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門開了又關,室內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低垂着頭的紀小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紀小溪早就醒了。
噴霧刺過來的那一瞬,紀小溪飛快的屏住了呼吸,即便如此,仍舊有一部分順着耳鼻進入體內,讓她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而稀薄的空氣,以及身下平穩的顛簸,讓紀小溪知道,她一定是在車上。
手腳被縛住,紀小溪掙脫了好久都沒掙脫開,手夠到鞋底的時候,紀小溪猶豫起來。
紀小溪不知道,她要不要現在就逃走。
鞋底的暗槽裡,藏着一塊刀片,那是紀小溪去國內學武時,教她習武的老師臨別之際告訴她的。
老師說,未必用得到,但是,一旦用到了,就是救命的時候。
紀小溪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雖然不知道那一刻的她到了什麼地方,但是,解開繩索打開後備箱跳出去,就是車裡的人發現她逃了,紀小溪也有自信,自己一定有辦法逃的了他們的追捕。
可是,以後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誰要抓她,逃了這一次,如果下一次他們用更謹慎更小心的法子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最起碼,她要知道是誰要對她下手,不是嗎?
心裡胡亂的想着,就感覺到車子行駛的速度漸漸的放慢了,繼而,平穩的停了下來。
紀小溪知道,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亡時機。
也許這是上天幫她做的決定吧,胡亂的想着,耳邊響起後備箱門被打開的聲音時,紀小溪飛快的閉上了眼睛。
昏暗的光線,潮溼的環境,以及牆角偶爾的細碎動靜,紀小溪大概判斷出,自己是在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顧承暉出現的時候,紀小溪知道,她要等的人到了。
要是想逃脫,車上的那會兒,紀小溪就逃了。
可是她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誰。
呂曼柔和紀淼,還是,另有其人。
所以,顧承暉提到顧承安的時候,紀小溪就確定了他的身份,再得知他要用她來威脅顧承安,紀小溪的目的已然達到。
室內一片漆黑,可紀小溪卻像帶了夜視鏡一般,能看清地下室裡的佈局、擺設,以及,旁若無人般貼着牆角亂竄的老鼠。
被反綁在椅子上,紀小溪拿不到藏在鞋底的刀片,只能另想辦法。
神情一派平靜,紀小溪的目光,很快,鎖定在了牆角的花鋤上。
知道那兩個人就在門外,紀小溪的動作儘可能的輕悄,兩米多的距離,紀小溪覺得漫長的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連同椅子一起慢慢的挪到了牆角,紀小溪夠到花鋤,將花鋤翻轉過來頂在牆上,繼而,把手腕對準花鋤帶着利刃的那一邊,咯吱咯吱的磨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手腕一鬆,繩子斷了,紀小溪不由而然的長出了口氣,迅速解開了腳上的繩索。
活動了活動手腳,紀小溪目光堅定的看着地下室的門,做好了要和那兩人惡鬥一番的準備。
下一瞬,啪的一聲,地下室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