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撕心裂肺還要痛的感覺。
?我沒有注意去聽桎汀說了些什麼,也沒有去看她此時緊張我的擔憂表情,我的全部思路已經瘋狂的飛向了那一邊——天使門。
哲
這個令我愧疚的字眼,隨同桎汀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視線。
他的面容沒有一絲神情,火紅色的頭髮耀眼的刺傷我的眼睛,咖啡色的眼瞳悲傷的無法言語,他望着我,就這麼望着我,好像有說不清的苦澀從他的眼神裡傳遞過來。
而他的身後是佐夜,是那個我剛剛竭盡全力要甩掉的俊美少年,他靠在天使門得側邊,薄脣帶着一絲怪異的淺笑,藍色的碎髮下那對深邃的紫眸讓人捉摸不透
這麼說,我剛纔說的話哲聽到了他也聽到了全部都聽到了…
我迅速的轉過頭,不敢看哲那悲傷的眼神,也不敢看佐夜的反應如何,時間就被施了法一般定格住,空氣裡有了短暫的安靜。
良久。
雅從我的身邊越過,那種陌生的氣息將我隔離在外。
我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看着她從此刻起走出我的世界
“雅”
我仰着頭望天空,將要出來的淚水退回眼眶,藍色的天空彷彿在嘲笑我一般,就連色彩也是這麼的虛無縹緲,我輕輕的開口,卻是用盡力氣的去宣告:“從此以後……”
“我們不再是朋友”
痛苦的閉上眼睛。
那句話,是跟雅說,也是跟我說自己說。
耀眼的陽光曬在我的面孔,雅的身體一怔,接着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擡起步伐繼續走着,向天使門得那邊行走。
她在佐夜的面前停下,神情如牡丹花般的詢麗,明亮的珍珠眼眸帶着一絲乞求的意願,彷彿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用着一貫的微笑去迎接佐夜。
“夜,我們去逛街好嗎?”
我擦了擦眼淚,不去看他們,我倔強的拉起桎汀的手從藍天哲的身邊走過,當走到天使門,我的肩膀與佐夜的向撞,然後我們的雙眸中在空氣中相接。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他輕輕的開口,紫眸帶着我從沒見過的感情,“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我的身體一怔,全然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問,無數的目光在我和佐夜的身上相刺……
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回答…
可是我可以回答什麼呢?
我低下頭,咬着嘴脣,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恩,我喜歡你。”
“什麼時候開始的?”
“很久很久以前。”我擡起頭勇敢的擦乾眼淚,望着他,“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不肯同他們一樣叫你夜是因爲我喜歡你,因爲你在我的心裡是特別的。”
“那……”
我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只因爲他要說什麼,“那麼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忘記你,你討厭我對吧?被我喜歡肯定覺得很髒。”
他的身體猛然一怔。
我壓抑住心臟的疼痛,根本無法控制早已哽咽的聲音,“可是你放心,我很快……很快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
“希月,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
”我哽咽的對着桎汀吼到,接着平靜了一下心情,我的聲音小了下去,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和桎汀道別,眼淚已經溼透了我的臉頰,“你知道嗎?我沒有胡說….桎汀,我沒有胡說。”
再也不看佐夜的面孔,從他的面前走過,無意停住的兩秒就像一輩子的時間那麼長。
此刻的我,心很痛,真的很痛。
我拉着桎汀走出了天使門,忽然間覺得我失去了所有東西。
我好像一無所有了
站在學校的操場,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走下去,只知道心痛,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死了……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又哭了……
嗚嗚嗚………不許哭……尚希月不許哭…
我一邊罵着自己不爭氣,一邊卻發神經的擦着眼淚拉着桎汀走…
突然,桎汀停了下來,將我擁進懷裡。
“希月。”桎汀也哭了,哭的比我還要傷心,但是卻是不停的安慰我,像是要把她的溫暖全部傳給我。“放聲哭起來,將你壓抑了這麼久的悲傷全都哭出來!我和你一起哭,我明白你有多痛,我知道的。嗚——!”
我僵直着身體,雙手僵梗的回抱桎汀,眼淚與聲音一同流露,“桎汀,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就要死了”
桎汀的身體一僵,接着哭聲開始不斷的放大,放大。
在我的耳邊裡像是無數的黑暗,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來。
桎汀,害你爲我擔心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劃過最後一滴淚水,桎汀慌亂的向我不停搖頭,但是哽咽的喉嚨沒有辦法說出話,她一直搖着頭,哭着搖頭,髮絲已經亂了。
我怔怔的望着她,眼淚已經流乾了,就在剛剛,跟隨我的記憶一同消失了
“你不會的!”桎汀害怕的大叫,眼淚接連不斷的流着,“嗚嗚嗚——希月你不會的,嗚嗚嗚………雖然……雖然我現在沒辦法聯繫到露露老師………但是我知道不會的!我一定可以找到解咒的方法!嗚——,希月,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嗚——”
我的睫毛一抖,自嘲的低着頭,“原來,你也知道”
只有我,像個傻瓜一樣被矇在鼓裡
“希月,對不起!嗚——,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對不起,嗚——!”
我用手擦了擦桎汀臉上的淚水,聲音是說不出地無奈,“我知道”
知道你不說是爲我好,謝謝你!桎汀
突然感覺,我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心裡好像被針刺傷了,血和溫度一同從心臟流出,順着我的指縫飛速,在空氣裡消散。
現在的心臟,是空洞的。
現在的我,是除了蘇桎汀以外被全世界都拋棄和排斥的。
原來超越撕心裂肺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苦苦的扯開了笑容,眼淚卻反射性的流了出來,我靠在桎汀的肩膀上,聽着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唸叨着有辦法幫我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好像無論怎麼樣,都已經好不起來了。
因爲心還是空空的,呼吸還是不能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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