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寒這個小輩即便說出再狂妄的話,在天月靈尊面前都是兒戲,那是真正強者擁有的傲氣,他也知道羅寒不會輕易交出,淡淡一笑道:“那本尊只能動手自己拿了,就像你說的一樣,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拿的!”
他的話音剛落,頓時他身後的浩瀚元氣涌出了體外,那種強大到令羅寒窒息的氣勢,同樣也令穆馨雨這些年輕一輩中的頂尖人物,感受了來自靈魂的恐懼感。
天月靈尊緩緩地踏出一步,便是要對羅寒動手。
轟!
但是就在他意欲出手的一剎那,頓時天際遠處距離的破風之聲爆涌而來,便看到一大片的刀芒,從遠處極快地來到,一瞬間那無數的刀芒便斬下了天月靈尊。
“小小的歸天鏡,也敢在我面前顯擺!”
天月靈尊極爲淡定,便是大手一揮,頓時浩辰般的元氣隨意揮灑而出,一時間猛地轟向那無數刀芒,絲毫不費力地便將其盡數震散。
嗖!
此刻,一道白衣飄飄,黑髮如瀑,眼似琉璃,正是手持柳葉刀的張馨雨,此刻她俏面凝重,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天月靈尊的身上,那緊握的刀柄的玉手,竟是有着一道鮮血,流淌在了刀身之上,使得細細的柳葉刀,出現了一片的嫣紅之色。
“又來一個?想要二戰以嗎?”天月靈尊仰天嘆了一口氣,冷笑一聲,道:“可以,那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斬,無所謂了!”
在天穹上,其中的元氣翻涌不息,而殺意更是滔天,那強大的威壓向着那一對金童玉女籠罩而去,但即便是這般氣勢,那少年和少女沒有絲毫的懼意,一個靈天境中期,一個歸天鏡後期,面對千靈鏡的強者能有這般的鎮定,倒是讓不少人暗中暗歎,又有些可惜,今日看來是註定會有無數天才隕落啊!
羅寒感受到那極強的殺意,眼中散發出如烈日般的金光,護體鎧甲涌出體外,兵魂三叉戟也是緊握在手,渾身的也是金光閃閃,眼下面對這種強度的敵人,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但是事態的發展,根本不是人力能夠超控的。
這天月靈尊,不知道要比血雨強上多少,雖然後者已然也算是無限接近千靈鏡,但總歸不是真正的千靈鏡,而天月靈尊可是貨真價實的千靈鏡第一重,這種名頭就是極具威脅的存在,對於羅寒兩人而言,幾乎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馨雨,你來幹什麼?”羅寒眉頭一皺,那俊朗的臉龐盡是有了幾分惆悵,這是他之前單獨面對這個千靈鏡強者所沒有的。
然而,這時張馨雨的美目中,卻是泛起了一道鋒利如刀的光芒,令羅寒竟是彷彿感覺剛剛的疑問是多麼的愚蠢,只不過這道鋒芒之中,帶着極重的果斷,大有她願意和羅寒面對一切難以戰勝的危險,即便是死,她也願意。
羅寒也不再廢話,深情地望着身邊的少女,接着便以手掌將那玉手攥住,然後笑着說道:“死就死吧,大不了來世我們再戰,但也不能讓他輕鬆的得逞!”
“但是,你必須要聽我的,因爲你還有自己的使命,我不能讓你白白犧牲,看情況不對,你就離開!”
見羅寒目光堅定,張馨雨彷彿又看到當時那實力後退時候的落魄少年,就是這種目光讓他又重新振作,成爲萬衆矚目的年輕一輩的頂尖強者,後者知道她自己再多說也是無意,一切都看行動吧!
“這千靈鏡的實力太強,但正因爲他的境界被稱之爲‘靈尊’,在對我們纔不會施展什麼太強的手段,所以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而我們可以展現出最強的手段,或許在他以強者身份自居之時,我們可能會反敗爲勝!”
羅寒的雙眸裡有金色的閃電閃爍,以元氣包裹着聲音,直接送到了張馨雨的耳中,繼續道:“所以我先動手,給你製造攻擊的機會,而你在旁等待機會伺機而動。你要記得,我們只有一次的機會,就算不能將他一擊必殺,也至少要將他重傷,否則下一刻死的就是我們!”
“星羅谷,你飄逸在天地;花香氤,把往日情勾起;若戰敗,化浮萍躺湖心;只陪你,此生最後的漣漪!”張馨雨的朱脣微動,淡淡的惆悵之音,傳到了羅寒的耳中,像歌像詩又像是一種的情人間的纏綿。
羅寒明白她的意思,此時的感動,只有他自己能夠感受的到,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星羅谷,你飄搖的美麗;戰風急,吹皺芳華太無情;如我死,化流沙躺湖堤;只陪你,恭候春夏的輪替!”
兩人都回憶起了曾經在天靈學院的二層小樓閣的場景,前方是有一片湖泊,令他們此生難忘,顯然都做出了隨時死亡的準備。
張馨雨知道她自己還有爲動用的最強攻擊,而羅寒顯然也早有察覺,但是兩個人就是這樣你不說,我不問,而你不問,我也不會說的狀態,此刻她知道,她們兩人能夠威脅到這天月靈尊的手段,唯獨只有她手中的這把刀。
因爲這把刀,一直被隱藏着了無盡的光輝,其實正是棋盤族中赫赫有名的“乾魂刀”,是神品兵魂中極強的兵刃,也只有此刀展現出威力,才能撼動天月靈尊。
而羅寒雖說有那血煞天珠,可不弱於乾魂刀,但是他因爲實力的限制,無法將其威完全展現出來,所以這一戰是否有轉機,全靠她這把來自族中的神品兵魂乾魂刀了!
