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手
“苒兒,爹知道爹以前被豬油蒙了心,犯了糊塗,對不起你,你恨爹,怨爹都是應該的。但苒兒,我們是血脈相連的父女啊,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爹一個彌補你的機會?爹保證以後對你好,只疼你一個人。”
周恆一臉的悔恨,甚至還流下了幾滴鱷魚眼淚。
但周苒毫無波動,甚至覺得噁心。
“周恆,你準備怎麼對好?是要給我銀子還是給我田地?哦,忘了,周家如今怕是沒有什麼銀子和田地了吧?你所說的對我好該不會就是說幾句好聽的哄着我,讓我任你予取予求吧?”
自己的心思被周苒毫不留情的說破,周恆臉上僞裝出來的慈愛表情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周苒沒有去管周恆臉上的表情變化,繼續道:“周恆,你當我是傻嗎?我在周家做牛做馬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你們這羣噁心透頂的爛人,你以爲我還會再給你們機會讓你們繼續吸我的血嗎?”
周苒聽了葉奚鳴的話,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發現葉奚鳴沒有說錯,天色確實不早了,是她今日下午一直在發呆纔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 再看看一下午沒有繡兩針的繡品,周苒嘆了口氣,她得趕緊把周恆解決掉才行,不能再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了。
“不早了,和往日時間差不多。”葉奚鳴說完留下一句:“等着。”轉身出了房間。
只是想來想去她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她總不能去將周恆給殺了吧?爲了周恆這樣的爛人讓自己手染鮮血實在是沒有必要。
周恆想跟,一擡腿那裡卻疼的他立刻蹲了下去。
“周苒,你別忘了我是你爹,你親爹,就算是有斷親書在,那你也改變不了你是我的種的事實,你想擺脫我,想都不要想。”
等葉奚鳴好不容易將藥塗完,周苒忙將自己的那隻手背到了身後。
周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葉奚鳴的語氣確實讓她這樣以爲了。
“不是什麼大傷,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周苒笑着說完,又問葉奚鳴:“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周苒看着眼前拉着她不放的周恆,心中有些煩躁,周恆說的沒有錯,雖然有斷親書在,但周恆畢竟是原身的親生父親,要是周恆不要臉的非要糾纏,那她還真有些不好辦。
修長的手指上沾着油潤的藥膏輕輕的在自己腕間紅痕上撫過,明明是冰涼的藥膏,周苒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渾身都燒了起來。
若是實在不行,她乾脆找人將周恆打上一頓,打個半死好了。
周苒點頭應了。
周苒趁機立刻轉身離開。
葉奚鳴似是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忙條斯理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指頭上沾着的藥膏,一臉嚴肅的叮囑周苒:“下次受傷了,記得先擦藥。”
“哦。”周苒應了一聲,倒也說不上失望,只是多少有些遺憾,葉奚鳴的手那樣好看,好像十分適合彈琴。
葉奚鳴剛想開口,卻眼尖的看見周苒拿針的那隻手腕間露出的紅痕,他的眸色一沉,走上前去,拿走周苒手中的針,輕輕擡起她的手腕,問道:“沒有擦藥嗎?”
她現在每日除了教人刺繡就是自己做繡活,不用風吹日曬,一身的皮膚被養的恢復了原本的嬌嫩白皙,稍不留神就可能在上面留下痕跡,但實際上並不是很疼。
走到周苒身邊,葉奚鳴垂眸開始認真的給周苒塗藥。
周苒甩開周恆,匆匆回到家中之後,坐在繡架前還在考慮怎麼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周恆。
周恆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後擡頭看向了不遠處流光閣的招牌。雖然這次讓那賤丫頭走掉了,但只要他在這裡守着,他就不信那該死的賤丫頭不會再出現。
葉奚鳴從門外進來,就見周苒坐在繡架前眉頭緊皺,手中拿着針卻半天沒有動一下。
周苒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道:“你要怎麼處理?”
葉奚鳴被周苒問的愣了一下,才搖頭,道:“不會。”
周苒正想着,葉奚鳴拿着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走了進來。
第二日周苒讓大妞去流光閣說了一聲,自己就待在家中繡給吳夫人的繡品了。
“啊!!!”周恆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鬆開了抓着周苒手腕的手,去捂自己的下面。
周苒直到這個時候才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她看了眼被葉奚鳴捏在手中的手腕,這應該是周恆今天中午抓她的時候太過用力纔在腕間留下了痕跡。
周苒點了點頭,然後風牛馬不相及的問了一句:“你會彈琴嗎?”
既然周苒軟硬不吃,周恆面子也不要了,直接耍起了無賴。
“黑心肝的小賤貨,對自己的爹竟然這麼狠,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葉奚鳴沒有告訴周苒他究竟要怎麼做,和周苒說完話後,他告訴周苒不用等他一起用飯後就出門了。
周恆把周苒的沉默當做了無可奈何的妥協,只是他嘴角剛剛揚起,得意的笑容還沒有爬上眼角,周苒突然狠狠的朝着兩腿之間踢去。
葉奚鳴好笑:“你以爲我要怎麼做?殺了他一了百了嗎?放心,我不會的。”
葉奚鳴聽完,明白了他回來時周苒愁眉不展的原因,想了下,他望着周苒的眼睛,道:“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可好?我保證讓他以後都無法再來找你。”
沉默片刻,葉奚鳴沒有再就着彈琴這事說什麼,而是問起了周苒手上的傷,“怎麼會受傷的?”
直到戌時過半他才從外面回來,然後告訴周苒:“要不了兩天這事應該就能解決了,明天你要是不願意見他就先不要去流光閣了。”
“應該是周恆抓的。”周苒將今日在流光閣遇見周恆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等大妞回來,周苒問了問大妞,周恆果然在流光閣門口守着。
在流光閣門口等了一早上,沒有等到周苒,周恆正暴躁的不斷咒罵周苒,眼前突然多了一個身穿藍色綢衫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