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做人留一線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燕賀就十分的無法理解。
他一臉糾結地看向江清月：“不是，你真的就這麼自信？這麼有把握自己能拿第一名？”
“沒有啊。”江清月一邊十分淡定地回答，一邊夾起一根菜心放心嘴裡，慢慢吃着，道，“我沒說我一定要拿第一名。”
“但是你不是說，你拿了第一名那老頭子纔會給你道歉嗎？”燕賀實在是搞不懂江清月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是這樣啊。”江清月看着他，“我要是拿不了第一名，不讓他給我道歉就好了，反正他的道歉又不值錢。”
“？”江清月的這個回答，實在是有些出乎燕賀的意料。
就這？就這？這就完了？
燕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許是因爲他已經習慣了江清月言出必行的樣子，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如此委婉的說法了。
江清月倒不是不自信，而是覺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畢竟這徐暮雲還在這裡呢，要是她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會拿第一名，這多不好看啊是不是。
況且，她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做到最好，要是有人比她做的還好，導致她拿不到第一名，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人才越多，這個世界就越美好。
這麼想着，江清月簡直要被自己的寬容大度給感動壞了。
“殿試是什麼時候？”江清月忽然問。
“看什麼時候放榜。”顧辭道，“是放榜之後的半個月，不出意外殿試要一個月之後。”
徐風暖嘴巴里邊的飯菜比較多，將腮幫子給漲得鼓鼓的。她嚼了嚼嘴裡的東西，然後用力吞嚥下去：“縣主姐姐，難道殿試你也要參加？難不成你還真的要做女狀元啊？”
“我只是問問而已。”江清月道，“我沒那個興致。”
“我聽我父親說，盛天朝中還真沒有女官，僅有的幾個也是在御前伺候筆墨的。要是縣主姐姐能通過文官會試入朝爲官，這真的太厲害了！”
江清月搖頭：“沒興趣。”
徐風暖倒是十分理解地眨眨眼：“也是，當官多沒意思啊，吃力不討好，我就不理解那些人爲什麼要當官，吃喝玩樂難道不好嗎？”
燕賀難得遇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瞬間就來了興致：“是吧？是真的沒意思！之前還有人說讓我當皇帝呢，直接給我嚇懵了，我怕我自己累死。”
徐風暖嘿嘿一笑：“但是當皇帝好啊，這天下都是你的！”
“我要這天下做什麼？”燕賀反問，“我是真的嫌自己的日子太舒坦了給自己找罪受？”
徐風暖深以爲然地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然後她轉頭看向徐暮雲：“哥，你覺得九皇子說的怎麼樣？”
徐暮雲頷首，對於燕賀的話似乎頗爲贊同：“人各有志，九皇子所言不差。”
燕賀扯下一個雞腿，一邊啃着一邊道：“這種活動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枯燥無味極了。還是殿試有意思。對了江清月，我之前聽父皇說過，殿試的時候父皇也會請你過去。”
江清月淡淡“哦”了一聲。
“父皇說你點子多，殿試的時候怕是真的要請你過去出謀劃策的。”燕賀朝着江清月擠眉弄眼，“你先想好你到時候要考他們什麼。”
“不想。”江清月道，“我只是個打醬油的。”
“別啊縣主姐姐。”徐風暖碰了碰她的胳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你想好你到時候要出什麼題，然後提前告訴我哥讓我哥私下準備準備，這不就贏在起跑線上了嗎？”
江清月被徐風暖給逗笑了：“我看你哥並不需要。”
這徐暮雲，話不多，給江清月的感覺，是比較傲嬌那一款的。
而且說話的時候，語調雖然不重，但是十分篤定。
果然，聽到徐風暖這話，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嫌棄的眼神，看着她：“我不需要。”
徐風暖撇嘴：“我就是開玩笑的嘛，你不需要就算了，正好我還覺得省心呢。”
徐暮雲冷哼一聲，直接仰頭喝了杯中酒。
“不過縣主姐姐，皇上是真的看重你啊。”徐風暖又道，“殿試那麼重要的場合你都可以去旁觀，真是令人羨慕。”
“你也想去？”江清月看着她問。
“也不是。”徐風暖朝着江清月湊近，笑嘻嘻地道，“我對這個文官會試沒有什麼興趣，就是看他們舞文弄墨的，也是無聊。但是武官會試，縣主姐姐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啊？”
盛天的文武兩個會試，三年一次，文官會試在夏天，武官會試在秋天。
武官會試，會比武官各種各樣的能力，騎馬、射箭、摔跤、功夫等等，還有兵法、戰策、佈陣之類，比文官會試的確有意思多了。
而且武官會試沒有這麼嚴格，一般皇家中人都會前去觀看，既是一種比試，也是一種消遣娛樂。
江清月想着按照也廣元帝對她的態度，到時候要帶上她一起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江清月對着徐風暖點點頭，“如果皇上讓我去的話，我就帶你一起。”
“縣主姐姐你真好！”徐風暖幾乎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十分殷勤地端起江清月的茶杯，遞給她，“縣主姐姐，小妹我就以茶代水，敬您一杯！”
她刻意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當真十分可愛。
在座之人都被她給逗笑了。
燕賀拍了拍桌子，道：“我都已經報名了，武官會試我也會參加，說不定我還能混個武狀元什麼的當當。”
燕賀的身手，江清月還真沒怎麼見過，也不知道他是在一個什麼水平上。但是既然是從浮生山回來的，想必不會差了。
說着說着，燕賀突然又道：“今年的武官會試，和往年有所不同。以往的前三甲都是自行評比，然後定出第一名。但是今年的，卻是前三甲和我師兄比，然後定出第一名。”
一聽他這麼說，幾人全都紛紛側頭看向了顧辭。
顧辭慢慢飲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緩緩點頭道：“是這樣。”
江清月眨眨眼，她還不知道。
“所以今年參加武官會試的人極多。”燕賀眨眨眼，“大家不光想當武狀元，更想和我師兄比試，畢竟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啊！”
說實話，江清月也有些期待。
她見過顧辭出手，但是沒見過他正兒八經地好好打一場。
她很想好好看看，這人的功夫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