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rì
第二天,小何、陳凱、林柔三人跟在李歿將後面。
李歿將手裡拿着一朵狗尾巴草,回頭看着古怪笑意的三人『你們幹嘛啊。』
小何看向陳凱,陳凱看向林柔。林柔嘆氣笑道『哎呀……路又不是你家的,怎麼?還能告我們?』
陳凱拿出了手機對着李歿將『倒是某人亂摘公共花草……哎喲!那是什麼?狗尾巴耶!歿將你暗戀誰啦?』
李歿將沒好氣的看着明知故問的陳凱,瞪了小何一眼『你!幹嘛?回去!』
『我……』小何心虛了,不知怎麼好。沒膽反駁……阿金馬上幫忙道『怎麼說我也把幫過你一次……他心裡是這樣想的。』
『喂!』小何不禁扭頭大喊一句『我纔沒這樣想呢!』
李歿將停了下來,把狗尾巴藏在身後,表情yīn沉『你們到底要去哪?』
他身後的老土冷不丁的『關你什麼事!』
這句話一出老土口中,衆人都愣了。小何這纔想起,好像從昨晚李歿將回來到今天早上。老土都是一臉的不悅,對李歿將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李歿將無奈的轉身離開,同時說道『去到醫院後拜託都別亂說話。』
走了一會,姚樹居然在一路邊等着。手裡居然還拿了一朵紫sè的花。他看了看李歿將等人……然後把手裡的花遞給李歿將『昨天那個“掉絲”發信息給我了,我也去看過王雅琪……這朵花你也許用得着。』
李歿將一愣,然後臉sè很不好扭頭瞪向了林柔。
『嘻嘻!』林柔假裝無辜的聳聳肩。
到了醫院後,李歿將和王雅琪有說有笑,而小何等人則在房間牆壁靠着站。
李歿將雙手裡拿着一草一花,藏在背後坐下。看了眼王雅琪拿着的筆記本,笑問『怎麼啦?寫rì記?』
王雅琪搖頭『不是啦,是在寫小說。』
『哦?以前沒聽你說過啊。』
『以前?什麼時候?是我忘記的記憶裡嗎?』
『額……』
聽李歿將說王雅琪昨晚醒來後,記憶就消失,退回到了大二第一學期的時候,關於趙羅華的記憶只有同學關係而已。
李歿將正考慮要不要說,因爲他不想王雅琪想起趙羅華。
王雅琪這時低頭看着只寫了幾行字的筆記本,若有所思般說道『也許……』
但又停了,舉起筆記本給李歿將看,又給站在牆邊罰站似的小何三人看。笑着問道『這是我小說的名字:“關於狗尾巴草的遵守與背叛”覺得怎樣?』
怕說錯話,小何下意識看向林柔,大氣都不敢喘,但看着王雅琪看着這一邊又不好不回答。
林柔露出他燦爛的笑容『呵呵,李歿將覺的呢?』
好一個傳球!
李歿將慢慢擡起頭,有點不知說什麼好。
阿金在一邊對守人們道『奇怪?你們幹嘛都不說話?我覺得一點都不好聽!什麼小說名,又長又爛……』
李歿將不滿的扭頭,瞪着阿金。
小何趕緊心道(好啦!你別說話了!)
