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是相互的，首先說韓家。”
“權夫人是對你有印象的，可以說除了jessica以外，印象最好的就是你了。甚至某種程度上，超過jessica。不可否認她喜歡jessica是因爲性格還有才華，而會長nim喜歡jessica是因爲俊奕的時尚產業，jessica會給予他很大幫助。”
“可是如果長久來看，jessica不說已經拒絕加進去。她本性也太過反覆，裝一時富家夫人去應酬沒問題，但是如果一世去應酬難免不出問題。相比這一點，你有優勢。”
“第二，你性格氣質外貌，不像idol。更像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孩。當然，還需要很多後天見識和禮儀以及財閥圈待人處事的訓練和經驗增長，但基礎來說是最好的。”
“最後，不聯姻就不會和富家子女結親。而普通家庭，俊奕未必看得上，因爲有代溝。反倒是藝人明星，在我們國家來說，至少明面上，除了財閥官員，就是演員藝人有些地位。況且俊奕以後發展的主要路線就是時尚和文化娛樂領域的話。你的身份和經驗也是助理。”
“加上你的善良和正派，即便你明知道俊奕和其他女人有牽扯，假如接受了，就不會輕易鬧出事。這是大家族夫人該有的素質。所以之前我說過的，就是和財閥結婚，就不止是夫妻中妻子的身份。你相當於要和丈夫一起承擔家族企業的事務。某種程度上來講，承擔家族企業事務的份額才更重要。”
“說句難聽話，類似於古代的大夫人身份。其他女人就是傳宗接代的妾侍。”
————
“哦mo呀？”
徐賢不生氣了，只是想笑。感覺看小說一樣好荒誕而且很沒代入感。都什麼年代了？還什麼大夫人什麼妾侍真是……
也因爲不生氣了沒有代入感，反而輕鬆看下去。只是突然表情凝固，咬着嘴脣，沒再笑。一點點看完。
————
“我知道。”
“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一個號稱受過教育的女性，怎麼會講這麼封建的東西。你一定想笑，以爲阿姨瘋了，和你講述這些。但是我沒有，小賢。我很清醒。下面的話纔是我想說的。你大可不必現在就有負擔，因爲我對你此刻的信件內容傳達就只是溝通。遠遠沒有到那一步實際操作。尤其此刻俊奕還並不知道，有點像曾經你們的相親。只是不同的是，俊奕有了個孩子。並且可能不會和其他女人中斷關係。”
“你抗拒的原因恐怕是，他第一任女朋友是你的同組合隊長。然後劈腿你同組合成員歐尼，最後還和這個歐尼生了一個孩子。這三點任意一點都不可能讓你同意，何況還是加起來。”
“但是徐賢，換句話說。如果今時今日俊奕前後兩個女人，和你都不認識，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此刻兩任女朋友都不會嫁進來。俊奕只是一個有了孩子但從來沒結過婚的男人。你真的一點不能接受嗎？不是俊奕，如今社會上的人，你以後也將相親或者自己遇到喜歡的男人。接觸瞭解的過程你最多瞭解他的性格，條件，彼此合不合適。他的過往怎麼樣，其實你也未必知道。而且即便結婚後，只要他不再犯錯，是不是你也就可以繼續幸福的過下去？”
“當然你會說，可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而且他的兩個女人甚至以後會更多還包括一個孩子，你沒法接受。那麼接下來，就是我要和你說的重點。”
————
徐賢抿起嘴角，認真對待。不是因爲即將到重點，而是她終於真正的情緒穩定不再波動，然後以她對徐阿姨的瞭解來說，自己覺得好笑的地方，她都想到了。爲什麼還是要勸自己？一定有說得過去或者她覺得說得過去的理由。
————
“小賢。女人靠自己，真的沒法做什麼。樸總統以女人身份做了總統，是靠自己嗎？靠他做過總統的父親餘蔭。離婚之前我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最多讓你公平去和你幾位歐尼競爭，絕對不會讓你明知道俊奕和她們糾纏不清的情況下還要繼續往前湊。”
“離婚之後，我發現。女人，尤其韓國女人，生活環境和社會壓力，讓你真正想做點事成爲人上人，太難了。男人都是如此艱難，靠自己打拼終生都逃不脫財閥貴族的陰影，何況女人。”
“我一直喜歡你，照顧你，不止是因爲你性格討人喜歡。而是我覺得可惜，你不該是在凡塵打拼的普通家庭的孩子。你的氣質和素質外貌各方面，應該有更高的位置和層次。”
