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鯁在喉的那根刺終於被我拔出來了。
高中,我來了!
顧名思義,市一中坐落在市中心。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把權力制衡的理念運用到了學校上面。就在寬闊的馬路對面,市實驗高中的銘牌也是鮮亮異常,一點也不比學校遜色。這是我市唯二的兩家重點高中。他們不僅在學習上相互比較,在設施上相互攀比,在小痞子上也是強強對峙,當然,這是我後來才聽說的。剛跨進高中的我,只想忘記屈辱的初三,我的夢想是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而我的夢想從未變過。
可是,現實唯一不變的就是永遠在變。我也不能逃脫命運使然!
馬上就要十五歲了,可是我的個頭確實有點矮,還不到一米六的樣子,所以當我找到分到的高一三班,推門走進去的時候,已經進入班級的同學們瞬間把目光忘了過來。
我當時真恨死我自己了,傻傻的站在那裡,緊張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小弟弟,你找誰啊?”有一個女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直到現在,她的微笑我也不能忘記!如沐春風,春風拂面,原諒我的詞窮。這只是一種形容,形容善良的人,我喜歡善良的人。
“我不找人,我是來上學的。”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進教室,找個沒人的位置坐了下來。周圍的人也沒有太驚訝,畢竟矮一點也算不上什麼,他們又開始談論起暑假的生活。顯然將近三個月的暑假生活,誰也不可能很快把心收回來,現在知道了,那叫假期綜合徵。
嘰嘰喳喳的,整個班級好不熱鬧。我獨自在角落裡,這種場景好熟悉啊,一如在整個初中裡,沒有一個人主動帶我玩。
註定是孤獨的嗎?
好想有一羣朋友。
好想可以找人傾訴!
好在這種多愁善感的思緒還來不及發酵,班主任就幫我驅散了。一堆歡迎新同學的廢話,和初中也沒什麼不同。輪到自我介紹的時候,我默默地記下了那個笑的很好看的女生的名字——蘇甜。
我想,我第一次的開始了暗戀。
班裡果真是藏龍臥虎。有一個叫肖侃的男生,一個勁的推銷自己,最後還來了一句他目前處在空窗狀態,並把他的電話號碼留在了黑板上。我當時並不知道空窗的意思,看着一羣女生在那掩嘴嬉笑,頓時覺得有病。
還有一個男生,叫劉病人,本來長得就病怏怏的,還叫這個名字,班裡的人都笑了。後來才知道此柄仁非彼病人。
後來才知道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而且還成了兄弟。當然了,我暫時還是當弟弟的份。
輪到我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了兩句話。
我叫路小凡,我目前還沒有電話。我想交朋友,真心的朋友。
可是介紹完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交朋友,我很失望。這時候,心裡都有點恨自己的父母了,也恨自己發育不行,明顯比別人矮了不少,誰能看上你啊!
回到宿舍,我發現剛纔在講臺上的那個叫劉炳仁的病怏怏的傢伙和特別能侃的肖侃都在。爲了方便,以後就叫他們病人和侃哥。
還有一個男生長得很帥氣,奶油小生吧,這種人在女生中超受歡迎,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他叫陶磊。還有一個很壯的傢伙姓牛,以後就稱呼他二牛,他在我們宿舍排老二。
我一看機會不錯,就立馬湊了上去,“同學,我想和你們交朋友。”正在這時一個彪呼呼的傢伙進來了,他彪呼呼的說道,“你誰啊,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交朋友。”
我當時就想說我不和你這個彪子交朋友,我是和他們交朋友。不過看他彪呼呼的樣子,我沒說出來。
“陳彪,說什麼呢,最起碼他是我們的舍友。”陶磊瞪了他一眼,彪呼呼的傢伙不說話了,陶磊又轉過了頭,“不過,彪子說的也不錯,小弟弟,等你長大點再說吧!”
忽悠誰呢,我長大點,你們也長大點,還是不肯和我做朋友。心裡悶悶的,爬上我的上鋪,徹底的百無聊賴了。
“班裡的漂亮女生還真不少,那個蘇甜不僅說話甜,笑起來甜,而且長得也那麼甜。呆在這個班裡有福了。”侃哥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男生宿舍談論的永恆話題就是女生,遊戲和體育。而女生是永遠的佔據第一位的。果然彪哥開始搭話了,“論說長得最亮的還是那個叫張萌萌的女生啊,脣紅齒白,豔麗無雙,我還是更喜歡張萌萌一些。”
張萌萌?我仔細的回憶剛纔站在講臺上的身影,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第一眼美女美女和第二眼美女吧!有的女生一看上去就是豔麗不可方物,而有的女生是越看越有味道。”陶磊總結似的說道。
我不由得對這個陶磊刮目相看,怪不得能感覺出整個宿舍的其他人都聽他的話呢,原來也不單單是因爲他長得好看啊!
這就像美酒,時間越是久遠,越是芬芳。許多年以後,當你已經記不起那張美麗的臉,但是那種感覺,那種甜蜜的愛戀還是沉澱在心田。
不曾對人言,卻永遠不會凋零!
嬌豔的花終會憔悴下去,直至枯萎。
而我,是你們枯萎的記憶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只希望這頓飯能夠吃的久一點。
朋友終究會忘記,我只希望不會這麼快忘記!
不管在哪裡,還是會偶然的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