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了垃圾墳地的範圍,二百多人的隊伍就在這裡“分道揚鑣!”
人羣分爲三個隊伍。
第三隊大概有五十多號人,走的是相對最安全的路線,由埃裡克帶隊。
埃裡克叼着菸袋,把頭搖個不停:“不要亂走,大家都跟上……”
許彥早看穿菸袋是空的,地下據點只有幾包方便麪的情況下哪裡還有的煙抽,除非學着阿方索用勤勞的雙手自己去垃圾堆裡碰碰運氣。
這裡是一個四面環山的谷地,又被密密麻麻的針葉樹圍着,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埃裡克將嘴上的菸袋拿下,給第三隊做啓程前的最後交代:“今天尼古拉在總督府舉行人肉宴,他那些徒子徒孫也去捧場了,3號洞沒那些鼠輩看管,我們等下就去收繳些物資,然後搭乘3號洞的7號線地鐵,直達總督府!”
“傢伙都帶上了沒!”
人羣大聲呼應道:“帶上了!”
“……”
“喂!你們兩個小鬼別掉隊,要是被馬來熊蠻看上,就等着成爲下一季的人肉罐頭吧!”
“噠噠!”
許彥趕緊將小步子加快了一些。
……
現在的時間是午後,太陽落下之前,離開了針葉林地帶,擡頭那些殘陽餘輝,映着天空一圈圈光影,就像五顏六色的氣球似的,煞是好看。
許彥根本想不出在這種慵懶的景緻下,這一大羣人是要去幹架,而且是悲慟到極點的死戰!!!
天阿擼!!自己只帶着一個雙肩包,會不會太草率了!?
雙肩包能有什麼殺傷力,許彥搖了搖頭,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
防身!
許彥不想把自己的命根子搭在別人手中,所以他儘量有禮貌地向領隊埃裡克表達自己的疑惑。
……
“汽車?!”埃裡克重複了一遍。
許彥點了點頭,眼睛用力地盯着埃裡克。
在灌木叢中走路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灌木叢外是一條筆直的公路,距離他們不過七八米遠,他分明看到東唐人一隊坐着汽車走的,爲什麼三隊要步行,而且這五十多號人踩着枯葉吱吱作響的腳步聲也忒大了點吧!?
“不……不不!!”對着許彥強撐出來呆萌又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埃裡克連連搖手,“基地只有一輛汽車,你也看到了,這輛車僞裝成馬來熊記的運輸車,可以騙過多數的鎮民,第一隊大概一百人,由阿方索帶隊,他們的確是坐這個車過去總督府的……”
埃裡克隨即話鋒一轉:“坐這車是好,不過也有危險,最怕的就是怕臨檢了,萬一真有臨檢的話,一隊的戰鬥力應該能全身而退,我們第三隊是此間蠻力值最差的五十人,還是走7號地鐵線靠譜些……”
“7號地鐵線?”許彥重複了一遍,帶着疑惑的腔調。
“你能不能將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埃裡克胸悶道。
許彥將嘴中的牙套拿出來,尷尬地撓了撓頭:“也是,我這個牙套做得太粗糙了,還是拿出來說話舒服。”
“對了,7號地鐵線在哪裡,敢情這鎮裡還有地鐵?”許彥再次表達自己強烈的求知慾。
埃裡克滿臉無奈:“7號線在……”
“老子現在告訴你頂個屁用啊!!!!你跟着走就是了!”埃裡克終於失去了耐性,吼了起來,“現在是要去幹架,你這小鬼哪來那麼多問題唧唧歪歪的。”
許彥愣了一下,無辜地將牙套放回嘴裡。
埃裡克收斂了不耐的情緒,看着許彥嘴中嚼晃的東西,眸子閃過幾分警覺:“你那是什麼東西?”
哈登湊上前來,也從嘴裡拿出了一個牙套:“許彥哥哥說了,這是牙套,避免咬到自己的舌頭!”
“防止咬到舌頭的……牙套!?”
……
看着許彥那張營養不良的臉,尤其是那張好像在嚼口香糖的嘴,第三隊五十號人開始嘖嘖議論了起來。
“窩靠!帶上這種軟綿綿的牙套在直面尼古拉的時候可不就能減免了一種慣用的自殺方式了嗎?!簡直是心機婊啊!!!”
“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鳥用!好嗎!!!”
“自殺的方式千奇百怪,不勝其多!誰說一定就是咬舌自盡啊!!!”
……
看着許彥不停嚼動的嘴,第三隊的隊員們終於還是動心了。
領隊埃裡克被人羣拱了出來,他弱弱地咳了一聲,對着許彥問道:“方便把你這種……捋不直舌頭的東西……給我看下嗎?”
“拿去吧!”許彥爽快地答應道。
“……!”
接過許彥從嘴中拿出的牙套,埃裡克嫌棄地皺了皺眉,口水倒也不算什麼,就是黏在上面的雜醬麪渣子實在太噁心了!
他硬着頭皮研究了一會兒。
“這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埃裡克問道。
許彥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好像是軟木吧,它被放在地下墳地的竈臺旁,軟綿綿的,用來做牙套正好。”
埃裡克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燒火用的軟皮樹根,這灌木林遍地都是……”
許彥眨了眨眼睛,用比他更認真的語氣問道:“這灌木林的樹根是軟的?”
“什麼傻逼問題!你真是本地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