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和江小福剛踏進小樓,便聞到了迎面撲來的一股酸臭的黴味。
江小福皺着眉頭,不斷用一隻手在鼻子前面忽閃着:“這裡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住過人了,這味道可真夠難聞的。”
鬼子六道:“你就知足吧,總不可能把我們安排到普通士兵宿舍裡面。在這個軍區裡,能住得下人的也就這個地方了,現在姓段的還生着氣呢,一直在念叨着被我算計了,都快唸叨了一天了,這也就算是他給我們穿個小鞋,反正在這裡也住不了多長時間,忍忍吧。”
一邊這麼說着,鬼子六一邊往上走,看來他選的是比較靠上的宿舍,而李豐也沒那麼麻煩,直接選了一個進門左拐靠樓梯的一個房間。
江小福還想跟着他一起進來,卻被李豐直接推了出去。
李豐低頭看了一下牀上,說這個是牀,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鐵架子。而這個牀也是他們以前在新兵營的時候睡的那種木板牀,可是牀上的木板卻早就已經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李豐撓撓頭,徑直走出房間,在一樓的每個房間裡面都逛了一下,終於找到了一個還帶着木板的牀,但是這個木板上早就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李豐將這木板立起來,在地上輕輕砸兩下,上面的塵土便紛紛被抖落。
提着那個木板,李豐再次回到了原來的房間,而恰好這時,江小福拿着兩卷破布來到她的房間門前,江小福正準備敲門,便看到李豐從旁邊走了過來。
江小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豐手中的木板,而李豐卻好像沒有看到江小福那灼熱的目光一般,順手便從江小福的手中拿過一張破布。
毫無疑問,雖然不知道江小福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但是這張破布就算是他們的被子和被褥了。
“哎…”江小福一個不注意手中的破布,就已經被李豐拿走一個,就在江小福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李豐的聲音已經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在每一個房間裡面轉轉,應該還有存留的木板。”
聽了李豐的話,江小福一邊嘟嘟囔囔的一邊轉頭鑽進了旁邊的房間,準備尋找一個木板,他也不知道今天李豐到底是怎麼了,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看樣子心情也不太好,還有一種拿着他們身邊的人發火的感覺。
而李豐現在已經把自己的牀簡單的佈置好了,把那張破布一撕兩半一半鋪在木板上,另一半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說這破布當被子顯得有些單薄,不過李豐多穿了一身衣服,所以也沒那麼冷。
此時的李豐腦子裡面還是有些亂,他一直在想着那個旅館裡面的父女,他現在直接來到了軍區,也不知道那對父女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繼續開店營生。
根據那個女兒的描述,他們現在手上基本上沒什麼錢了,旅館裡的生意也被那羣濟科國的黑幫搞的沒什麼生意。
不過如果說那對父女只是讓李豐感到有些牽掛的話,那小鎮上面的警察,他們的辦事態度就讓李豐感覺噁心了。
在華夏,李豐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雖然王警官一直在說他們要保持對外友好的大國形象之類的話,可是李豐依舊覺得不能接受。
就這樣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覺夜就已經深了,李豐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輕嘆一聲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當李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時間是早上6點,而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李豐牀上下來,抖了一下手腳,頓時感覺到睡了一天晚上,被壓迫的神經都完全舒展開。
李豐走上前打開門,只見江小福正站在門外,兩隻眼睛上面掛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眼眸之中滿是疲倦之色,看樣子昨天晚上他並沒有睡好。
李豐剛打開門,江小福便抱怨道:“在軟牀上面睡習慣了,突然睡下這種硬板,還真的是睡不着。”
李豐冷聲道:“我看你就是被慣的…多睡兩天就習慣了。”
恰好此時鬼子六剛好從上面下來,兩隻手中拿着一次性的牙具,見到李豐和江小福之後,便順手將手上的拿去給他們兩個人遞了過去,隨後指了指小樓的外面:“洗漱的地方在外面,段團長說,今天中午吃完飯之後,就會在軍區裡面的操場上擺一個競技場,到時候在那裡跟你比,是讓我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李峰心中一動,軍區裡面的競技場竟然是擺在操場上的?看來這段團長到時候恐怕會讓很多人觀看他們的這場比賽呢。
李豐笑道:“看來這個所謂的段團長很有自信嘛,我是沒什麼意見,隨他好了。”
鬼子六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出了小樓,李豐和江小福兩個人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江小福回自己房間是爲了補一下覺,而李豐則是簡單的做了一下運動,舒展一下筋骨。
六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逝,鬼子又拿着兩個鐵盒子,過來給李豐和江小福送飯。
盒子裡面的飯菜很是豐盛,李豐和江小福兩人三下五除二處理掉自己的午飯之後,便跟着鬼子六離開小樓,剛離開小樓,李豐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兩邊清一色拿着槍的士兵。
看着李豐好奇的目光,鬼子六解釋道:“這些傢伙都是主動過來的,說想要看看挑戰段團長的人長什麼樣子。”
就這樣在衆人的簇擁下,李豐來到了軍區的操場上,還沒有走到操場,李豐便被眼前所出現的場景給驚呆了,在這操場的周圍擺放着一排又一排的凳子,在凳子上面,早就已經坐滿了大兵,這整個操場都是被鐵網圍住的,而在鐵網外面沿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在操場的中間,這裡的士兵已經用一些胳膊粗細的鐵柱子圍成一個擂臺,這擂臺是一個正方形,大約寬十米,長十米,而在這個正方形的正中間,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裡,目光冰冷的注視着,被大兵簇擁着走進來的李豐。