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李墨辰和程頤纖搬到了新房。其實程道初心裡明白,當程頤纖對他說要把蜜月往後挪時,他就知道李墨辰心裡還有杜思瑜。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他們新婚連蜜月都沒有去度,再不給他們一點二人世界的空間也太說不過去了。如果他們兩個單獨住在一起,沒有其他人在家裡的話,他們應該會少點拘束多點自由。
說不定李墨辰在一天天的相處中會慢慢對程頤纖生情,也可能快點抱上孫子。帶着這樣的想法,程道初儘管有些不捨,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新房是近郊的小別墅,上下兩層樓,近兩百平米,裝修簡單而現代化。主臥位於二樓,客房位於一樓。
當程頤纖站在家裡時,都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了,這是他們的新房,這是他們的家。到今天她才找到一點新婚的感覺了……
鞋櫃裡的兩雙棉拖鞋,浴盆旁杯子裡的兩支牙刷,她覺得這些場景溫馨而美好。
晚上十一點,他們鋪好‘牀’後,坐在上面閒聊。
“墨辰哥,今天我們就分房睡吧。讓你睡地鋪這麼多天,太委屈你了……你睡主臥吧,主臥的‘牀’大一點,軟一點。客房的‘牀’較小,我睡剛剛好。”
李墨辰心裡嘆息,程頤纖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那明晃晃的的笑容讓他看得更加愧疚。
“不了,我睡客房,客房在一樓,你一個‘女’孩子睡,不太好……”
“不打緊的……”
“不行,我說了,你睡主臥。”李墨辰態度十分強硬,他覺得新婚這些天來太委屈她了,怎麼還能讓她睡客房?
“頤纖,不早了,你就在主臥睡吧。晚安。”李墨辰起身走出主臥,帶上房‘門’。
李墨辰站在二樓環視這套房子,心中頗爲感慨。‘陰’差陽錯地放棄了和杜思瑜的愛情,換來了權勢,地位,財富。
似乎,我們總在關注我們得到的東西是否值錢,而往往忽略我們放棄的東西是否可惜。
他問着自己,他現在過得幸福嗎?他過得快樂嗎?
不得而知,在人前是‘挺’光鮮亮麗的,鎂亞的員工漸漸改口喊他李董,每天也有人巴着他討好他。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把安子清給開除了。那種手刃敵人的感覺是酣暢淋漓的,是大快人心的。但讓他震驚的是,他抄襲竟然是程道初指使的……
他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複雜的感覺,就像是你最尊敬的人,把毒‘藥’和解‘藥’同時喂到你嘴裡一般。很難受,但死不了。
程頤纖,他現在的妻子。落落大方,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對他關懷有加,無微不至。但是對她,他始終少了一種‘激’情。所以,相敬如賓。
他回到客房裡,凝視着那枚被他拋入池子裡的婚戒,這輩子,恐怕再也無法給她吧。還有那條定情的手鍊,已經變得斑駁不堪了……
窗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雨水肆無忌憚地敲打着玻璃窗。
李墨辰惆悵地靠在‘牀’頭,這場大雨讓往事更加清晰,也讓現實更加殘酷,杜思瑜和沈昱澤在一起了,自己終究是和她有緣無分了。
傾盆的大雨下,是那些讓人不敢觸碰的回憶雷區。不能想,卻又不能忘,只能把它靜靜地收藏。
房‘門’突然打開了,程頤纖穿着單薄的睡衣站在‘門’口。他微微驚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