阿金不滿,瞪了守人們一眼『我幹嘛不說話?我就要說!我可不想像你,什麼話都不敢說。真是的……』接着看向李歿將『怎麼?又不是說人壞話,幹嘛不給說啊!』
李歿將嘆了一口氣,懶得理阿金。
王雅琪以爲李歿將是嘆氣給自己聽,於是面露失望『哦……一定覺得名字很爛吧?!呵呵……』
『不是。』李歿將趕緊道,然後看着王雅琪那有點失望的笑容,眼珠子轉了轉緊道『故事的內容呢?是,是怎樣的?』
『哦!』王雅琪又有回了jīng神,一本正經的想了想說道『我呢……是這樣的……我裡面的故事是……』
王雅琪的雙眼出神的想象着。神情在敘述中不時變化,有喜悅、有憂傷……
故事大概是這樣“一個窮孩子,有一天夜晚11點,拿着狗尾巴偷進皇宮,來到公主面前向她求愛。公主說考慮一下,窮孩子說晚上11點他會再來的。
第二天的晚上11點,窮孩子真的來了,他說他雖然長的不好看,家裡也很窮,但他會像狗尾巴那樣雖然卑微,但會在風中默默爲她搖尾乞求她的愛……”
聽到這,陳凱不禁在小何和林柔耳邊道『“雖然卑微,但會在風中默默爲她搖尾乞求她的愛。”靠……我很有理由相信這就是那個趙羅華的表白說詞!一個字,爛!超爛!』
王雅琪繼續想象“……之後他們發生了好多事,但窮孩子還是會在晚上11點偷偷進來,和公主示愛……後來……後來……”
王雅琪的嘴巴微張,眼神迷茫的看着雙手,甚至有些溼潤了。
她眨了眨眼睛,將淚水藏起來,看着窗外『後來公主答應了他,但最後還是和王子結婚了。公主背叛了窮小孩……』
『怎麼搞的,好像反了吧?』陳凱向小何、林柔說道。
小何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只是能猜到王雅琪說的小說,是她和趙羅華的回憶。
林柔的笑容淡下來,好像能理解般深吸一口氣,小聲道『她不想故事的結局是窮孩子背叛公主,因爲那樣她覺得很痛苦……所以就改成公主背叛窮小孩。這樣才簡單……這樣才美好……這樣……她才能好受一點。』
李歿將的頭向林柔稍微轉了轉,他聽見了林柔的話。
在被子邊的手用力一緊!李歿將激動的對王雅琪大聲道『不是的!』
王雅琪有點訝異『啊?』
李歿將深吸一口氣,不甘心的糾正道『不是這樣的,故事不是這樣的!』另一隻手放開了狗尾巴草和紫sè的花,用力抓住王雅琪的右手,微怒道『故事是這樣的……那個混蛋的**窮小孩,用他的虛僞jiān詐騙到了公主的真愛,然後卻狠狠的破壞了這段愛情,無恥的背叛了公主!公主傷心yù絕……病倒了……他還想害死……』
『別說了!』王雅琪臉sè很難看,大聲的喝止。頭似乎發暈而微微搖晃,打着吊針的左手擡起來,木訥的摸了摸頭髮。然後神經質般一笑『呵呵!混蛋……』眼睛裡涌出了淚水,嘴巴一頓一頓『騙子!什麼狗尾巴草,忠誠,暗戀,純淨,愛你一生一世……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王雅琪忽然發怒,將手裡的筆記本狠狠扔開,掙脫開李歿將的手,睜大眼睛流着淚對李歿將大罵『你也是!你也是個騙子!你也想來騙我對不對!別說話!』
剛想解釋的嘴巴緩緩閉上……李歿將無語。
王雅琪微微發顫的手指着李歿將,忽然指向他背後,正巧他屁股後邊的狗尾巴不知何時暴露了一點。
她怒道『你也想送我狗尾巴是不是!你也想說狗尾巴是暗戀的意思,你還想說你狗尾巴我很久了是不是!你也想要騙我!是不是!你……』
『不是的!』林柔這時突然站出來,止住了王雅琪連連質問。
他平靜的走過去……
『你是誰!』王雅琪很jǐng惕,雙眼睜大,指着林柔大喊『你別過來!』
林柔雙手擡起,笑着道『呵呵,你錯了。我沒惡意。』
『你想幹嘛!』
林柔的手放下了一些,直接從李歿將身後拿出了狗尾巴和紫sè的花朵……再看了眼李歿將,對王雅琪也是對李歿將說『讓我的兄弟,有勇氣、有機會去解釋清楚……』接着把手裡拿着的一草一花遞到李歿將手裡。
林柔轉身走回到原來的地方站着,微笑對李歿將道『呵呵!聽說搖錢樹說,當時你只差一步對吧?』
李歿將的雙眼放大,看着林柔。
輕輕嘆氣,老土這時擡手按在李歿將肩膀上,看了一眼阿金和小何『你怎麼向小何那傢伙那樣,猶猶豫豫的。想做什麼就去做啊。』
老土的話,像是定心針般……
李歿將站了起來,看向王雅琪。
『和!』王雅琪非常緊張,右手的筆尖對着李歿將,一臉的兇相『別過來!』
『放心!我不過去……』李歿將把眼鏡摘下,看了眼左手的狗尾巴。笑了笑『呵呵……我最討厭狗尾巴了!』然後毫不猶豫,用力的抓彎用手心捻爛狗尾巴,狠狠的扔在地上。坦誠的看向王雅琪『今天很可恥的,我居然想像趙羅華……』
『誰是趙羅華!我不認識!』王雅琪急急說道,眼裡剛止的淚水又開始涌出。
