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促的呼吸,瘋狂的心跳,浸潤的手掌,陳似水緊張地想:“我一定要成功!”
短暫的間隔,陳似水的呼吸爲之一頓。
“四級稀有。”驚訝的聲音傳來,驚醒了陳似水,她睜開眼睛,開心得簡直要跳起來了。回頭擺了個笑臉給陳若曦。而三班的人,特別是楊奇,以爲笑臉是擺給自己的,他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去水院,我看好你。”黑衣老者的語調發生了變化,笑着對陳似水說道。
這是第一個出現的四級,讓衆人更加期待下一個是誰。
張啓鳴走了上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他的天賦竟然才三級,讓人唏噓不已,心想風雲人物最後竟然被“風雲”了。張啓鳴的修養極好,聽到自己的天賦等級時,臉色稍微差了點,隨即恢復了正常。接下來的兩個風雨人物,都爲四級。除此之外,又冒出了兩個名不經傳的四級。
看着三班的人也一個個走上去又走下來,測試馬上就要輪到陳若曦了,這調動了所有人的情緒,紛紛期待陳若曦到底能達到哪一級。
氣氛開始凝結,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開始緊促。
陳若曦心中卻沒有什麼感想,他依舊正襟危坐在太陽底下,旁人看不出其表情。
“下一個,陳若曦!”
名字一出,四方譁然,畢竟其餘幾個被點到名字的人都測出了天賦等級,現在只剩下他沒測,而且他在校園裡又是最特別的一個,所以衆人最期待的人大概是他了。甚至有人下了賭注,猜陳若曦到底是幾級。
陳若曦在衆人矚目站了起來,他不是要上去,而是要說別的事,自取其辱的事,他不會做。“不用測了,我沒有天賦。”
四周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討論此事。
“真的假的?沒天賦?”
“騙人的吧?沒天賦還敢這麼狂?”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欺騙,他們在猜測,難道他四年來之所以冷漠,是因爲覺得比不過別人?還是因爲他想隱瞞自己的天賦等級?
陳似水擔憂的看着陳若曦,不知道爲何他要說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嗎。
“不測可以,後果自負。”老者冷哼一聲,等所有人都測試完後,就運走了天賦石。
衆多猜疑在耳邊響起,好似一個個嘲諷。陳若曦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楊奇卻突然喊了一聲:“站住。”
起風了,吹得楓葉颯颯響,嘈雜聲瞬間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他們兩人身上,就連要走的人也停了下來,玩味地等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陳若曦雙手插兜,瞥了他一眼。楊奇本就對陳若曦十分膈應,如今一聽他沒有天賦,也不管真僞,就想臨畢業前好好教訓他一頓,挫挫他的銳氣,同時讓全校人明白,誰纔是真正的老大!
你說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沒事找事。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沒實力,就得捱打,捱打也沒人幫你撐腰,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裡吞。這是陳若曦四年前在深淵悟出的道理。
接下來他要幹什麼,陳若曦知道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楊奇就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懶得計較,陳若曦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繼續前行。
“你要幹什麼!”陳似水驚呼了一聲,就在陳若曦感覺到危險的時候,隨即就看到一道血光從他身後濺到身前半米遠。
那猩紅的血液,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經,短暫的停頓後,圍觀者驚慌地四散逃開,恐慌下一個就是自己。一個男子怒吼道:“楊奇,你瘋了不成!”
陳若曦看着眼前的鮮血,不用想就知道妹妹陳似水替自己擋住了這一擊。他死寂多年的殺意這一刻噴涌而出,頭髮瞬間變成了白色,黑色的右眼緩緩的染上了紫色。
四年的安逸生活,讓自己大意了,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上一次大意的後果就是全鎮人的死亡,而這一次···不可原諒!
深淵的陳若曦隨着這道血跡覺醒了。
陳若曦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會看到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倒在血泊裡的場景,好在陳似水說話了:“哥···快逃···”
聽到聲音後,陳若曦的右眼已經被紫色覆蓋,並且有一疊陣法浮現!
楊奇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驚慌地喊道:“你跑上來幹什麼!”
陳似水倒退了兩步,捂住小腹上的傷口,站都站不穩,陳若曦轉過身來,抱住妹妹,他手指上藍光乍現,一團藍色就消失在了陳似水的傷口裡。
陳若曦的右眼已經看不見眼白了,紫色在瘋狂蔓延,那疊陣法也在慢慢清晰。陳似水看着白髮的哥哥,彷彿明白了當年回來的哥哥爲什麼如此冷漠,原來···是這樣,隨後,陳似水就失去了意識。
抱着陳似水,陳若曦的溫柔簡直要從眼睛裡流出來了一樣,但是當他看到楊奇的時候,那眼裡的殺意直接揚起了一道劇烈的風,吹得衆人衣服飛舞。
好像起大風了,楓樹的葉子更加瘋狂的轉動。
楊奇仍嘴硬道:“此事不是我的錯,你竟然拿女人當盾牌,不是男人!”
張啓鳴看着躺在陳若曦懷裡的陳似水,心疼不已,衝楊奇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楊奇陰冷的看着張啓鳴:“你算老幾?”
許晴雯前來充當和事佬,勸道:“都別喊了,先把似水送到醫院再說。”
“呵呵···”陳若曦冷笑了幾聲,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衆人看到陳若曦都跟看到了鬼一樣,楊奇嚥了嚥唾沫說道:“都說了不打了,你還處這個樣子幹什麼。”
“呵呵···”陳若曦說道:“不打了?”隨即他又狂笑了起來,反問道:“不打了?”
楊奇看到陷入了癲狂的陳若曦,心中一個陰險的想法浮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陳若曦殺了,反正殺一個沒有天賦的人,以自己老爸的實力也能擺平。於是楊奇拿起匕首,給上面附加了一層看不見的物質甩向陳若曦。
衆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匕首飛向陳若曦。當衆人以爲陳若曦這個沒有天賦的“廢人”,肯定會跟陳似水一樣血濺當場的時候,那匕首突然從中間斷成了兩半。
匕首上的切口平滑,就像被另一把更鋒利的刀砍斷了一樣。
一個巨大的影子,緩緩吊在陳若曦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