七十歲了。
別說有白頭髮，很多這個年紀的人乾脆都……
凱瑟琳吸了口氣，擡頭看着幾人：“所以呢？我的策劃你們看到了另一面的不同？”
Lucy點頭要說話，突然疑惑打量凱瑟琳：“你自己的策劃。你居然問我們？你自己沒看出來？”
Victoria笑着開口：“可能是考教我們吧？”
凱瑟琳笑了笑，示意兩人：“之後說。繼續你們的評價。”
兩人沒理會，Lucy繼續道：“但是這個平臺，我們仔細想過。神奇之處在於如果真的運作起來的話，一樣可以孕育出時尚。但很有可能孕育出的時尚，將不再是傳統的那種。而是一種輕鬆，隨性……”
Victoria開口：“就是理念的那幾個標語。自由，隨意，不拘束。”
凱瑟琳彎起嘴角，只是還是不確定的試探開口：“那麼你們是認爲……很有潛力去做起來？”
Lucy搖頭：“還差得遠。各種漏洞如同開玩笑一樣。”
Victoria也點頭：“太粗糙了，就好像隨口說出來的。根本沒有經過深刻的系統調研以及設計。如同小孩子在畫板畫出來的。”
弗萊德彎起嘴角，看着凱瑟琳，輕聲開口：“但難能可貴的就是小孩子的純真和乾淨。輕鬆沒負擔。”
Lucy一愣，開口道：“這的確是……”
隨即打量弗萊德，Lucy似笑非笑：“你一直在替她說話啊。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吧？”
凱瑟琳此刻也笑出來，沉默片刻，再次詢問：“我重新確認一下。你們真的認爲……很值得去做？”
兩人失笑。Lucy開口：“你幹嗎好像特別看重我們的肯定？”
Victoria也點頭：“事實上我們也以爲你母親安娜女士是安慰你才誇獎。如今看來還是她有眼光。”
Lucy笑着：“我們還是太嫩了。時尚女王就是時尚女王。”
凱瑟琳看着弗萊德，突然笑出來。弗萊德也笑。
“好吧。”
凱瑟琳笑過之後，開口道：“事實上。我有兩件事要更正。”
兩人一愣，看着凱瑟琳，Lucy搖頭：“bee。我就感覺你是在瞞着我們什麼。難道這個策劃不是你的？”
Victoria皺眉：“我覺得是她的策劃。明顯是執行策劃上有些幼稚，可是理念上很有時尚觸覺，甚至極具天分。不正好是凱瑟琳這種並不在時尚圈工作，卻從小在時尚女王母親的耳濡目染成長下的典型氣質？”
凱瑟琳笑了笑，隨即深吸口氣，開口道：“首先。這的確不是我的策劃。而是我之前去旅遊的國家，一位年輕企業家要開展的時尚平臺初步啓動理念。目前還沒成型。”
“what？！”
兩人驚訝，隨即Lucy瞪眼：“bee你居然騙我們？！”
Victoria指着弗萊德：“你是早就知道吧？”
弗萊德搖頭：“還有一件事，聽她說完。”
凱瑟琳抱歉笑了笑，隨即嘆口氣低頭：“第二件事……”
看着兩人，凱瑟琳開口：“我母親沒有誇獎。而是全盤否定了這個策劃的每個環節和細節，認爲矛盾並且不具備任何操控性。”
這就壓住兩人對凱瑟琳欺騙她們的情緒了。
因爲非常打臉在於，原來時尚女王安娜女士是全盤否定的，但兩人居然從中看到了很多可貴之處並且，還一通誇獎。
“bee。”
許久之後。
Lucy開口：“我們並沒得罪你啊。爲什麼故意奚落我們？”
弗萊德皺眉開口：“不要這麼說。你們知道凱瑟琳的爲人……”
“no。”
凱瑟琳打斷弗萊德：“我是要說抱歉。”
有些愧疚看着兩人：“但希望你們明白我不是有意。我只是需要我最好朋友的幫助和支持。帶給我信心。”
Lucy不解：“所以呢？即便如今我們給予了肯定，能讓你獲得什麼自信和成功？”
Victoria也不確定開口：“找到了敢於反駁安娜女士觀點的人？這很容易吧？她向來具有爭議性的。”
弗萊德搖頭開口，看着兩人：“因爲凱瑟琳，想鍛鍊自己的判斷力。從反駁母親開始。”
兩人驚訝，看看平靜的凱瑟琳，隨即讚歎後退。豎起拇指。
“yeah，bee……你很有勇氣。”
“fine。祝你成功。”
兩人起身要離開，被無奈的凱瑟琳笑着拉着坐回來：“所以我之前不告訴你們實情，就是怕你們知道我母親的態度和意見直接退縮。”
看着Lucy和Victoria，凱瑟琳皺眉：“剛剛你們也認爲很不錯的。現在居然這樣？這叫時尚？那這種時尚太過趨利避害了吧？”
“bee。”
Lucy失笑皺眉：“你把我們說得太現實。”
弗萊德點頭：“可你們的表現的確有點……”
“shut，up！Fred！！”
Victoria瞪着他：“你已經站在她這邊對抗兩個姐姐了。”
弗萊德驚訝站起，哭笑不得：“對抗？！against？！你剛剛是用了這個詞嗎？”
看着有點傷心的凱瑟琳，Victoria也有些愣住，思考好像之前的詞彙的確是過激了。
Lucy看看凱瑟琳，試探開口：“或許……不只是安娜女士否定這個策劃這麼簡單吧？”
凱瑟琳起身，抱歉開口：“我還是想消除你們的氣憤，再說其他。你們知道我很少這麼欺騙誰的，尤其是自己的朋友。”
Lucy和Victoria對視一眼，半響喃喃開口：“倒也……”
Victoria：“不算是……”
Lucy點頭：“欺騙。”
弗萊德扶着凱瑟琳肩膀按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在旁邊。
“bee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提女人年齡不禮貌，但是三十歲的她。不想做點什麼都脫離不了安娜女士的影子。”
Lucy和Victoria嘆口氣，隨即笑着：“有時候羨慕bee。有那樣的時尚女王做母親。但如今想想，如果沒有這樣的母親，也不算壞事。至少不會遮擋子女上進的腳步。”
弗萊德搖頭：“不至於說阻擋。因爲大不了做其他行業如果可以成功，一樣能夠擺脫。”
沉默片刻，弗萊德開口：“可是安娜女士的影響力還是有點大。Bee除非搞科研，或者做個商人。否則她從小最擅長也有天賦的，就是時尚領域。安娜女士稱爲女王這麼多年，就是以爲她總能用精準的判斷力來預測潮流，bee從小耳濡目染，想要有所成就，就該把天賦和經驗轉化爲判斷力。”
看看幾人，弗萊德開口：“It’s，time！”
Lucy眼睛一亮，開口講出結論：“所以還是在時尚領域，闖出自己的天空，才能證明自己，對嗎？”
弗萊德帶着期待的目光看着Lucy和Victoria，剛要開口說什麼，凱瑟琳當先糾正：“是要轉化爲判斷力，不是要做點什麼。”
Lucy和Victoria相視一眼，最後三人一起，笑了出來。
之前一點連不愉快都算不上的事，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只有弗萊德眼神變幻，跟着一起笑，卻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