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燎原,神雷引!”
倏然,林陽目露一道精光之色,他手中的焚火劍,揮舞出無數道火龍。
火龍匯聚成一片,不住地遊走着,蔓延成了一片火海。
這片火海,並非尋常的火海,其溫度高到極點,能將地面上的土石淬鍊出雜質並氣化,然後將其熔成晶瑩剔透的晧晶石,足可以見其中的溫度之高,非一般的元嬰境修士可以承受得住。
“滋啦啦!”
溫度極高的火海,自然也能灼燒能量。
四方大地所形成的四象龜甲戰神圖陣,此刻竟也不敵林陽火海的焚燒,土黃色的能量結界,就像是沸水一般在不住地翻滾。
見狀,四方大地的臉色,皆爲之震動。
他們不住地變化着手中的靈訣,加強與鞏固防禦,生怕結界之外的火焰,會灼燒到他們的身上。
而林陽,則站在火海之上,故意伸了一個懶腰,顯得很是輕鬆寫意的樣子。
畢竟,這一招烈火燎原,不過只是他很普通的一招。
他甚至還沒有出盡一成之力,就讓對方如臨大敵,自然也有餘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只聽林陽看向了那在上空震驚不已地看着,他與四方大地之間鬥法的四人,說道:“墨兄,君兄,酒兄,還有赤姑娘,我們之間鬥法勝負已分,不知你們怎麼看?”
“這是一場精妙絕倫的曠世奇戰!”墨子陽率先嘖嘖稱奇地說道,“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方纔的一幕鬥法,頗有意境!”
“哦,怎麼說?”林陽饒有興致地看着墨子陽說道,方纔的鬥法,能有什麼意境,他本人怎麼不知道呢?
卻見墨子陽果然大爲讚賞地對林陽說道:“野火燎原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四象龜甲戰神圖陣,也以持久好戰著稱,二者相遇,本是應該相持不下的鬥法,但卻能夠讓火海以力破法,或許別人無法觀出一二點不同,但我卻知道,其中需要火元力的能量等級比四象龜甲戰神圖陣的能量等級高出許多,方纔能讓火元力滲透入其中,最後從內向外破陣。雖然道理誰都懂,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需要施術者的精妙控制,才能做到這點啊。”
這墨子陽長篇大論完了以後,自己也十分佩服地看着林陽,他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這點。
而君不言、赤楓琴與酒徒,也是紛紛點頭顯示贊同,認爲墨子陽所言極是,他們也無法找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林陽見此,笑而不語。
他剛纔哪裡有想那麼多啊,只不過隨便召喚出存留在自己體內的天火罷了。
這天火雖是他平時修煉神雷天火脈時積攢下來的,但也只是略施一二,哪有墨子陽說得這般深奧玄妙?
但他看破了也不說破,畢竟有墨子陽這樣爲他背書,也算讓他在凌滄八傑門前,保持了一份神秘感。
很快,四方大地也在這時候頗有些狼狽地來到了林陽的身旁。
雖然被林陽一把火燒得挺慘,但他們雙眼當中卻透出一股興奮神色。
見此,林陽便有些奇怪地問道:“四位這是怎麼了?要不咱們再來切磋切磋?”
聞言,四方大地神色一怔,旋即苦笑,相繼搖了搖頭說道:“不來了不來了,方纔那一戰,讓我們感悟頗多,需要慢慢消化。若再來的話,那就不是切磋,而是生死決戰了!”
說到這兒,四方大地不由得感慨起來,沒想到林陽看上去和他們修爲倒也差不多的樣子,都是元嬰境的修爲,怎麼林陽出手,就如此造化鍾神秀?
林陽見狀,倒也淡然。
幸好四方大地沒有繼續和他比下去,否則吃虧的將會是他們自己。
隨後,林陽看向了墨子陽等人說道:“不知道你們可想與再下比試比試?”
