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定會很快遺忘你對她付出的愛,但一定會永遠記住你對她所有的傷害。
要不怎麼說,女人心眼小呢,要不怎麼說,行走江湖,千萬別惹女人呢?
李涵臉色多雲轉睛,嫣然笑道:“你坐啊,飯菜馬上就好。你抽幾根菸,煙、火,都在桌上,替你備着呢。”
楊飛呵呵一笑,愜意的坐了下來,剛吸了半支菸,聽到手機鈴聲響。
鈴聲不是自己手機發出的,他看到茶几上,有個手機在閃光加震動。
他拿起手機,喊道:“涵姐,你電話!”
“誰啊?”
“一個陌生號碼。”
“你幫我接下吧!”
“可以?”
“少廢話,接吧!”
楊飛呵呵一笑,摁下接聽鍵。
他先不說話,把手機開了免提鍵。
電話裡傳來一個深沉而又帶些憤怒的男中音:“你這麼做,有意思嗎?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請了何方神聖來整我啊?花了不少錢吧……”
“咳,哪位?”楊飛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你是誰?我打錯電話了?”
“你是誰?你找誰?”
對方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確定是否撥錯了號碼,然後甕聲甕氣說道:“我找李涵!這是她的號碼,我沒有打錯。你是誰?她人呢?”
“我問你是誰?你找她有什麼事?”
對方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沒有打錯電話,語氣粗了起來:“我問你是誰!李涵人呢?叫她過來聽電話!”
“沒事的話,我掛了,我們忙得很!”
他這個“我們”明顯刺傷了對方。
對方怒道:“李涵呢?你是她什麼人?”
“她在給我做飯,至於我是她什麼人,還用得着多說嗎?你是什麼人?找她有什麼事?”
“我、我是她的朋友!”
“哦,她朋友多了,你是哪個?”
“哼,我對她,是獨一無二的!”
“廢話!這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觀察,就連蛆蟲和蟑螂,也和你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對方被嗆着了ꓹ 良久才反應過來,楊飛這是在罵他。
“有種報上姓名!”對方咬着牙說道。
“哦ꓹ 我知道你是誰了,是不是被她拋棄過的那個姓段的小子?聽說你在國外混得不好,回國來了?喜歡玩飛車ꓹ 然後還輸了車的那位?我聽她無意中談到過你。”
“瑪了個巴子,你、你!我聽出來了ꓹ 你就是贏走我車的那個人?”
“呵呵,你反應果然慢一拍ꓹ 難怪人家都說你笨得像只豬。”
“放肆你!你敢罵我是豬?”
“你誤會了。我是聽別人這麼說你ꓹ 至於我嘛,我怎麼可能拿你跟豬比呢?豬那麼可愛!比狗還可愛呢!拿你比豬,豈不是污辱了二師兄?”
“你活得不耐煩了,敢罵我豬狗不如?”
這時,李涵端着菜出來了,問道:“誰啊?”
楊飛笑道:“不知道,好像是個詐騙犯ꓹ 嗯,這雞湯真香啊……”
說話間ꓹ 他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李涵抿嘴一笑:“這雞ꓹ 還是我從白雲觀裡抓下來的ꓹ 那裡的雞都是放養的ꓹ 觀裡的人也吃不了這許多,就便宜了我。”
楊飛道:“觀裡的師父們ꓹ 應該是不吃雞的吧?”
李涵道:“是小玉散放的ꓹ 她什麼也不忌。”
楊飛笑道:“我早說她應該還俗。”
李涵道:“上次去看她ꓹ 她穿了件緇衣,襯得秀髮烏黑髮亮ꓹ 俏臉白潤如玉,說不出來的可愛,有幾分紅樓裡面妙玉的味道,只是氣質上就差了些,畢竟少了些書香氣。”
楊飛道:“我倒覺得,她這樣子的人,有一種自然的美,純淨的美,她從小生活在山門裡,雖然沒怎麼上過學,卻得到了天然的薰陶,也得到了道經的訓示,這樣的人,心地是乾淨的,跟山上那泓清泉一樣純淨。”
李涵道:“嗯,她給我的感覺,也是如此。有時我也想啊,人這一生,到底要怎麼過,纔算得上值得?像她這樣,從小就與世無爭,不也過得幸福快樂嗎?哪像我們,從三歲開始,就要上各種培訓班,和各種人爭長論短的,好不容易讀完了二十年的書,結果還得爲生計奔波勞碌一輩子。說得好聽叫務正業,說得不好聽,我們其實就是在賣命。等退了休,哪裡還有幾天清福享?”
楊飛道:“你這些話,適合別人,可不適合你。你活得還不適意?而且,也不能人人都像她那樣活,這世界就沒有人來建設了,她也就沒了香火供養了。”
李涵撲哧一笑:“好了,吃飯吧。”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的手機,就放在楊飛身邊,他不等她拿過去,看了一眼號碼,便摁斷了,說道:“還是那個詐騙電話。”
李涵道:“明明是段志平的電話。我雖然沒有記在手機裡,但他的號碼,我還是記得的。”
楊飛道:“那你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不接!”李涵回答得斬釘截鐵。
楊飛微微一笑。
李涵拿來一瓶洋酒。
楊飛一看那酒,便知道價值不菲,問道:“這是幹什麼?”
這瓶酒是人頭馬出品的路易十三干邑鑽品系列的一種,是白蘭地酒中陳年佳釀的極品,一瓶酒的價格,在十萬元左右。
哪怕是不懂酒的外行,單單看到水晶雕花的酒瓶,或者看到鑲嵌在水晶中的鑽石,就知道這瓶酒的收藏價值,以及擁有它的主人尊貴的身份!
“我只是借花獻佛,這酒是別人送的,我一個人也不喝,正好你在,就替我喝了它吧!”
“喲,我喝了這麼好的酒,還成了幫你的忙?”
“我陪你一杯,另外的都是你的。”
“我開車來的,喝了酒,可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不走了,我這裡又不是沒你睡的地!”
楊飛深深的看她一眼,只見她眉梢眼角,流動着一種春意。
他明白,她這是爲那輛跑車而謝他呢!
李涵端起酒杯,說道:“我敬你。”
楊飛道:“隨意就好。”
“應該敬的。別說現在的我們,便是真正的夫妻,我覺得也應該相敬如賓。這並非顯得疏遠,恰恰是因爲距離產生美。而夫妻之間最缺的就是距離了。兩個人太近了,容易審美疲勞,便是天仙美女,三、五幾年後,也成了左手摸右手了。”
楊飛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但我以爲,左手和右手卻是自己的一部分,摸着沒有感覺,但如果一旦斷舍離,卻會領悟到鑽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