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飛的泡沫號遊艇,再次駛向了公海。
四海全是水,遠方是水天一色,茫茫一片,看不到邊際。
一陣驟風起,雨勢來何疾!
噼裡啪啦的雨點,打在甲板上,狂風大作,吹得遊艇上下晃盪。
“老闆,信號不好,網絡不太穩定,時斷時續的,怕要影響工作。”王思思來向楊飛彙報。
楊飛看了看天,說道:“沒事,等美國股市開盤,我們可以用衛星電話指揮美國那邊的員工做事。”
“哦,希望這雨快點停。這麼精彩的世紀大戰,我可不想錯過。”王思思嘟起嘴,還雙手合十,朝老天爺拜了拜。
楊飛呵呵一笑:“你信佛?”
“信一點。”
“嗯。信佛好,拜佛人,定得向善人。”
王思思祈禱道:“老天爺,行行好,雨只要下到晚上九點,就要停下來啊!”
楊飛不禁莞爾而笑。
王思思道:“那些西方勢力,已經涉嫌惡意炒作、操控股市,要是在我們國內,我就能去抓他們了!”
楊飛道:“中西方太多習慣是不同的。在美國,持槍的現象太普遍了,要是在國內,誰家要是有槍,早就被沒收了,說不定還要判刑。”
王思思道:“因爲美國軍火商多!禁槍就會損害軍火商的利益,而這些軍火商,大都有些權力,他們不可能自己禁掉自己的生意。”
楊飛道:“沒看出來,你眼界挺闊,看得真犀利。”
王思思道:“這有什麼難的?明眼人都明白!”
楊飛道:“人世間缺少的就是明白人!”
雨勢越來越大,狂風吹得遊艇隨着巨浪上下起伏。
還好這遊艇夠大,否則的話那就危險得很了。
遊艇上的水手跑了過來,向楊飛報告道:“楊老闆,我們在海面發現落水的船隻。”
“落水的船隻?還有活人嗎?”楊飛問道。
“有活人。站在沉船上向我們呼救。”
“是國內的人嗎?”王思思問道,“不會是漁民吧?”
水手道:“好像是韓國那邊的漁民。”
“韓國的漁民?跑這邊來打漁?”楊飛道,“這些人還真跑得遠!”
水手答道:“濟州島離這邊不算遠,濟州島到上海,飛機也就一個小時路程呢!韓國的漁民,開船都是到處跑的。這附近不遠處,有一個大漁灣,那邊魚的種類特別多,又因爲是公海區域,所以附近幾個國家的漁民,都會跑過來打魚。”
“這樣啊!”楊飛問道,“救援有難度嗎?”
王思思道:“老闆,這麼大的風雨,浪又大,還是不要救了吧?反正又不是我們國家的漁民。”
楊飛道:“雖然是韓國那邊的漁民,但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沒碰上就算了,碰上了不救,於心何安?”
王思思道:“我看過一本書,書上記載的是在海上漂流最長時間的世界記錄,那個創造人,是我們華人,二戰時,他在海上漂流了133天!他在漂流期間,遇到了外國輪船,但船上的人一看是東方面孔,就不救人!我們也要以牙還牙,只救本國人,不救外國人!”
楊飛道:“我知道,你說的是潘濂的故事。”
王思思道:“對啊,外國人都不救我們的人,我們爲什麼要冒着危險去救他們的人?”
楊飛道:“話不能這麼說。只要能救,還是救一下吧!”
他對手水們說道:“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想辦法救助韓國的漁民。”
“好的,楊老闆。”水手得令離開。
楊飛拿來望遠鏡,朝海面上觀望。
果然,那邊水面上,有一艘沉船。
雖然雨幕遮擋了視線,但還是可以看清楚上面有人在揮手呼救。
遊艇管家馮若蘭走過來,說道:“老闆,風浪太大,船員不敢下水救人,所以我們放下了牽引救生艇,如果對方肯冒險上小艇的話,我們就可以拉他們上來,否則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楊飛知道她說的是實情。
救人歸救人,總不能置己方人員生命於不顧吧?
如果因爲救人而傷了人,那楊飛更加良心不安了。
雨越來越大,豌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跟冰雹砸中似的生痛生痛。
幾個船員穿着救生衣,靠近船舷處,正向海中沉船上的人打手勢。
這是海員們常用的手語,對方在海上討生活,肯定認識。
有了這手語的溝通,哪怕語言不通,哪怕風雨阻隔,雙方也能順利的交流了。
受困的韓國漁民,看到這邊打的手勢後,果然明白了過來。
要麼困死,要麼拼一把,游過來,翻上小船!
兩者之間的利弊,實在是不需要衡量。
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韓國漁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生的希望。
楊飛通過望遠鏡,看到有幾個韓國漁民紛紛跳下了水,然後奮力朝救生艇游過來。
橘色的牽引救生艇,在海上很醒目。
救生艇飄浮在海面上,時而沉下去,時而浮上來。
雨大浪急,這很考驗韓國漁民的水性和運氣。
有人遊得快,已經抓住了救生艇。
上了小艇的,是個韓國男人,他朝上面打手勢,示意上面的船員先拉他上去。
船員們沒有理睬他,而是繼續等待其它落水的韓國漁民。
先上小艇的韓國男人,氣得直跺腳,但也沒有辦法可想,只得朝同伴呼喊招手,要他們快點游過來。
十分鐘後,幾個韓國人都上了小艇。
船員開始往上拉,合力將救生艇拉了上來。
那幾個韓國漁民,早就精疲力竭,躺倒在甲板上,大口的呼吸,好半天都動彈不得。
楊飛吩咐馮若蘭道:“帶他們到艙裡,每人給點吃的,今天晚上,就收留他們在船上過。”
“好的,老闆。我會安排人看住他們,不會讓他們亂跑亂動的。”馮若蘭說道。
“好。”楊飛擺了擺手。
這一番折騰,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
“時間到了,”楊飛問王思思道,“信號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還是斷斷續續的。”王思思道,“網絡不太好。瀏覽一下還是可以的,但要精確操盤的話,我怕會因爲網絡原因而延誤戰機。”
楊飛沉吟道:“這雨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了,我們只能先請外圍的操盤手盯住局勢了。”
王思思道:“老闆,美國股市已經開盤了,我們先看看集團的股價怎麼樣了吧?”
楊飛點點頭,沉着的往機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