聞言,墨子陽便是擺了擺手說道:“打不過,打不過,這倒是不必了。”
君不言與酒徒也是默然。
雖然他們倒的確很想親自領教一下林陽的法術,但他們知道自己打不過,索性還是不自取其辱了。
但赤楓琴卻是饒有興致地看着林陽說道:“我想和你比試比試。若不分出個勝負來,我難心安。”
聽聞此語,衆人皆是目露震驚之色。
赤楓琴這是瘋了嗎?居然要和林陽比試?
難道是她剛纔沒看明白林陽的那一招有多精妙絕倫嗎?居然還是要不知死活找他切磋,難道非要敗在林陽手中一次,從此讓這落敗的一幕從此成爲自己心中的心魔,誓不將林陽趕超就不會善罷甘休的地步當中嗎?
林陽也是目光平視地對赤楓琴說道:“赤姑娘,你可是計劃清楚了?我可不會對女人手下留情的。在我面前,男女平等,我會一視同仁。”
衆人聞言,心裡驚歎不已,沒想到這林陽居然如此直來直去,他們若是遇上了赤楓琴要和自己比鬥,那必然是趕緊認輸,然後任他擺佈,也算是和赤楓琴之間結下羈絆了。
但,赤楓琴卻是神色堅定地對林陽說道:“沒錯,我就是要你和比試。不過,我們不要像剛纔和四方大地那樣武鬥,那太粗魯了。我想要與你文鬥,比試論道。”
“哦?不知道赤姑娘想要與在下,進行何種文鬥論道?”林陽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赤楓琴說道。
這赤楓琴,似乎還真有點意思啊。
居然要和他進行文鬥論道,這可比武鬥難多了。
畢竟,實際的鬥法過招,也許可以通過一些取巧而獲勝,但文鬥論道基本上比試的是理論,若是在口頭上無法說得贏對方,那麼很可能就會落敗了。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倒是挺適合一些不擅長打鬥的修行者之間進行較量的,或者是武鬥時大戰三百回合不相上下者,也會以文鬥論道來結束戰鬥。
當然,赤楓琴之所以選擇文鬥論道的方式,一來自然是她認爲即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在武力上比拼得過林陽,反而還會過多地將自己暴露給對方,那她在林陽面前可就沒有什麼秘密了。
這二來,則是因爲她並不想在林陽面前表現得太過暴力的樣子,相反,以文鬥論道的方式與林陽比試,即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也可以讓赤楓琴繼續試探林陽。
自然,赤楓琴覺得,文鬥論道比武鬥好多了,畢竟她的目的可不是與林陽鬥個你死我活。
思及此,赤楓琴便是對林陽說道:“不知道林陽兄可曾閱讀過,樂理之書?”
而林陽見此,則是淡笑了一聲對那赤楓琴說道:“赤姑娘想要與在下比試樂理?可在下不曾彈奏過任何樂器,這會不會有些勝之不武呢?”
聞言,赤楓琴便是淡笑地對林陽說道:“既然是文鬥論道,自然不是爭奪一時的輸贏。我們樂道宗,擅長樂理之道,而我本身就是修煉琴樂的。林陽兄則是屬於焚劍門,擅長於劍道。雖然我二人修的是不同的道,但道理相通。自然,我想要看看,林陽兄是否可以在我的琴樂當中,聽出曲中真意,然後將其以劍招的形式揮舞出來。若能,我便承認,林陽兄在修道上,勝我一籌,如何?”
林陽聽之,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赤姑娘打算以這種方式來考驗我的劍道,在下自然定當奉陪到底!”
隨後,林陽便是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火紅色的焚火劍,然後向那赤楓琴說道:“還請赤姑娘奏樂!”
赤楓琴於是盤膝而坐,雙手從腿上拂過,很快隨着一道紅光一閃而逝,她的面前便出現了一架古琴。
其餘七人,看到赤楓琴即將一副彈奏樂曲的樣子,他們也便是一個個坐好,雙目死死地盯着二人。
不知道,林陽與赤楓琴之間在文鬥論道上,到底誰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