李歿將『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雅琪憤怒的揮舞着雙手,插在手背的吊針被扯動,一絲絲鮮血流出。
老土趕緊道『誒!快點入正題!她的左手……』
李歿將擡起左手,示意老土別說話。右手的紫sè花朵抵到王雅琪的面前。
『呵!』王雅琪突然停止了動作,皺眉看着眼前的花。
李歿將道『以前……我本來是想要拿着這朵花去和你表白,但是卻被拿着狗尾巴草的混蛋趙羅華搶先一步了。我看見你接過他的狗尾巴時,我……我很……很傷心。不過……喝!不管怎樣都好。如果時間倒回那一刻,我一定會跑上去把他揍扁了,然後把你手上的狗尾巴搶過來踩個稀巴爛!』
“砰砰砰!”房間門被人狠狠的敲打。小何一看,竟然是幾名保安!陳凱反應最快,馬上頂住早就鎖好的門,爲李歿將爭取時間。
『上啊!白癡!』阿金用力一推小何,把小何撞在了門上。
感覺着門像地震般向自己震動,再看見門窗的保安。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嘴臉和口吐威脅語言。(啊!拼了!)小何也就跟着陳凱一起用力頂住房門。
這時不知道李歿將說了什麼,王雅琪拿着筆的手拼命揮動,而李歿將越說越激動,嘴巴快快念着什麼,雙眼也流下了眼淚。
王雅琪『我不聽我不聽!你是想騙我的!』
林柔這時也加入了頂門大軍,但卻沒想到,那些保安是那麼厲害,尤其是一個胖子。就像是一個炮彈,每一次撞門,門後面的三人都像是狂風中顫抖的小樹葉……
林柔大喊『兄弟!快點啊!頂不住啦……』
“啪……”胖子保安撞破了整個房門,一把將小何三人像壓柿餅那樣,狠狠壓在地上。
『啊啊啊……』三人慘痛的呻吟着。
阿金看着叫得最大聲,在中間受力最重的小何,哼道『沒辦法了!我上你的身揍飛他們!』
被胖子壓的痛苦不堪的小何拼命點頭想說:好!
『你敢!』老土卻怒眼瞪住阿金,大手一揮打飛阿金的手『你再敢上守人的身我就和閻羅王報告!』
同時,其餘保安涌進房間,想要抓李歿將。
李歿將把紫sè的花朵塞給了王雅琪,掙扎着大喊着什麼……
小何被保安扣上了手銬,意識下一刻就蒙了(我要進派出所嗎?我會坐牢嗎?)
阿金在一旁安慰『放心吧……頂多一兩年!』
『啊!』小何大驚喊叫『一兩年?我不要!』都快害怕的哭了。
而要三四人才能慢慢被拖着走的李歿將這時,大聲對王雅琪喊『無論什麼時候,幾號幾點我都能等!晚上11點我也能等,12點也能等,1點2點也等,甚至通宵我都能等!王雅琪!勿忘我!』
剛被拉出門口的小何看到,被她母親抱着的王雅琪忽然一掙,表情有點發愣,嘴巴微微顫抖。
『等等!』
王雅琪的聲音傳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每人都能聽見。
『對不起,沒事了。一場誤會,胖叔,你們先把他們放開……』
『哦!』胖子點頭。原來那個撞飛門,把三人壓得快死的保安胖大叔是認識的……
小何心道(我靠,難怪那麼給力撞門,原來是認識的……)
手銬解開,四人站在牀邊。而李歿將向前走了兩步,呆呆看着王雅琪。
王雅琪小聲安慰着一邊的母親,然後看向李歿將『你最後說什麼?』
李歿將整理了一下西裝『我……我,我說……』
老土不耐『說啊!』
李歿將眼睛轉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向王雅琪『我說:王雅琪,勿忘我。』
王雅琪拿起紫sè的花,看花然後看李歿將『這花叫勿忘我……呵!我都差點忘了!哈哈哈……』
王雅琪很開心,她一邊大笑,一邊流淚。任由她母親爲她擦眼淚,她對李歿將說道『趙羅華他送我狗尾巴後,就會立即說王雅琪,我愛你!』
靜悄悄的……無人說話,小何自己的感覺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雅琪過了會兒擡頭問李歿將『你說……他……這種人,輕易就說愛我,而我……當時也傻的就直接、輕率的答應了。他後來找到一個更好的就立即劈腿,還說一朵不值錢的爛草就能泡到的我,卻假裝矜持三年來都不肯和他一次上牀……呵!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王雅琪歪點一下頭,對李歿將『嗯?』示意他回答。
李歿將低了下頭,咬牙道『混蛋。』
『得了便宜還賣乖?』林柔笑着接道。
陳凱則皺眉揉着自己受傷的胳膊『錯啦!是欺騙感情的軟飯渣子!』
小何脫口而出『人渣……』
『撲哧!呵呵呵……』王雅琪笑着指向小何『對!人渣!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