“啪!”張馨雨抓住將要去面臨極大危險的羅寒手臂,輕聲道:“不要做傻事!”
羅寒面露那般自信的笑容,其實此刻他自信也許在給彼此一個信心,旋即便邁出了一步,那雙璀璨動人的眼眸掃了過去,這番最不濟,那便是讓進行人獸和一,讓偷天獸出現,方可能夠和天月靈尊一戰,偷天獸應該也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繼續有所藏掖,死的就是他們,偷天獸也得不到善終。
“呵呵……你情我濃之後,是不是準備好受死了?”
天月靈尊生性本也*,看到羅寒和張馨雨那般的親暱,猜想這兩個小傢伙應該是一對小伴侶,便給了他們片刻時間,這樣也顯示出他千靈鏡強者的風度,畢竟以他的境界,無論這兩個小傢伙如何掙扎,都難以逃脫他的手心。
嗡!
羅寒毫不理會他,便是催動了那獸紋,頓時渾身的金光四射,整個人也變得魁梧起來,此刻再無絲毫的少年模樣,完全成爲了一個真正的青年,而接着他便是催動了炎陽火,最後竟是那煞氣佈滿身軀,便是來自血煞天珠。
這一時間,羅寒將全部的實力都展現出來,他知道面對千靈鏡的高手,他不可能會有任何的隱藏,這同樣也令無數的人歎爲觀止,這少年能夠斬殺血雨,此刻又膽敢獨戰天月靈尊,不管是年少輕狂,還是不懼死生,都令人折服。
他手中的三叉戟也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在那血煞天珠的分身再度浮現在他的上方之後,便是暴增到百丈大,而後將那滔天的煞氣,完全附在了三叉戟之上,一瞬間便向着天月靈尊狠狠地轟了過去。
面對完全被煞氣包裹的三叉戟,在轟隆而來的氣勢之下,有着千丈之大,而天月靈尊沒有絲毫的畏懼,就是身子都動不動,然後便是擡起了手臂,任憑那*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臂之上。
砰!
頓時,便看到巨大的元氣波四下波動而去,使得空間出現了無數兩尺寬的裂縫,而天月靈尊便是那般矗立不動,雖然那三叉戟的身形極大,但是就是這道身影,卻有着能夠接下這萬頃巨力。
“難道你就是這樣使用血煞天珠的嗎?真是暴殄天物!”天月靈尊的手臂一震,頓時三叉戟便被震的響起了金戈之聲,竟是極爲簡單的一下,便被震了回去。
羅寒接下了縮小之後的三叉戟,“咚咚咚”凌空連退了數百步不止,旋即氣血不暢,一口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只不過他的黑眸中的堅定一絲不見,輕輕眨動金色的眼皮,旋即再度手持三叉戟向着天月靈尊狠砸了過去。
砰!砰!砰!
面對羅寒不斷兇猛的揮動靈品兵魂,而天月靈尊依舊一寸未動,在他一直所站的地方不斷以手臂的接下那三叉戟的攻擊,響起一連串的轟鳴之聲,而羅寒卻是每一下之後,都會吐出一口鮮血,血染衣襟。
而凌空站在羅寒身後的張馨雨,只見她手持乾魂刀,玉手竟是緊握住了那刀刃,任憑那嫣紅的鮮血染紅了整把刀,而在她鮮血的洗禮之下,那刀上正隱隱浮現出一道道的密文來,之前普通的柳葉刀,正在進行某種儀式的進化,又彷彿是在接觸封印一般。
轟!
又是一次的交鋒,強大的元氣波在天穹中席捲開來,所有人都望着那個少年的身形,不斷的對着天月靈尊的攻擊之下,卻使得羅寒的傷勢越來越重,看模樣這天月靈尊是不願動手殺這般境界低下的人物,而是想以那反震之力,活活把羅寒震死。
每一次,天月靈尊只是輕輕擡起手臂,看着羅寒的掙扎,像是在俯視一隻螻蟻想要掐死大象一般。
“殺!”
此刻羅寒眼中的猩紅以到達了極致,那頭頂上的血煞天珠也滾滾而下,一時間在兵魂三叉戟的轟擊之後,那血煞天珠便轟向了天月靈尊。
砰!
這一下,竟是讓天月靈尊的身形向後退了半步,但就是這半步,令讓他的面色旋即一愣,接着他便是探出了吝嗇的手掌,對着那血煞天珠拍了過去。
就在兩者接觸之下,竟是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泥牛入海一般,而羅寒卻抓住了這幾乎,接着便看到一道如蛇般的虛影從他的眉心暴射而出,沒有絲毫的停滯,已然到達了天月靈尊的身上。
此刻天月靈尊的面色突然一凝,他望着已然將他束縛住的極細的光芒,竟是無法擺動,而且他的元氣也無法繼續催動,彷彿就如同一個廢人一般地站在了原地,唯一能夠動一動的只有他的眼皮。
“這道如此細的綠芒,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