“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潘基文，甚至做節目自己還說以後想做外交官。我不知道你這是人設還是應對節目的藝能感。可是如果這真是你的夢想，人活一世，你已經三十歲。女人還能有多少時間揮霍？做演員我不敢保證你一定就不紅，可是三十歲還沒有到達演員身份的頂峰，以後翻紅的機會不大了。更何況演員做到頭又怎麼樣呢？李英愛，全智賢，還有哪些女星最後還不都是嫁給富商，哪些富商照比俊奕的層次條件差遠了。你又怎麼知道那些富商在女星嫁進去之前就都是正派不亂來的人？”
“也許，或許肯定。你以後會碰到一個你認爲很好的男人。對你忠貞忠誠你們相愛，哪怕生活從此就這樣平淡，這是你追求的。那我沒話說。我能勸你的我自己都講了，我都不知道對錯。可是隻有這一個角度，能讓你想想。”
“韓家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不一定非得是你。但這是你的機會，你願意包容，這個位置就是你的。或許這個男人不會對你特別忠貞，還會揹着你和別的女人來往，甚至需要你養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優勢在於，你認識這孩子的母親，你認識他糾纏的那些女人。可承受度會更高。而你收穫的是，幫助他們家裡打理家業的同時，自己也將晉升到有可能你一輩子達不到的層次和環境。然後藉機實現你的夢想，走上人生巔峰。到那時，或許十年後，你也只是四十歲。你擁有自己一切之後，可以選擇離婚。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追究，或許還會補償你。因爲實際上這不是正常的婚姻，他們自己也清楚。你是不是懂我的意思，好好想想。”
“所以我才寫信。因爲我知道看完之後，你的心裡肯定一時過不去。甚至覺得荒誕可笑，覺得我是在侮辱你。如果你不是我認爲的那樣，對自己事業，甚至對人生追求有野心的人，我只能說遺憾當我沒說。如果你覺得有一點心動，就去好好考慮。”
“你自己都說你爲人有自己的原則卻接受這個社會的現狀。光明或者黑暗，簡單或者複雜。想獲得就要有取捨和放棄以及選擇，沒有十全十美的。但我相信，至少不用我說你自己也可以瞭解，通過俊奕接觸那些財閥或者自己聽說，相比之下，相比辛浩賢，相比很多富家子弟，包括最近新聞總是播出的韓進集團那些家族爛事，俊奕是好樣的。沒有那些壞毛病。”
“我也不知道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表達清楚。或者說讓你從此對我的印象急轉直下甚至從此帶着輕視和不尊重。都無所謂，已經信交到你手裡的那一刻，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最後，既然是說服你，你這樣的孩子，我需要坦誠對待。我這麼熱心甚至不惜犧牲在你那裡的印象形象，我有我的私心。你也聽說權尚烈和韓家的爭鬥已經幾乎滅有轉圜餘地。我不在乎權尚烈結局如何，他是成年人，都可以做爺爺的人。他對自己人生該負責。可是我怕恩惠甚至還有尚烈的那個不到一歲的孩子，孩子都是無辜的。財閥之間爭鬥的慘烈你不懂。你甚至比俊奕都瞭解，他昏迷的一年，星夢集團差點就要被權尚烈弄倒。我不知道最終尚烈的結局會不會波及到恩惠，波及到這些孩子。所以我想在權夫人對俊奕未來妻子有訴求的時候，能把你推上位。這樣一來，多少在有一天關鍵時刻，對方能記得我的好，而你也能幫我說句話。”
“但現在我已經和你坦白，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反而恨我。這算我的孤注一擲，我不再多說讓你做選擇的話。我只是希望你認真對待，不要當我是瘋了開玩笑。”
“徐珍娜提筆。”
——————
一封信寫完，很長了。
徐賢看完之後發呆很久，知道小狗過來將她搖醒撕咬她褲腿，她纔回過神。
沉吟許久，重新拿起信再次看了一遍，這次更自信，看的同時也是將這件荒誕不經的事，自信捋了一遍。
最終她的結論就是，她或許可以不接受，但是她不能不承認徐珍娜的確是認真的闡述這件事，以及可能性。
最後深呼吸，又長長吐出去。她覺得自己有點亂，又覺得想笑，想尖叫。
再次看看信，感覺那些文字平平無奇，卻可以產生魔力。讓她如此複雜，如果這就是目的的話，明顯徐阿姨，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