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體溫反反覆覆,6月4日上午的時候,一個令我沒有想到的人敲開了我的房門。
傅斌。他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站在房門口跟我對視。
我在開門之前就已經把醫生給我留下的口罩戴上了,我和他隔着門,隔着兩層口罩說話。
“你怎麼來了?”
“朱姐打電話到網吧了,想讓我們通知你家人。”
“你打電話給我家了?”我急忙問道。
“沒有!沒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會打的。”
“那就好!呼。。。不要打!”
“知道了。有件事需要問問你的意思。”
“什麼事?”我隨意的問道,不涉及到通知我家,我沒想到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我做決定。
“你那個男朋友來了,到網吧找你,他要見你。”
“什麼?”傅斌的話音未落,我已經急的不行。
“他人呢?”
“在網吧。他想跟我一起過來,我沒讓。我跟他說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沉默了下來。
“你能幫我勸他回去嗎?回他實習的公司老老實實呆着去!!!”
“不能。我勸了,他說不見到你是不會走的!”
我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個圈,“你能把手機留下嗎?我用完了讓人捎給宿舍的人,你到時候打電話到手機上,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方便再去取。”
“行!”
“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有了。”
“那你快走吧,這裡。。。”我催傅斌離開,我可不想害他。
“好。”傅斌剛要轉身,我又喊住了他。
“景彥要是跟你確認一些事情,無論他問什麼,你都承認下來行嗎?”
傅斌盯了我一眼,才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我握着傅斌遞給我的手機,緩緩的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景彥,你怎麼總是在我最爲難的時候出現?還是你的每次出現,我都會特別的爲難?
如果我不在意你,也就不會爲難了吧。
我現在該拿你怎麼辦啊?
我還在發燒,大學四年,因爲我不能打點滴的緣故,每次感冒最少都要一個星期才能夠徹底退燒。更何況我都還不確定,自己這次究竟是不是**。
雖然不知道他明明已經放棄了又爲何會來見我,但我現在確實不能見他。
我就是有種直覺,從知道他來找我開始。我覺得,如果他知道我發燒了,他一定不肯回公司的,可剛剛實習就請事假簡直是‘不要太作死’了。。。
如果我真的是‘**’,這一病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怎麼能拖累他在這裡陪着我?
如果勸不走他,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假裝‘因爲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我纔不想見你’。上次他來時沒有施行的計策,現在卻要派上用場,在傅斌離開的時候我就這樣打算了。
爲了一時的權宜,如果他堅持不走,那我只好再騙他一次。
嚴歷之前在QQ上要我新宿舍的座機號碼我沒有給。
我沒有把宿舍號碼告訴任何朋友,也沒有告訴家裡。
我爸媽只需要打網吧的座機就可以找到我,在我心裡,網吧纔是我在上海的根據地,新宿舍只是每晚睡覺的地方而已。
朋友們因爲要找工作的緣故,都在大四下學期的時候買了手機,每個人都在QQ上把手機號碼留言給我,景彥的號碼卻是嚴歷留的言。
我不敢拖延太久,怕耽誤了景彥回公司的時間,第一次拔出了熟記於心的那串號碼。
喊了景彥的名字後,緊接着下一句話就說:“你找我什麼事?”
“我要當面跟你說。”景彥沉默了一瞬纔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